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草好多血】

【我日,看着就好痛嘶……】

【看不下去了我的天】

【呜呜呜坚持住坚持住】

【连怪猎哥都受这么重的伤……船上其他人……】

直播间里的观众都被眼前能够看到的一切惊呆了。

他们紧张地盯着画面里的每一个角落,试图像放大镜一样找到各种蛛丝马迹,以证明这片空间里其他人也还活着。

但是,无。

除了殷屿和贺连洲,他们看不到别人,而在他们的视野中,两人的肤色是虚弱不详的灰白,而血液的颜色又太过于鲜亮。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播间中响起了一声短浅的呻-吟,旋即便见殷屿的手指微微弹动了一下,然后那双墨色的眼睛缓慢睁开。

殷屿先看到了贺连洲的腿,他愣了一下,像是在和自己记忆中的最后画面做拼接,但同时,他的视线上移。

一截树枝断口没入贺连洲的肚子,一片晕染开来的血色因为凝结干涸的缘故变得深红。

殷屿眼睛瞪大了一点,猛地抬头,用稍许恢复的气力双手撑着地面,慢但坚决地将自己支撑起来,尽可能快地匆匆挪到贺连洲的身侧,伸手检查贺连洲的伤口。

他撕开贺连洲的衣服,露出那片创口,就见血已经不再往外流了,伤口似乎长合了起来,但那截树枝仍在里面。

殷屿见状轻轻抽吸了一声,旋即很快反应过来,他在昏迷之前,将药丸塞进了贺连洲的嘴里,也许正是因为这个,才让贺连洲没有在这样的伤势下失血过多,但也导致了这截树枝不该这样被保留在伤口的地方。

他的手掌贴在贺连洲腹部的其他几处,没有异常的灼热和皮肤颜色,意味着没有其他器官破裂内出血的情况。

又或者是被系统兑换的药丸愈合了。

殷屿的动静令贺连洲也慢慢转动着眼珠张开了眼,他目光很快聚焦在了殷屿的身上,对上殷屿意识分明的眼睛后,他不由咧开一点嘴角:“醒了?”

“刚刚。”殷屿低低应道,他小心但快地继续检查贺连洲,同时说道,“还没来得及检查其他人的情况和我们所处的位置,但先让我看看你。”

贺连洲闻言微微点了点头,没有与殷屿争辩什么,只是目光越过殷屿,看向了其他人。

殷屿的手在他身上上下其手,贺连洲本想对此开一个玩笑,但显然不合时宜,他环顾了四周后,低低说道:“死了一个,另外三个瞧着还有呼吸。”

殷屿闻言手上动作顿了顿,然后说道:“我知道了,现在你看着我。”

贺连洲挑挑眉头,咧咧嘴笑着转动视线看了过来:“嗯?这是我现在最乐意做的事情了。”

殷屿僵了僵,无奈地微微摇头,他摸出户外衣服口袋里的拇指手电筒

感谢探险外套的多功能口袋,以及这一次任务中没有对携带物品的限制,殷屿将许多轻便的工具都塞进了多功能口袋里,他的战术背包也是难得一见地塞得满满当当。

他打开手电筒,照向贺连洲的瞳孔,瞳孔迅速缩小,随着光源移开又很快恢复正常。

“没有脑震荡,很幸运。”殷屿温声说道。

“需要我检查你么?你可以教我。”贺连洲闻言立即问道。

殷屿扯了扯嘴角:“不,我足够为我自己诊断。”

他摆了摆手,然后看着贺连洲,目光落在男人浑身上下最糟糕的伤口上,低低道:“这里,现在还不能动它。至少在我们处于更加稳定的环境之前,我不想贸然在这里施加压力。”

贺连洲理解地点点头,他视线又上下打量着殷屿,低低问:“那你呢?”

殷屿指了指自己肿胀且明显突兀的踝关节,这是他第一次清醒过来时就能感觉到不对劲的部位,即便是现在,也仍旧一下一下地刺痛着,随着血液的跳动而挑拨着痛感。

直播球随着殷屿的动作飞近,总算让直播间的观众得以看到两人的情况。

【谢天谢地!还活着!!】

【怪猎哥心态是真的稳啊!!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思跟屿哥调情我服了!】

【“看着我”“这是我现在最乐意做的事情”我服了啊啊】

【总算能换一个角度了……快让我看看怪猎哥的伤吧,感觉很危险啊!】

【被屿哥挡得严严实实……】

【没伤到重要内脏就好!】

【福大命大福大命大】

【屿哥呢?屿哥怎么样?】

直播间刚恢复热情,然而下一秒,画面就花了,连同声音都一道消失得干干净净

【草草?断线了??】

【早不断晚不断!这时候断???】

【啊啊我日!!】

【不对,断线的话直播间会被直接关闭啊,我们都会被踢出来,现在都还在哇】

【……屿哥的破信号……薛定谔的信号问题啊啊】

贺连洲只是轻轻瞥了一眼那直播球,手掌轻轻一扬,然后看向殷屿问道:“别的呢?我醒来看到你躺在地上,没有一点意识,我把你手里攥的药塞进你嘴里了,它有用吗?”

殷屿闻言反应过来,这就和他记得的最后记忆串起来了。

他本想拿着这些药喂给其他几人,他以为他完全能够做到这些,他成功喂给了贺连洲,甚至之后很快就没有感觉到太大的疼痛和虚弱,他以为他来得及,却没想到没挪出多远就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