最终她没接江引前面含沙射影的话,放缓了语气向江引解释:“这辆车是我用自己的工资买的。

以后你和奶奶姑姑需要用车,直接打电话给我......”

严雪知女儿自尊心强,怕女儿用赵家的车不自在。

她又问了女儿上班的咖啡店,让江引告诉店铺的位置,说她等下去看看。

江引忙给妈妈说她下午一点才上班,这会儿,还没开门。

江引所在的咖啡店早上十点开门营业,晚上十二点关门。现在不到九点,咖啡店的确没开门。

江引也有些怕严雪去店里,若店里的同事一不小心,说出她前天被车刮到的事。

她怕妈妈担心,也怕妈妈介怀自己瞒着她。一时间,她觉得自己手上和腿上的伤口同时隐痛起来。

不过,三天之后的下午,严雪还是去了咖啡店,同时带了很多进口的精致点心给江引。

让她分给店里的同事,还当着大家的面说了些感激的话,感谢大家平日对女儿的关照。

茹姐年纪稍大些,又有眼力劲,当着严雪的面夸江引聪明伶俐,长的又好看,江引自己倒有些尴尬,忙让妈妈先回家。

严雪送江引的那天上午,她没有去上班,接了奶奶和姑姑去京北的一家高档酒楼吃了一餐饭。

说是庆祝江引考了好成绩,没有辜负江引多年来的努力。

还特别感谢这么些年奶奶对他们的付出。那天严雪没喝酒,不过话里话外吐露的全是真情实意。

下午江引上班,茹姐见到她问她好些没有,还跟她说老板娘知道江引受伤了,订了束花表示慰问。

江引看到柜台里面摆了束粉色玫瑰,连忙表示感谢,还跟茹姐说了就只是皮外伤,没什么问题了。

接着就开始穿戴围裙干活,另一个同事苏婷婷比江引大两岁,忙在冰箱里拿出买的卤味鸡爪,分给江引和茹姐吃。

三个人就一天没见,倒觉得久别重逢似的,吃着略脆又入味的鸡爪,江引觉得京北的夏季很热,在京北认识的人都很暖。

与此同时,二十一岁的梁希呈,在三公里外的梁氏贸易公司穿梭在仓储区。

他的白衬衫被汗水浸出深色痕迹,却仍仔细核对每箱建材的报关单。

"大少爷又来搬货啦?"仓库主管老周打趣道。

梁希呈抹了把汗,将扫码枪别回腰间:"您可别折煞我,这月盘点要是出错,小叔能让我在仓库睡一周。"

在京北读的计算机专业,暑假之后就在小叔叔家的贸易公司做暑假工。

爸爸说在没毕业之前不管什么单位都可以去实习,不要仗着自己家底好,资源多就骄傲放纵。

所以,梁希呈自大学起,干过好多暑假工,前年暑假给人补课,去年暑假送外卖。

这个暑假本来计划去国外旅游的,后来听人说他想去的地方冬天去风景更好,便更改了计划,去了小叔的贸易公司做基层员工。

他爷爷也说,我们家的孩子就是要能吃苦耐劳才行,爷爷当过兵,对后代期望很高,还鼓励梁希呈毕业后去部队锻炼锻炼。

在别人眼里的梁家高门大户,财大气粗,在京北拥有相当的资源和资产,看起来风光无限。

梁希呈自己知道,这些都是旁人不了解的表象,家里投资的很多项目都有亏损风险,他们并不是所谓的豪门家族。

不过是父辈在合适的时机抓住了机会,幸运的赚到了初期的启动资金。

经过一年又一年的学习与积累,才有眼下别人眼里可能会羡慕的成就,但在整个国内,又谈不上多了不起。

第 18章 向肇事者请教

话说前天的车祸,也是梁希呈下了个早班,去赴兄弟们的约。

谁知,好巧不巧,刮到了人。昨天他已经休假一天,今天也只能趁着下班,才有时间送人去医院换药。

快下班的时候,梁希呈照例去后备箱里拿出自己的干净衣服,去办公室冲了个冷水澡,换上衣服才下班。

这里没有吹风机,也没有洗漱用品,他就带了些旅行装的洗发水和沐浴露放在这里,每天下班前洗个澡再回去。

梁希呈五点半下班,收拾了一下差不多十五分钟,他在五点四十五分给江引打了个电话,问她的下班时间。

因为前天茹姐去现场时,他看到茹姐身上捆的围裙有“拾忆咖啡”的logo,去医院刚好也经过“拾忆咖啡”门口,他就计划去店门口等江引下班。

车子驶出公司门口时,门口的保安还好意地叮嘱梁希呈:“梁少,你可得慢点了……”

梁希呈尴尬地对着门口大叔笑道:“知道了许叔。”他腹诽:“是谁走漏了风声?”

夏季的晚风习习,又是黄昏时分,天边如被打翻的颜料盒,橙红与绛紫交织出如梦似幻的晚霞。

梁希呈打开四个车窗,他拨了拨自己的头发,让灌进来的晚风穿过发缝。

梁希呈到江引工作的咖啡店门口还不到六点,他打开双闪,静静地等待着。

过往的行人脚步匆匆,咖啡店的玻璃门因为开着空调闭着门。

透过玻璃橱窗,能看到三三两两的客人坐在咖啡店里品尝着黄昏时的浪漫。

这难得的余晖像层薄纱,透过玻璃轻柔地撩动着咖啡馆里面的一切。

梁希呈试着找到江引的人影,也许是角度问题,他始终没有看到那个人的影子。

终于,那扇玻璃门被轻轻推开,有人抱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粉色玫瑰走了出来。

玫瑰的花瓣层层叠叠,馥郁的香气似乎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可这笑容却刺痛了梁希呈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