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成为五皇子妃的钟玉禾倒和她关系不差,笑着打圆场:“阿?h姐姐性子直爽,有时候说话也不注意了些,太子妃勿怪。”
这俩人是齐皇后为裴在野看好的正妃侧妃,眼下虽然谁都没嫁成裴在野,俩人关系却出奇的不错。
她又笑了笑,随意寻了个话头:“说来太子妃和阿?h阿姐姐也有些缘法,太子妃小字素望,阿?h姐姐因她闺名和月字有个谐音,便取小字素娥,跟太子妃一样,也代指明月。”
钟玉禾往日虽有些小心思,但这话倒是无心,纯粹就是凑趣,只不过沈望舒听完,脸色更不对了。
她没记错的话,裴在野给她取小字的时候,便从‘素娥’中取了一个素字,他,他啥意思啊他!
沈望舒又想到裴在野和她那些青梅竹马的流言,又小小抿了下嘴巴。
齐?h相貌甚美,又出身世家,还和裴在野是表姐弟,她怎么想都觉着她和裴在野配一脸,反正比她这个从乡下来的小土鳖配。
梦里头据齐皇后所说,要不是因为她误了裴在野的名声,裴在野没准就要和齐?h成婚了。
梦外头,齐?h阴差阳错嫁给别人,裴在野也一直未娶,但他对齐家的照拂从来没断过,所以他一直不娶妻,难道是为了齐?h?
其实人有个过去也没啥,她之前还和陆表哥还有婚约呢,现在也都各奔东西了。
再说她也有资格管裴在野对谁动过心吗?
虽然想是这么想,但看到齐?h,沈望舒心里还是咕嘟咕嘟冒起几个大泡,她哦了声:“是挺巧的。”
她嘴巴动了几下,最后到底没忍住:“不过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名字里带素字月字的人多了去了,难道我和叫这些名字的人都有缘?”
钟玉禾碰了一鼻子灰,讪讪地不敢说话了。
沈望舒往日还挺喜欢吃奶酪馅的点心,眼下不知道怎么的,胡乱吃了几块也没胃口了,直到宴散,她才直起身子告退。
她刚出万寿宫,却被人从后喊住:“太子妃殿下。”
沈望舒转过头,就见齐?h唇角含笑地向她走近。
她先抬手打发了自己身后的侍女,从袖中取出一方白玉扁盒:“劳烦太子妃帮我将这个转交给太子。”
沈望舒皱了皱眉:“这是什么?”
齐?h和声道:“回太子妃的话,这是伤药。”
她目光眨也不眨地落在沈望舒脸上:“太子肩背处有一处刀伤,是当年不慎在平州的时候落下的,后来伤口虽痊愈了,但每逢阴天下雨,旧伤处总会疼痒难忍,这是我祖上传的药方所制的伤药,对旧伤有奇效,劳烦殿下帮我转交给太子,也算是我的心意了。”
如果裴在野只是个普通世家子,他娶妻之后,齐?h约莫会为当年求而不得的一段少女情思伤感些时日,就得马不停蹄地另谋前程了。
但他偏偏是太子,她父亲不过是一区区总督,外祖母威国公倒是厉害,但她早说了,威国公一爵由她的二姑,那位女世子继承,根本没她爹什么事,齐太后更是心思难测,也不会全心全力地帮着她,帮着齐家,不然她现在早该嫁给太子了,可见太后也是有私心的。
哪怕齐家眼下还算风光,再过上十数年,只怕也就树倒猢狲散了。
为着家族前程,为了自己日后的荣华,即便齐太后出言警告了,她也不得前来试探。
宫中风闻,太子和太子妃近来不和,这正是她的机会。
她想知道,太子和太子妃究竟有什么样的矛盾,两人到底有没有同房,然后...一击致命。
齐?h见沈望舒皱着眉不说话,她佯做惊讶,慢慢地试探道:“怎么?难道太子妃没见过殿下肩背上的伤处吗?”
第94章 四哥
沈望舒脸色不大好看, 这不奇怪,任谁被这样骑脸挑衅了,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她压根没回答齐?h的问题, 直接道:“这不是你该问的, ”她表情不知不觉变得和齐太后很像, 举手投足也下意识地模仿着齐太后:“谁让你这么咄咄逼人的跟我说话了?”
她已经反应过来了, 她跟齐?h废什么话啊, 直接罚她不就完了, 她现在完全可以扯虎皮做大旗啊!
沈望舒十分有气势地一挥手:“拖下去, 掌嘴。”
齐?h傻眼了。她不过是借机试探一句,谁料沈望舒压根不按套路出牌啊, 压根没给她试探的机会!
齐?h自然不能无故挨顿打,正要分辨, 沈望舒身后姑姑忽笑了声:“太子妃在跟女郎开玩笑呢, 女郎好意送东西过来,太子妃岂能慢待?”
这姑姑名叫芳姑姑,是齐太后担心沈望舒不适应宫里的日子,特派来照料她几日的。
齐?h虽字字带着挑衅, 但直接拖下去掌掴也不美, 她先是笑着看了眼沈望舒,见沈望舒点头, 她才道:“正巧太子妃新得了一双鸳鸯鞋, 便回赠给女郎吧。”
那鞋精巧倒是精巧,只是有些小了,她穿着都觉着挤脚,更别说齐?h了,这是, 这是要给齐?h穿小鞋啊。
沈望舒偷笑,配合道:“把那双绣履拿过来吧。”
很快,下人便取来一双鸳鸯履,沈望舒颇有些小人得志的样儿,抬了抬下巴:“齐女郎把这些换上吧,就这么穿着回去。”
齐?h气的嘴唇直颤,却见芳姑姑带着几个侍婢欲动手的样儿,她不能不从,被婢女扶着弯腰,极艰难地把两只脚塞进了鸳鸯履里。
光是这么站着,她两只脚都疼的要命了,更别说穿着这个走路,怕是得磨掉几层皮。
依着她的身份,何曾吃过这样的亏,却还不得不恭敬道谢,摇摇欲坠地行了个礼,含泪道:“多谢...太子妃赏赐。”
沈望舒见她摇摇晃晃地走了,才夸芳姑姑:“姑姑这法子好,比我的细致。”让齐?h吃亏还说不出不对来。
宫里这样不显山不露水磋磨人的法子多了去了,芳姑姑笑:“太子妃这样的身份,注定是要走堂皇大道的,这些阴私之事,交由奴婢们来便是。”
沈望舒一边与她说笑一边回了东宫,裴在野恰好也处理完政事回来用午膳,他这些日子多着红衣,今儿却穿了身??紫,令整个人都有些妖冶诡艳。
沈望舒瞧见他一身紫衣,心里头莫名的发闷,她低头扒拉着饭粒不说话。
裴在野送她去齐太后那里玩上半日,本来是为了让她高兴的,没想到她回来之后脸色更差了,他迟疑了下,以为她还在为那日浴池里的事着恼,他抿了抿唇:“还没消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