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侯府,而柳荣一进屋,就看到严婆子。
“三姑娘让老奴好等,可是去做什么了?”
“我给二姐拿安神的药,不行吗?”柳荣心想,这婆子怎么来了,可是王氏让自己回去,毕竟金坛胡府又派人去,也许王氏定下了自己的亲事。
“严嬷嬷莫要说了,是我请三妹去帮我拿药的。”柳兰气色好了一些,让丫鬟婆子都先退下,对柳荣说“三妹,你在外面听到什么了?另外我这也有个大消息,严嬷嬷说你和胡家的婚事定了。”
“我知道,外面早就传开了,今天胡夏和马良去找父母”
“三妹,你,你是不是不愿意……可是那胡夏人品不好?”
“我自是不愿意,但是目前还没想到办法。”
“那严嬷嬷要接你回去,你回去吗?”
“我恐怕没得选”其实回去也好,换一个地方收集信息,究竟胡家用什么什么手段让柳才答应的?而且在叶院,自己也有点人手。
“三妹,你听到其他留言了吗?”
“二姐,确实有。而且是侯府自己传出去的,估计真的是侯爷夫人的手笔,穿你和胡秋儿与薛平宇不清不楚的。”
“那可怎么办?这事还不一定成,我就先名声臭了。”柳兰着急了。
“二姐,你一会儿和严嬷嬷说,自己不舒服,请母亲务必接你回去吧。我相信母亲不是分不清的人。”王氏虽然势力,也不能不管外头关于女儿的流言蜚语吧。
“好……三妹,你刚才和世子爷一起回的是吗?”柳兰想着还能多住一两天,又想着和薛平宇说两句话。
“是,不过这几天,世子爷恐怕是真的很忙。二姐,还请相信我,我对世子爷没有任何其他意思,而最近沧县恐怕要有大事发生。我现在还不方便说,很抱歉。”
看着柳荣坚定的眼神,柳兰点了点头。
柳荣回到叶院,几个干活的人有些惊讶,叶眉忙问柳荣在侯府过的可好。柳荣却更着急问叶眉,关于胡府又来提亲的事情。
叶眉:就是昨天大清早的,胡夏和一位马大人一起来的,好像一开始你爹和王氏还推辞,我知道你不想嫁,也跟着过去看着。但是那马军爷好像拿出什么京城右将军的信,还有和你爹耳语了几句,你爹就不说话了。后来王氏就松了口,你爹也不说话。”
哎,看来是胡家有上峰官员出面,还有拿捏住了柳才工作上的瑕疵吧。
这父亲枉读圣贤书又做父母官,论骨气连杜祥都比不上。。
??第三十六章 胡家能手眼通天吗?
柳荣觉得刻不容缓,“你们先忙着,我去找父亲。”
叶眉拉着她,“你去也找不到,估计要等晚饭后了。我本来也想找你爹问问,听管家说你爹被马军爷拉走了,说是有公务。”
柳荣有些颓废的坐了下来,春花和果嬷嬷看她这么烦,只能叹着气低头干活。柳荣拿起了秀棚子开始绣花,不能让自己只是焦虑。
叶眉担心的看着她,柳荣苦笑了一下,“放心吧,发愁也不是办法,还没到最后一刻,我稳得住”。
晚饭后,柳荣还是冲泡了一杯薄荷茶,放了冰糖,去给柳才请安。
柳才没在书房,在王氏的正院了。王氏当然也听到外面关于柳兰的传言,严婆子说二姑娘在侯府烫伤了,心里更是烦躁。
此刻看到柳荣,她还是端着主母的架子,问了在侯府的事情,并嘱咐到:“你和胡家大公子的亲事,定在 三个月后。你之前也许听到胡大公子一些传闻,这男人嘛,结婚成就就会变成大人了。你这些日子就在府里准备嫁妆,也别出去跑了。”
柳荣低着头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倒了两杯薄荷茶,恭恭敬敬的端给柳才和王氏。
两人闻到一股子清爽的味道,入口清亮甘甜,正向抬头说话,就看柳荣一声不发的跪下磕了个头,继续直直的跪着。
柳才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沉默的荣丫头,一时有些心虚又有些心软,对王氏说,“夫人先歇息吧,我和荣丫头聊会”。
王氏叹了口气,带着丫鬟转身走了。
柳才让柳荣起来,“我知道你不想嫁给胡府,可是京城的右将军亲自来说和,还说成亲后将胡夏带到军营,从七品官做起,前途无限。为父日后也想着回京就职,这面子,也不能不给……”
柳荣没有起来,继续跪着,但是抬着头问,“父亲可是有什么疏漏,被胡家拿捏了?”
