骠骑将军之女,“进京城的第一日,这四处便是谈论您的,在京城里,谁人不知夫人您?”
阮娇娇抽了抽嘴角,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事,“倒也没必要那么耿直……贵女?”
苏缨微微颔首,神色疏离,“夫人叫我苏缨就好。”
阮娇娇本就喜爱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尤其是漂亮的小姐姐,此刻更是笑得灿烂:“你似乎比我年长一岁,我能叫你苏缨姐姐吗?
“夫人是觉得我岁数大了吗?”
“怎么可能大?!四舍五舍就是二十岁出头的年纪,要是在我家乡,说不定还在念书呢,我也是被裴淮玉这狗男人得一副好脸蛋给骗了,不然我也不那么早成亲。”
苏缨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轻声道:“夫人果然是个有趣的人。”
因为这一丝笑意闪过得太快,阮娇娇都怀疑自己看错了,“我可以当你夸我吗?”
“自然可以,夫人有所不知,父亲虽然疼爱我,总是说着可以养我一辈子,不用我嫁人,去做自己喜欢的事,但真的成为了众人口中的老女时,父亲又希望我能找一个好人家过安稳的一生。”
阮娇娇敏锐地捕捉到她话语里的那一丝落寞,刚想安慰,却一时语塞,不知从何说起。
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丝竹声骤然响起,一场新的歌舞表演拉开帷幕。
歌舞声起,竟是阮娇娇之前心心念念的琵琶舞,之前她就很喜欢这舞,后面因为逃亡不易张扬,后面就再也没有看到了。
而这场歌舞里为首的女子身姿婀娜,面上覆着一层薄纱,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勾人韵味,举手投足间尽显妩媚。
可这女子却频频与裴淮玉暧昧互动,眼神含情,动作亲昵。
裴淮玉本就不喜与陌生女子接触,此刻更是眉头微皱,不着痕迹地闪躲,可那女子却愈发大胆,裴淮玉下意识看向阮娇娇,似乎是怕她误会,又怕她不在乎。
阮娇娇确实是不在乎。
可不在乎的是女儿家之间的吃醋。
比起这个,阮娇娇更在乎这宫宴里会不会有人对他不利,用眼神向裴淮玉传达着小心的讯息,二人目光交汇间,默契尽显。
周围大臣们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丞相大人真是好福气,这姑娘这般漂亮,还对他一往情深。”
可这位琵琶舞的女子是否知道,这里是宫宴,可不是哪一个妓院,让女子用尽一切狐媚手段勾引男子。
这宫宴还是皇上为亲自摆驾庆祝平定华江一带的大事布宴的,这个女子这般做,不就是在打皇帝的脸?
主位上,沈君鹤的脸色愈发阴沉,险些一直挂在脸上的假笑都没挂住,特别是看到裴淮玉皱眉已经很不满了,“你是何人?”
这个女子害羞的低下了头,还以为是自己的舞姿不仅迷住了裴淮玉,还将陛下勾引的七荤八素的,毕竟殿下还一直对着她笑呢。
可沈君鹤是出了名的笑面虎啊,阮娇娇只觉得这个女子未免也实在是太不知轻重了。
“回陛下,小女是……”
“你觉得朕是在问你的名字吗?”
皇帝当然是想摘她的脑袋。
第74章 心仪之人!
这位女子终于知道怕了,慌忙地跪下来,就连声音都在颤抖,“小女……小女只是想给各位大人助助兴……”
比起沈君鹤会生气的意料之内的事,阮娇娇倒是更加意外自己身边看似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的苏缨会突然间站出来,“陛下饶命,她只是一时糊涂,或许是听了哪里的胡话,一时做错了事。”
苏缨会成为皇后的事情早已经板上钉钉,她这个面子,沈君鹤不得不给。
沈君鹤眯眼,无视他未来的皇后,看向你名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笑道,“你是何人?朕之前在宫里从未见过你。”
苏缨刚想替她解释。
可苏缨都没开口,那个女子就自己抢先道,“殿下虽好,可我已经有了心仪之人!”
阮娇娇吃着桌上的瓜果,差点没笑喷出来,沈君鹤闻声看过去,阮娇娇马上做出一副闭嘴的样子。
转头又去裴淮玉那里磕唠着,“我还以为是什么样的人呢?没想到是个蠢人,若陛下对谁笑一笑,便算看上了,这后宫岂不是早就人满为患,哪还能空荡至今?”
裴淮玉用帕子给她擦擦嘴边的汁水,温声道,“陛下尚未婚娶,亦未纳妃嫔,也只不过是之前国家未平,一心扑在朝政之上,无暇顾及儿女情长。”
阮娇娇没有拒绝裴淮玉的好意,还把自己的脸凑过去,让他擦,“那么多人看着呢,到时候,他们就说你惧内了。”
“他们怎么想就让他们怎么想去吧,再者,这些不是夫妻之间应该做的事吗?”
言罢,他目光深深,凝视着阮娇娇,那眼中的深情,仿佛能将世间万物都融化。
而他们的动作都被沈君鹤看在眼里,若有所思,都完全忽视了那大言不辞的女子。
反倒是那女子觉得自己说中了,“陛下,小女感谢陛下欢喜……”
沈君鹤冷声道,“姑姑们就是这么教你的吗?揣测圣意,朕要判你个什么罪呢?”
苏缨微微地提了声音,眼神暗示这个女子不要说话,“陛下,她便是臣女先前所说对臣女有救命之恩的姑娘,父亲从小教导臣女要知恩图报,她现在说这番话,兴许是喝醉了,臣女带她下去醒醒酒。”
那个女子见到苏缨要将她带走,明显有些着急,抓住她的手臂,“苏姑姑不是说,我这是救命之恩,陛下会封我个县主吗?”
沈君鹤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被点了笑穴,“想当县主啊?”
如果没有这番事,就凭救了未来皇后的大功,县主这个封位她确实受得住。
而苏缨的这番话,周围的大臣都开始议论纷纷,看起来都是听说过这名号的。
那个女子眼神中闪过一丝窃喜,仿佛这县主的封位马上就要到她的头上去了,连忙往前跪了几步,看得出来她对宫里的礼仪一知半解,不然她怎么敢越过苏缨跪在前面。
在座的都倒吸了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