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啪”的一声脆响,赵政伟一巴掌重重地扇在了她脸上,把赵晓宁打得坐到地上。打完后,赵政伟的手都在发抖。

这是赵晓宁从小到大第一次挨打,整个人瞬间被打懵了,脸上立刻浮现出红红的五指印。

严雪惊呼一声,忙上前拉开赵政伟:“你说就说,别打孩子呀!”

赵晓宁捂着滚烫的脸颊,眼中燃烧着愤怒与不甘的火焰,她指着严雪母女,疯狂叫嚷道:“虚情假意,这不都是你们母女害的!你赖在我们家,我妈妈才回不来!”她不怪自己爸爸,反倒怪罪严雪母女。

她又指着江引:“你也跟你妈一样,借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专门勾引别人,难怪叫江引。你们连京北户口都没有,学历也不高,就靠这张脸,我就是不服气,凭什么好事都让你们占了。你能拿我怎么样?”她像个失控的泼妇,对着面前的母女俩哭诉着。

赵政伟又作势要打她,被严雪和江引拉住了。

“你真是神经病吧,我来京北,从来没想过害你。”江引满心不解地说。

赵晓宁边哭边喊道:“你没害我,那我为什么丢了工作?我好不容易才进的智扬,等希呈哥哥回来,我就有机会和他呆在一起,却随随便便被你毁了。”

“你的工作跟我没关系,是你背后造谣才被开掉的,你这是活该。”

看着赵晓宁被打,又哭得如此委屈,江引心里竟莫名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赵晓鸥心疼妹妹,赶忙上前想拉她起来,却被她一把甩开。

赵政伟看着撒泼的女儿,眼中满是失望,气得嘴唇颤抖,却说不出话来。

严雪在一旁眼眶泛红,完全没想到事情会闹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

“我活该,你也活该,所以我说你母女俩不是好东西一点都不冤枉。”

江引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愤怒,大声说道:“你说我妈妈小三上位,可我妈没来之前,你爸妈就离婚了,难道是我妈妈让他们离婚的?他们没复婚跟我妈又有什么关系?你爸爸要是坚持复婚,我妈能缠着他?别把人都想得那么坏。你喜欢梁希呈可以自己去追,为什么老是陷害我?刚到你家第一年,你扔了我好多次衣服,我没说什么;弄湿我的鞋子,我也没怪你;甚至我妈妈的车都被你划过。你老是干这些恶心事,还说我没爸妈就没教养,你又有什么教养?你还是个京北人呢!”

“我那样对你,你还往我家来,你就是贱。”

赵晓鸥无奈地叹了口气:“晓宁,别闹了,先冷静一下。”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在为自己辩解。

“不用你管!你们都帮她,所有人都喜欢她。”赵晓宁甩开哥哥的手。

赵政伟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喜欢一个人没错,但用下作手段伤害别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你看看自己现在像什么样子?人家陈述也是好孩子,你奶奶受伤,陈述家帮了多少忙,你这样做,我们怎么面对陈家……”

“那我说了多少次,让你们帮我追一下希呈哥哥,你们帮过我没有?从来没有!你们只顾自己,特别是爸爸,知道我讨厌这两母女,还非要让她们在我面前晃,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严雪听到这些话,心里瞬间凉了,这么多年,自己在赵晓宁心中仍是破坏她父母婚姻的第三者。严雪默默后退了几步,觉得自己这个后妈就像个“屎盆子”,净背黑锅。

赵晓宁今天也有些犟,当着外人的面被爸爸打,心里很不舒服。她带着鄙夷的口气,冷笑着问严雪和江引:“这下你们两个满意了吧?”

当赵晓宁看到江引脚下踩着她拿回来的A4纸时,随手推了一把毫无防备的江引,江引撞到桌子拐角,疼得“嗤”了一声。

赵晓鸥赶紧扶住江引,觉得得让她俩把事情说清楚,一直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同时也适当劝说:“晓宁,你别太过分!江引一直让着你呢!”

赵晓宁咬着牙:“我不稀罕谁让我,全他妈的虚情假意。”

赵政伟知道自己女儿嚣张跋扈,满脸愧疚地对江引道歉:“小引,叔叔对不住你,没把孩子教好,把晓宁惯坏了……”

“爸爸,你不要道歉!”准备上楼的赵晓宁,听到爸爸因为自己低头道歉,心里受不了。

“你凭什么道歉,谁来给我道歉?如果不是她,我肯定早就跟希呈哥哥在一起了。”

“你要是喜欢他,你就去追他呀!”

“我怎么追?你们两个过年的时候就在一起,还说一个去云城,一个去国外,去年寄李子的时候也在一起,别以为别人都傻。江小白过年的时候为什么在梁家呀?你们大大方方地在一起,我还会喜欢他吗?你们就是胆小懦弱,不敢承认。”

“所以呢,就故意陷害我是吧,还把梁希呈的电话拉黑,也是你干的吧。”

“那你得问你妈了,是她让我帮忙的,我这人热心肠,看不得别人为难。”赵晓宁说得理直气壮。

“你妈妈说陈述这孩子不错,还说梁希呈妈妈要求你改姓,你妈也说你和梁希呈是没有未来的,所以我才帮她的,你得感谢我。要不是我,说不定你真的要跟着我们家姓,赵引,多难听啊!”

江引气得冷笑一声:“你觉得你们姓赵很高级吗?我还看不上姓赵的呢!”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连改什么名字都想好了。”

赵政伟又作势要打她。

严雪见赵晓宁和江引吵得这么凶,赶紧出来打圆场,无奈地说道:“这些事都是我的主意,是我让赵晓宁把梁希呈拉黑的。给陈述发消息也是我让晓宁做的。”

第88 章 小白呀

那天晚上,陈述接到赵晓欧的电话,喊他去一趟莲花山庄。

陈述心里明白,这是要去当面把事情说清楚,所以他故意拖到很晚才出发。

等他赶到赵晓欧家,先前电话中听到的争吵似乎已经停了。

陈述没看见赵晓宁,赵政伟替女儿向他道歉,他只是淡淡地说:“误会解开就好,我和江引、晓宁还是像兄妹一样。”

陈述看到严雪还在偷偷抹眼泪,江引则一脸疲惫,一看就是刚才费尽心力。

客厅里乱七八糟的,地上全是摔碎的杯子,茶水淌得到处都是。

江引是和陈述一起走的,出了莲花山庄,要路过一个篮球场。那时候天已经黑了,路上没什么人。

坐在车上,江引突然问:“树哥,我今天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善良的人,事后总会为自己的举动而自责。

陈述一边开车,一边安慰她:“有些话啊,憋着也不是事儿,说开了反倒好。”

“你没啥事吧?”陈述又关心地问江引。

就这么一句关心的话,倒让江引的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

她哭着说:“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忍着。刚从云城来的时候,她就处处针对我。她对我妈特别不尊重,我自己都舍不得那样对我妈。为了不让我妈为难,我连赵家都尽量不去。那时候,我真的特别讨厌京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