“放肆!你这丫头怎么……”
“父亲,从议亲开始,胡家虽然派来的人不是一般媒婆,但是他们可曾对您可以一丝一毫的尊重和诚心?这样的情况下,女儿嫁过去就是死在后宅,恐怕连个尸首您都看不到!那是不是只要对外说我病死了,您可以继续安稳过日子?”
“荣丫头,你……你……”柳才本来觉得自己有一肚子的道理,可是看着柳荣跪在地上,梗着脖子含着泪看自己,忽然说不出话来。
还好,就算是封建社会的工具人又懦弱虚伪,总还算有点人性,面对自己直接的质问没有胡搅蛮缠,今天无论如何要让柳才站在自己这边!
柳才叹了口气
“荣丫头,这几年沧县和冀州交界的地方,发生了几次旅客被劫的案子,为父派了捕快去,也抓不住个影子。本来都是小打小闹的,影响不大。而今年二月份,冀州一个茶商进京,被劫了。这件事为父一直压着,我本来以为守备军好抢功,就请他们去查,结果他们一直不管。而为父这几班衙役也没这个本事……可是这个茶商居然和京城户部还有一些达官显贵都有关系,现在上头责难我办事不利,而我只能仰仗守备军来抓山贼了。荣丫头呀,为父知道委屈你了,我会让你母亲多为你准备嫁妆,带上一个铺面和田地,这样你嫁过去也硬气,日后为父也定然会多去看望,你看……”
“父亲,那马军爷可有把握抓住抢劫茶商的贼人?”
“是呀,马大人拍着胸脯说,一个月后能人赃并获的端了贼人的老窝,还说要是运气好,能追回一大半损失,这场危机就能过去了。”
“父亲,咱们的捕头和捕快也是办案多年,真的就自己追不回来吗?”
“我已经让韩捕头查了这几个月了,但是现场没有踪迹,而且搜山更奇怪,就连一点人气都找不到,这些人打劫后就凭空消失了。我想着胡守备二十年前有剿匪的经验,而且人马也比县衙多很多了。”
哼,恐怕又是故技重施,找不到贼人是因为他们有一层保护皮,而货物恐怕就在他们手里,当然能给你交回一大半的货物了。
柳荣觉得膝盖很疼,但是忍着,“父亲,现在看来这胡家有权有势,且手眼通天,又前途无限,那么他们为什么一定要娶女儿呢?”
“这……”柳才发现,自己真的没深入想过这个问题
“难道是胡夏对我一往情深?女儿什么姿色自己清楚,又不是倾国倾城,而且是庶出,这胡家图什么?”
柳荣跪着膝行几步(大爷的,好疼呀),跪在柳才脚边,将手放在柳才的腿上,抬起头仰视柳才,“父亲,如果胡府犯下了滔天的罪恶,就算女儿是庶出,也会连累到柳家。那么胡家拉上在京诚树大根深柳家,是不是一个好算计?”
柳才低着头,听柳荣说完这几句,出了一身冷汗,随即想到,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何况是庶出,就算胡柴这人真的贪污军饷滥用私营,最多就是罢官,不再往来,影响也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