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会面的情况看来,这猜测不靠谱。
一直到洗完澡,法西堤都没能想通。他擦干身上的水珠,又看了眼镜子里的棕发军雌,心里一横:不管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机会都摆在眼前了,这还犹豫那就成孙子了。他必须要把薛林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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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林正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翻看特塔斯手底下的团队加班加点加出来的出道方案。
这些方案说白了,其实就是他第一次出现在大众视野里的方式。
包括但不限于:拍戏,炒绯闻营销,路拍炒作,还有选秀内定,等等等等。
总而言之,铜臭味十足,每一步都填满了公关团队的心血。
地球上刚出道那会儿,薛林是什么招灵上什么招,后来火是火了,但乱七八糟的新闻一堆,人设也树得歪七扭八,纠正过来用了好久。这一次,他不需要走那些弯路,也不像在地球时一样需要钱,没什么犹豫便选择通过拍戏出道的这个方法:慢,但稳定。
这个决定显然在特塔斯的意料之内,承诺会在一周内给他找到合适的角色和剧本后,薛林放下光脑,正好对上一道幽怨的视线。
他手一抖,差点儿没把光脑弄掉,仔细一看,才看清这个站在沙发尾默默盯着自己的黑影是法西堤,顿时气笑:“你这一点动静都没有,是准备偷袭我吗?”
“是您发消息发的太专心了……”法西堤擦了擦头发,心里的危机感愈发加重,附带着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涩。“我洗完澡了。”
薛林收好光脑,站起身:“行,我去洗。早点休息,明天你不是还要上班?”
法西堤道:“之前的文件已经处理好了,现在工作重新调整,我每天只需要进行一次例行训练,其余时间自主支配。”
薛林闻言,脚步一顿,回头道:“你这算是休假了?”
法西堤点头。
薛林笑了下,戏谑道:“所以你今天在小区门口,是因为好不容易放假,感动哭的吗?”
法西堤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被这话给噎死,偏偏一时半会儿的又想不出应答的方法,只能瞪着薛林。而粉发雄虫说完这句话,不轻不重的揉了下他的头发,便径直走去了浴室,不留给他半点反驳的机会。
法西堤闷闷不乐的坐到薛林方才坐过的位置上,左思右想,都觉得薛林好像自始至终,都没把自己当成雌虫看待过。今天是,那天突然走进他的房间给他选衣服也是,哪怕见到了他的身体,也始终神色如常。
虫族民风开放,雄虫和雌虫走到一起,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档子事做。主星上大家都算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还会含蓄一点儿。但在乱一点的次等星上,雄雌虫哪怕头一次见面,一个眼神对上了,就能立马站起来去结婚然后上床,这一点儿都不奇怪。
按理说,薛林是在次等星那种混乱的环境中长大的,说他对雄雌虫间的事一点不了解,那是不可能的。
法西堤想了又想,最终想出了两个结论:要么薛林是真的对他没兴趣,要么薛林早在次等星尝腻了雌虫的滋味,对自己这样的没兴趣……
等等,这特么绕来绕去,怎么还是对自己没兴趣啊?
薛林洗完澡吹完头发走出来,见法西堤坐在沙发上,一会儿沉思一会儿抱头,神情一会儿严肃一会儿扭曲,肢体语言和表情语言都极其丰富,活像在演无声的单人小品。
他走到冰箱旁,拿了瓶饮料喝了两口,又站到沙发旁边欣赏了一会儿,才半笑着开口:“这会儿还不回房间睡觉,在这琢磨什么呢?”
法西堤被他突然的出声吓得一哆嗦:“您、您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薛林道:“还说我回消息入神,你这没消息可回,坐在这也挺入神的啊。”
法西堤总不能说我在思考如何诱惑您,只能干笑两声,睁眼说假话:“在想工作上的事情。”
薛林点头认可:“挺爱岗敬业。那你继续想吧,我回房间了。”
法西堤忙道:“等等,那个什么,您、您是现在就要睡觉了吗?”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感觉这试探真是拙劣至极,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
薛林玩味的看了他一眼:“不睡觉睡什么,睡你吗?”
殊不知这话刚好戳进法西堤的心窝子里,一时间脸连着耳朵都红透了,看着薛林,有点儿手足无措。
薛林对上他那双小狗似得圆眼睛,莫名有点后悔把这句话当成调侃说出口,摸了摸鼻子,摆手道:“在家就好好休息,别想你那工作了。睡了,晚安。”
法西堤脸上热度未褪,只会讷讷点头。
等薛林房间的门关上,他才恨铁不成钢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轲勑姻籣
什么雌君课程,什么诱惑方法,一对上薛林那张脸,他立马大脑一片空白,毛也想不起来。刚刚那么好的接话机会,自己怎么就给错过了呢?
这就是颜狗的悲哀吧……
薛林回了主卧,关了灯,但没有立马睡觉。他有着从地球上带过来的陋习,睡觉前不玩会光脑根本睡不踏实。
正在社交软件上吃着虫族前影帝和几十个雌虫的庞然大瓜,薛林突然听到自己房间的门把手被不轻不重的按了一下,先是一怔,紧接着他按灭了光脑的灯,将睡姿调整成像是已经睡着了的样子。
这房子里统共就他和法西堤两只虫,这会儿按门把手的,除非是小偷,否则只能是法西堤。
薛林想起今天雌虫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正想着法西堤是不是改了主意,想要和自己说些什么,便见到房间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隙,紧接着,一道熟悉的身影蹑手蹑脚的潜了进来。
动作放得这么轻,谈话的可能性直接被排除了。
薛林继续装睡,想看法西堤到底要搞什么幺蛾子。
只见雌虫在他的床头站了一会儿,然后深呼一口气,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又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床尾。
察觉到自己的被角被拽住的瞬间,薛林脑海中顿时警铃大作。要是这会儿他还不知道法西堤想做什么,那他前十几年的娱乐圈就算是白混了!
他眉头皱紧,胸腔里好像塞进了一团有棱有角的纸,不硬不软的,刺得他极其不舒服,但又没到发怒的界限,情绪就在那个差一点的地方不尴不尬的绷着。
薛林承认,他是对法西堤有兴趣,有好感,觉得和对方待在一起感觉不错。可还是那句话,他对法西堤的兴趣和好感,远不到能上床发生关系的地步。
娱乐圈就是个小型的花花世界,里面满是花与蝴蝶。薛林能洁身自好的在里面从无名走到红火,这方面的原则性自然很强。这会儿法西堤半夜进他的房间,还掀他的被子,一副要爬床的架势,这无疑踩到了薛林的雷区。
察觉到青年已经悄咪咪的从掀开的被角爬了上来,薛林“啧”了一声,也不装睡了,直接撑起身,按开了一旁的台灯。
法西堤原本的计划是摸到薛林床上以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薛林的肉棒从裤子里掏出来舔硬了,到时候自己衣服一脱,孤雄寡雌,不发生点什么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