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法西堤坐在位子上,对于好友的改变好像摸到了什么头绪,又一团乱麻完全想不明白,最后放弃思考,摇摇头,开始吃自己的食物。
--
时间转瞬即逝,回程的日子很快就到了眼前,承载着各种心思的飞船最终启航。
闻堰终于是从怎么样都见不到尽头的文件和会议里解脱了出来,上了飞船,很快就找到了林内尔的位置。
红发军雌正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四周一片喧闹,他却好像完全不受影响,舷窗外的阳光落在他的脸上,令他看起来仿佛透明般美丽。
闻堰拿了条薄毯给他盖上,便在一旁的位置上坐下,拿起了光脑。
没想到刚刚打开屏幕,林内尔的声音便响起。
他的眼神一片清明,完全没有刚睡醒的茫然:“又在忙?”
闻堰动作一顿,旋即笑道:“还以为你睡着了。”
林内尔不冷不热的“呵”了声,把脸转向舷窗那侧。
闻堰连轴转了近一个月,心知是自己冷落了林内尔,把手伸过去,握住了他的手:“最近是因为军务交接,回主星后就好了。”
林内尔的神情明显更不爽了,抿了抿唇,没忍住火气,扭过头:“再忙还能连饭都不吃?房间都不回?”
闻堰苦笑:“我这段时间的饭都是下属打包解决的,睡觉要么在办公室,要么回去已经凌晨了,睡不到一会儿又得开会。”
林内尔沉着脸,不说话了。他中途忍不住去过几次闻堰的办公室,可闻堰不是正在谈事情,就是到外面开会去了,无论如何都撞不到一起去。
闻堰明白了什么,俯身过去,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是又想要信息素了吗?”
林内尔一手肘撞过去,被闻堰半途给拦住了,他咬着牙,又怕周围听到,只能压低声音:“你故意的?”
闻堰知道答案了,捏了捏他的手指,轻声道:“去洗手间?”
林内尔瞪大眼,扭头看了一周:“别告诉我你是想在这地方给我标记,你知不知道S级雄虫的信息素泄露出去会发生什么?”
闻堰道:“我保证只有你能闻到,相信我。”
说完,站起身,径直朝飞船尾端走去。
林内尔在位置上,手指在扶手上敲点着,侧头看窗外,又低头看光脑,最后一咬唇,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此时飞船刚刚起飞,其中一间洗手间门紧闭着。林内尔呼出一口气,抬手还没敲下去,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狭小的空间里很干净,还没被使用过,因此没有任何异味。空气中只有雄虫的信息素的味道,紧密的缠绕在林内尔的皮肤上。
就像鱼儿重新游回了水里,得到滋润的林内尔低低喟叹一声,只觉得多日来的烦躁与焦虑都得到了充分的纾解。他靠在闻堰怀里,还不忘确认:“其他雌虫真的闻不到吗?”
闻堰低头吻他的唇:“嗯,放心。”
他们接过太多次吻,林内尔已兴不起反抗的念头,眉头微蹙,嘴唇微张,任由闻堰将舌头伸进自己的嘴里,唇舌交缠的啧啧水声在这拥挤的空间里回响。忽然,他发觉自己的衣服下摆被撩了起来,不由一惊,头一偏,闻堰的舌头就从他嘴里滑了出去,在唇角留下一抹湿痕。
林内尔警觉道:“你不会想在这里做吧?”
闻堰无辜道:“我只是想摸摸你。”
“不准。”在全是同僚的飞船上被雄虫标记已经是林内尔接受的极限,“别做多余的事。”
闻堰便收回手,笑着摸了摸他的脸,让他转过身去,继而撩起他后颈的细碎红发。
林内尔转过身去后,便闭眼等待着。先是一个温柔的吻落在后颈,紧接着,腺体上一阵刺痛传来,随着信息素的注入,疼痛又慢慢转变为说不出的充盈和舒服,骨子里都酥了,身子也懒了,再不想动。
闻堰也很有眼色,标记结束,立马接住了林内尔的身体,让他舒服的靠在自己怀里,同时埋头下去,浅浅的亲他的脖子,并不留下吻痕。
“抱歉。”他轻声道,“又让你难受了。”
一般雌虫得到一次内射和标记,能有起码半年的时间不会主动对信息素产生渴求。林内尔的情况明显特殊很多,不仅有主动的发情期,对信息素的需要也比其他雌虫更多些。
缓过这阵头皮发麻的舒爽感,林内尔推开了闻堰,并不接他的话,只红着耳朵一言不发的整理好衣领,推开洗手间的门走了出去。
他回到座位后,又过了一会儿,闻堰才回来,刚好隔开了时间差。
原本林内尔还害怕会被其他虫发现标记的事情,看着窗外紧紧抿着唇,坐姿也有些僵硬。但没过一会儿,刚被标记过的身体就开始昏昏欲睡,侧头靠在闻堰的肩膀上打起盹来。
闻堰把毯子重新盖在林内尔身上,这才重新拿起光脑,点开了一个熟悉的聊天栏。
【闻堰:回来了。过段时间见一面?】
很快,回复发来。
【邵臣:行,哥们儿随时随地,除非陪老婆。】
闻堰把军部的地址发过去,然后看着身边沉沉睡去的雌虫,浅浅的笑了一下。
此时此刻,他握着林内尔的手,竟有些感谢那个把自己设计死在车祸里的便宜爹。否则现在,他大概已经娶了一个根本不爱的女人,每天戴着假面回转于名利场间,被冰冷的锁链拴着,一辈子都得不到真正想要的东西吧。
-
回主星后,紧接着便是颁奖典礼和庆祝晚宴。
闻堰肩章上添了颗星,升了官,立马便成了焦点对象,谁抓着他都要劝两杯酒。
他再会找借口,也不得不被灌了好几杯,要不是林内尔一直冷着张脸跟在他身边,能不能直着走出门去都是未知数。
酒精带来的刺激转瞬即逝,紧接着就是欲裂的头疼,胃里翻江倒海,难受得很。
偏偏他的酒量很好,虽然难受,但并不会醉。好不容易挨到了晚宴结束,闻堰跑到洗手间把胃里的酒全都吐了干净,又漱了两遍口,才感觉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