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泄气,想说凭什么啊,气鼓鼓的样子还没收回去呢,苏朝居然也回头了。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愣了刹那,然后苏朝噗嗤笑了一下,而琳琅则是下意识的把嘴捂上了。
他走回来,折返到女孩身旁,斑驳陆离的光在他身上,照亮他一生中极致漂亮的大好年华。
这时是不说爱恨的,离近了捧着女孩的脸颊。
不再是蜻蜓点水的一下,他俯身吻她,给人推在阴影笼罩的水泥墙上,唇齿间吞进无数旖旎的情话。
他觉得他该说点什么的,稍微拉开一些距离,爱怜的用鼻尖蹭蹭她:“抱歉,没控制住。”
说是惊魂未定也不为过,女孩把眼睛瞪的好大,张张嘴,有些无措的喊了声苏朝,下一秒被人啄了啄嘴巴。
他一下一下的亲她,亲她颤抖的眼睫和她潮红的脸颊。
头发散落了,男孩一边亲一边伸手给她拂上去,片刻后捧着女孩的脸,四目相对的问她:“琳琅同学也是喜欢我的吧?”
明知故问的一句话,但这世上的很多事都是如此,心里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肯定的回答。
说是,说对,说你猜的没错,说这是我藏在心里的话。
这些都是高分答案,甚至笑一笑、点点头都称得上是锦上添花,唯独落荒而逃不算。
把人推开,她跑的飞快,苏朝有点无奈的向后晃了晃身子,看女儿惊慌的神态。
知道自己操之过急了,他没有再吓她,想说你把书包落在我这了,话到嘴边又给咽回去了。
算了算了。
小姑娘不禁吓。
来日方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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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了一夜的噩梦,千奇百怪什么都有,一会在天上一会在海里。
房东的敲门声给她吵醒,这屋子她住了三年了,如今房东要把房子收回去。
有点为难,她说再有两个月就是高考,通融一下,到时我自会离开这里。
可是房东不依。
家里的老人从乡下过来养老,需要一个落脚地,琳琅这屋子破是破了点,但总归是个遮风挡雨地方,到时雇上几个工人翻修一下,转眼的功夫就又是一个好房子。
破说了嘴皮也不行,欺负琳琅是个小孩子,房东只给她三天时间收拾东西。
眼下没有什么事比这更急了,两个月太短,就连中介都为难住了,说给琳琅物色着看看,让她先别急。
怎么能不急呢,维修工人已经上门了,屋里屋外通通看过一遍,哪里拆哪里建都已经决定好了。
冯瘦子知道这事儿之后给琳琅推荐个小旅馆暂住,按月交钱要比平时优惠一些。
权衡利弊后琳琅觉得这主意不错,收拾了一下自己不多的衣物搬了过来。
程孝找不到她人,看着忙上忙下的工人,他舔一舔后槽牙在电话里阴阳怪气的问:“挣够钱跑路了?”
“别胡说八道,我还要高考呢。”怕他找不着,琳琅披了件衣服出门迎他。
宾馆有些偏僻,要不是琳琅心细的话程孝可能要在路上找到死。
路径一家水果店,他脚步停下来,女孩走了几步找不到人,一回头发现他怨气冲天的在水果摊面前呢。
小跑回去,一看见摊位上的青橘子她就了然,问老板娘要了口袋,看她欲言又止目光探索的往外看,琳琅笑一笑,坏心眼的解释:“我弟弟有点傻。”
点点太阳穴,她说的有鼻子有眼:“自闭症,从小就不爱说话。”
“白瞎这身高腿长的大帅哥了,浓眉大眼的像个混血儿似的,老天爷真是不长眼睛。”老板娘嘀嘀咕咕,临走之前又拿了两个棒棒糖塞进口袋里。
琳琅不好意思的拒绝,老板娘就挥挥手,颇有惜才之意:“算了算了,有空常来啊。”
小姑娘笑,拎起橘子欢天喜地走在前面,程孝双手抱臂跟着她,面色阴厉。
见怪不怪了,程孝一直都这样,好像谁欠他多少钱似的,一开始她总战战兢兢的,还在自己身上找过原因呢,后来相处时间久了就明白了,再如何听话也改不掉他的臭脾气,是好是坏全都听天由命了。
有推车卖米糕的老人路过,想起他刚刚的表现,这一次琳琅主动说:“米糕吃吗?”
“什么?”程孝不是没听清,他不太敢信,让琳琅再说一遍。
但这时候女孩已经把车叫停了,二十块钱一斤,上面又是大枣又是花生的,她买了十块钱的,只称回来了一小坨。
丢进橘子袋里,琳琅还是欢天喜地对在前面走着。
卖米糕的小车和程孝擦肩,他觉得荒唐极了,伸手一抓就把人给扣押住了。
他咬着牙,也不知道是真生气还是在故意吓唬她:“哄小孩呢?”
“不给你买你生气,给你买了你还生气,我搞不懂你了。”琳琅有点委屈的撇撇嘴,努力在程孝的手中逃出来。
身后就是她住的宾馆了,这地方有居民楼,来来往往不少的人,他们这么一闹好多人都有意无意的看过来,怕叫人知道,女孩小声哄他:“进屋说。”
面色不善,程孝的目光上上下下的在她身上刮过。
这种满是恶意的打量叫人不适,长久的沉默也让琳琅慌了阵脚。
她握紧手中的朔料袋发出嘈杂的声响,再开口时不自觉的就带了哭腔。
没有多余的话,这一次她只是叫他名字,带着点可怜兮兮的颤音,她说“程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