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臣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他侧头看向身边的阿比特:“你会算命?……不,也不算闹脾气吧,怎么说,就是……”

自从那天以后,瑞肖恩的态度就疏离了许多,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他们刚刚见面的时候。邵臣说不挫败那绝对是假的,可是,他又无法从中挑出任何的错处来,因为这完全是他一手造出来的孽。

其实,如果邵臣愿意去哄哄瑞肖恩,肯定是能够哄回来的。

但,哄回来,然后呢?

难道自己还能一辈子都不出去玩吗?

邵臣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生来就是这样的浪荡性格,因此,他也从来不去做任何承诺。不接受,不拒绝,来就来走就走。

或许,现在的情况,对他和瑞肖恩都是最好的发展。

只是邵臣心里的烦闷,一点都没有因此消失半点。所以在阿比特数次邀约下,他决定还是出来玩玩,见见其他漂亮的,会撒娇的雌虫,希望能借此排解心中的烦闷。

阿比特见他支支吾吾,十分了然:“很正常,大家一开始都是这样的。”

邵臣侧头,论渣男,或许他是头一号。但在这一雄多雌制的社会里,眼前有七个老婆的阿比特才是大哥。

于是,邵臣虚心请教道:“怎么说?”

“一开始,我也只有一个雌君,他很喜欢我,我也挺喜欢他的。”阿比特弯起唇,“或许因为我对他太好了,他开始限制我的自由,不准我出门,不准我接触其他雌虫,甚至不准我直播。”

邵臣一怔,没想到开局就能听到别人家如此劲爆的家事。他觉得不妥,却又压不住心里的好奇,便什么都没说,只是听着。

阿比特道:“后面我尝试了很多办法,从试图感化他,变成了想让他讨厌我,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所有让雌虫讨厌的事情我都做了,打他,骂他,让他跪着,威胁他要把他送到地下聚会……”

邵臣皱眉:“雌虫能这么限制一只雄虫?”

“不行。他触犯了法律。”阿比特眯起眼,他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笑容不减,好像他嘴里说的话,一点都不沉重,“但是他家里很有背景。很有很有,远超你的想象那种,所以我奈何不了他,不过后来我还是找到了机会,离开了那个房子。”

邵臣道:“你和他离婚了吗?”

阿比特耸肩道:“没有,准确来说,是因为他家里的权势离不了。不过没关系,离不了,还能娶。我现在娶了六个雌侍,生活也挺好的。邵臣,听哥们儿一句劝,千万别对雌虫太心软,这个社会看起来对雄虫有利,实际上,真正的权柄,依旧掌控在雌虫的手里。”

这件事,邵臣以前就注意到了。

无论是军部,还是商界,居于顶端的,都是雌虫。不说顶端,就说在业内的雄虫,都少得可怜。大部分雄虫都呆在家里,无所事事,什么都不做,只等着雌虫养活。

花天酒地,纸醉金迷,换来的只有腐朽的灵魂和软弱的心灵。

邵臣眼神微动,没有说话。

瑞肖恩从未拿权势压过他,慢慢的,他甚至都有点忘了每日睡在身旁的雌虫,是这个帝国的大皇子,是军部的上将,尽管已经失去了继承权,瑞肖恩的身份也依旧尊贵无比。

阿比特见他神情怪异,拍拍他的肩:“怪我,说这些废话,让你更不开心了哈。总而言之,把自己定位成按摩棒和信息素就行,对一只雌虫太心软,不会有好结果的。”

邵臣道:“我不是不开心,我只是在想……”

阿比特道:“想什么?”

邵臣只是在想,如果瑞肖恩那么对自己的话,会怎么样?

一国的大皇子,想要关一只S级雄虫,虽然很困难,但也不是不可能的。不允许出门,不允许见其他雌虫……充满病态的而又炽烈的占有欲。

可惜的是,无论邵臣如何努力,都无法把这种烈火一般熊熊燃烧的感情,代入到瑞肖恩的身上去。

他摇了摇头:“没什么,走吧。”

阿比特也没追问,事实上,说完那些话以后,他脸上的笑容也淡了许多,勾住邵臣的肩膀:“嗯,走走走。”

阿比特推荐的店,是一家环境很不错的小酒吧,装修也很有格调。没有什么吵到人头疼的音乐,也没有目眩神迷的灯光,店里的顾客都很安静的喝着酒,小声交谈着,偶尔有谁看对眼了,就相约着一起从后门离开。

店里雄虫少雌虫多,因此邵臣和阿比特一进门,立马就吸引了几乎店里所有雌虫的视线。

邵臣跟着阿比特一起走到吧台前的位置,路上他不着痕迹地在店里打量了一圈,不愧是好兄弟推荐的地方,雌虫质量是真的很高,每只都是大美人,且美得各有千秋。

这只模样高冷,腿长腰细,床上操起来一定很带劲。

这只笑起来娇软可爱,屁股又大,撒起娇叫起床来肯定酥到骨子里。

这只……

邵臣在地球上也算猎艳高手,看人极准,唯一失手,就是在瑞肖恩的身上。

在吧台前坐下,阿比特熟练的对酒保报了个酒名。邵臣抬头看酒单,心不在焉的抬头随口报了个名字:“来杯‘橙色忧伤’……哎,我靠,这什么名儿啊。”

“哈哈哈哈。”阿比特笑得开心,“这家店的老板起名就是这么烂,你习惯就好。”

酒保把酒放到他的面前:“你能别在我面前说这屁话吗?”

邵臣万万没想到酒保就是店老板,说坏话说到人眼前去了。他打量了下吧台后的虫族,一身黑白酒保服,身材很好,个子也挺高,长相算不上帅,但是气质很好。

“怎么,看上了?”阿比特喝了口酒,“很可惜,店长是雄虫。”

雄虫啊。

怪不得这家店里生意这么好,还有那么多雌虫,原来如此。

店长看了眼邵臣,眼里掠过一丝惊艳,脸上扯出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虽然我对雄虫没兴趣,但是,如果是这位阁下的话,我还是很愿意的。”

邵臣说到底是人类,虫族在他眼里都是男的,所以他对雄雌这种性别没有特别的概念。不过他只是因为好奇才多看了两眼,摆摆手:“别了,我没意思。”

阿比特闷声笑:“听到了吗?调酒去吧。”

店长说那话显然也只是玩笑,嗤了一声,回头倒酒了。

阿比特又看向邵臣:“怎么样,有没有看到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