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席城山说,“不过,你妹妹的学籍,和你上学的事情我要提前找人办理,太慢的话,祁心恐怕跟不上别人的学习进度。”

反正生活都这样了,再糟糕能糟糕到哪里去?总不能比现在更差,至少祁心有学上。

“我答应你,”祁连还有一个顾虑,他说,“我这个年纪,再去上学,会不会不行?”

“这些你都不用担心,我会解决,”席城山接着说,“既然同意,等祁心病好了,你俩就一起去北城,家里有保姆和保镖,去学校有车接送,学费平常吃饭这些你都不用管,你们俩现在只要好好学习就行,”

“还有,如果在这期间你让我很失望,我会随时把你们送回来,”

祁连点点头,说,“知道了。”

“我和你阿姨要一个月后回去,有事给我打电话,保姆不会说话但听得懂中文,想吃什么告诉她。”

祁连到现在还懵懵的,席城山说什么他都答应。

“祁心不舒服,今晚住在这,”席城山说,“你先回去收拾一下,准备随时离开。”

第68章 没区别

祁连离开后,席城山去外面烧水给周小婷泡脚。

“为什么这么做?”周小婷来到厨房,她看着坐在板凳上的席城山,火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得他有烟火气了些。

“两个孩子太可怜了,”席城山说,“既然遇到了就帮一下。”

“你不是心软的人,”周小婷了解他,问,“你有别的目的,”

席城山看着火光没有说话。

周小婷说:“你这和收养他们有什么区别?”

“如果我们到了年纪,我当然会考虑收养,”席城山说,“我们年龄不够。”

“你不是想要孩子吗?”席城山看着周小婷,说,“不用自己生,也可以有孩子。”

“你……你怎么知道?”周小婷退后半步,一脸惊讶。

“我看了你的手机,”席城山供认不讳,接着说,“你的身体状况不允许要孩子,我们现在这副样子,也不适合领养一个婴儿,祁连和祁心都很乖,我们可以把他们俩个,当成自己的孩子培养。”

“是我得癌症了不是你呀!”周小婷心里好难受好难受。

席城山低声说:“没什么区别。”

“万一呢,万一我离开后你又碰上了一个让你心动的人,你怎么办?”周小婷问,“你怎么和她解释?”

壶里的水已经沸腾,水花溅落在四周。

席城山慢慢抬头看着周小婷,他说,“我没有那个耐心,再去爱一个人十年,周小婷,你能吗?”

“我离开了六年,你这六年怎么过的?”席城山逼问,“你把自己折磨成这副样子,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

“我做错了是吗?”周小婷反问,“你知不知道你妈妈当时怎么说的?”

“她告诉我,如果我不和你分开,她就不要你了,她说她没了你还能再随便领养一个,她不在乎血统,”

“她问我,她说,”周小婷哽咽了一下,她眼神恍惚了一下差点晕倒。

席城山赶紧把人扶住,他惊慌的说,“不说了,我错了,我们不说以前的事情了。”

“她说,”周小婷哭的根本站不住,她靠在席城山的怀里,哭着说,“她说我自己生活在泥潭里还要把你拽下去,你本来生活的锦衣玉食,以后就要跟着我和我一样,吃不饱,穿不暖,从前高高在上的人会被别人瞧不起,会受委屈,他们不会认你,本来属于你的东西都会给别人。”

“席城山,你不懂,你根本不知道那种生活有多么难熬,我怎么能再拖着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席城山给周小婷擦眼泪,他心疼的说,“对不起,我不该和你吼。”

周小婷摇摇头,她说,“席城山,你妈妈说的没错,你遇见我,是一件很倒霉很倒霉的事情。”

“不是的,那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周小婷,在遇见你之前,我像个木偶一样,没有灵魂,没有快乐,”席城山搂紧了周小婷,笑着说,“直到遇见你,你把你的灵魂分给我一半,从此,你快乐,我也快乐,”

“你难过,我也跟着难过,所以你说是你得了癌症,可是在我心里,这跟我得了癌症没什么区别。”

第69章 没有丢掉的平安绳

席城山抱着周小婷去客厅的沙发上,他看着周小婷红彤彤的眼睛心疼的伸手轻轻摸了摸。

“我困了,”周小婷刚哭完还带着很重的鼻音,她说,“我今晚去和祁心睡,你自己在沙发上睡吧。”

“好,”席城山说,“我们先泡完脚再睡,可以吗?”

周小婷点点头。

席城山给周小婷泡脚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席城山动作都小心翼翼的,洗完脚把周小婷抱到床上,在她额头落下一个晚安吻。

周小婷这几天睡的有点多,凌晨一点醒过来看着天花板失眠了,她起身下床,给祁心掖了掖被角。

沙发上没有人,周小婷不知道席城山这大半夜的去哪了,她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院子门口有一个昏黄的小路灯,周小婷从院子里面向外看,席城山背对着自己站在门前,手里拿着烟,周小婷悄悄靠近,她看见地上已经有很多烟蒂。

席城山很少在自己面前抽烟,周小婷抬头看着他,席城山抬头吐出烟雾,模样慵懒,像一副画着贵族公子的油画。

周小婷悄悄退后,她回到客厅,重新躺回床上,过了很久,她听见席城山开门进了客厅,周小婷下床走出卧室,她来到沙发旁钻进席城山的被窝里。

“怎么了?”席城山抱住周小婷问。

“没事,就是想抱抱你,”周小婷抱着席城山,脑袋在席城山的颈窝蹭了蹭。

“今天我情绪没控制好,吓到你了,”席城山轻声说,“以后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