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伤害自己。”闻堰的声音低低的从身后传来,“实在气不过,就打我一顿,抓我也行,嗯?”

第38章 8越界

闻堰也是听到了动静才过来看一眼,没想到刚好撞见这样的事情。他紧紧捏着林内尔的手腕,看了眼青年后颈上鲜红色的抓痕,不由得皱起眉来。

林内尔的身体一僵,旋即转过身,一把甩开了闻堰的手:“你……”

“疼吗?是身体难受吗?”闻堰打断了他的怒气,没有笑的脸上神情认真又温柔:“昨天我给你打过抑制剂了,如果还是不舒服,今天就请假吧。”

林内尔张了张嘴,心里又是恼羞又是荒唐,根本不能理解为什么面前的闻堰能在发生了昨天的事情后,表现的如此平静坦然。他瞪着眼,强压着怒火:“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闻堰抬起手,轻轻的摸了摸他后颈上的抓痕,那片肌肤一片滚烫,留下的痕迹微微凸起,显然是下了大力气的:“你希望我对你说什么?”

林内尔被摸的身体一颤,触电般大力推开了闻堰,后退几步,拉开了距离:“别装傻!昨天……昨天在飞行器里……你他妈的!”

他吞吐几次都无法用语言说出那些事情,咬着牙骂了一声,偏偏黑发青年神情里没有一丝慌张,似乎那些触及到林内尔心底最深伤疤的事情,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林内尔一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被最信任的好友触及底线生气,还是被这样漠不关心的态度所激怒,垂在身侧的手猛然攥紧成拳,挥了出去

闻堰的手下意识抬起,却在即将阻拦的时候,重新放下了手臂。

一声沉重的闷响,他被这一拳揍得歪过脸,身形趔趄几下才稳住。一只在军部服役数年的军雌的力气不用多说,他闭上眼,只感觉自己半边脸都麻了,脑袋更是嗡嗡的响,耳鸣了一瞬才恢复正常。

疼。

真疼。

立马就能感觉出林内尔是真的发火了,生气了,下手都是死重的。

闻堰刚刚挡的动作是下意识的,但他很快就想到,如果挡了这一拳,估计林内尔会更生气,便干脆放下了手,硬吃了这一拳。

他是预料到了林内尔今天醒来会生气,但没想到会这么生气。无论是抓腺体的力气,还是此刻不正常的情绪起伏,都证明了闻堰之前的猜测没错:林内尔对雄虫的厌恶,和对使用后穴的反感,绝不是单纯的“不喜欢”那么简单。

“我不知道你的脑子里在想什么,但无论你在打什么主意,最好都别打到我身上。”林内尔年轻时打过不少人,如今战场杀敌更是数不胜数,然而现在一拳出去,手却隐隐发抖,“看在多年情分上,我不和你多计较,以后你也别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滚,滚出去。”

闻堰吞下口腔里的血腥味,抬起头,笑了下:“我能打什么主意?”

林内尔以前很欣赏他这副无论何时都游刃有余的模样,如今被这么对待,心里却是难受又膈应到无法言说:“你他妈的……”

“我什么主意都没打。”

闻堰用手背轻轻蹭了下自己刚刚被打到的颧骨,肿胀刺痛:“林内尔,我不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也不想要借题发挥索取什么。昨天的事情,是我的错,是我越了线,我向你道歉,但是……”

他顿了顿,然后一笑:“我也说句实话吧: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还是会做同样的事。”

林内尔瞪大眼睛,难以置信:“……你疯了?”

“飞行器里的事,你还记得细节吗?”闻堰道:“你躺在我怀里,说难受,说不想做雌虫了。”

林内尔当然记得。

他记得面前青年怀抱的温暖,还记得他身上那股花香一样的淡淡味道,修长的手指,分明的骨节,黏腻温暖的膏体和后穴里温柔的触摸,甚至是抵在后腰上的那根滚烫骇人的坚硬。

此刻的林内尔厌恶极了自己的好记性,又无法像闻堰这样将心事情绪完美隐藏,只能铁青着脸站在原地,紧握着拳头一言不发。

闻堰上前一步:“你还咬了我,咬了很多次。”

林内尔瞪圆眼睛,下意识想后退,背部却已经抵上了墙:“我……”

“不仅是咬。”闻堰又上前一步:“你还舔了我,记得吗?”

他拉下了自己的衣领,露出了自己被咬的乱七八糟的锁骨和脖颈,红红紫紫,极其暧昧,任谁来看都会觉得这是一夜春宵的成果。

他指着喉结和锁骨上最深的牙印:“你舔了这里,又舔了这里……”

“够了!”

林内尔羞愤欲死,脸和耳根红得像是要烧起来:“你……你他妈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并不是完全不喜欢我的,你的身体和潜意识也并不抗拒我的亲近。”

林内尔靠在墙上,脸上和脖子都烫的要命,心里却是一片冷然。

在他的视角里,闻堰只是在为自己的行为开脱。

不是真枪实弹,他们又都是雌虫,还是极其亲密的好友,既然不反感,其实……也没必要那么紧抓着不放,更没必要动用拳头。

换一只雌虫在这里,或许会膈应,但绝不会这么愤怒厌弃,生几天气,也就过去了。

可林内尔不同。

他知道自己是从淤泥中长出来的,身体里的能量都是从最阴暗的角落里汲取的,破旧居民楼里的回忆,是他一辈子的伤疤。

林内尔不想把那些腐烂的痛苦挖出来,只为了寻求一个不一定能得到的理解。所以,他不否认闻堰说的那些话,却也不想解释昨天的事对他的伤害有多深,只是紧抿着唇,一遍又一遍的压下心里的翻涌的偏激情绪。

闻堰偏不给他整理情绪的机会,趁机走到他的面前,牵他的手腕。

林内尔挣了两下,没挣脱开,被气笑了:“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对不起我,又不后悔那些行为,是你的错不是我的,又说我也很享受,我也不反感?闻堰,你的脑子是终于他妈的坏了是不是?”

闻堰道:“林内尔,你是不是觉得,我昨天对你那么做,是在轻贱你?”

林内尔冷笑:“不然呢?”

闻堰低头,轻轻用指腹摸他的手腕:“不是轻贱,我是心疼你。”

黑发青年的语气低沉温柔,深色眼瞳里没有笑意,只有认真。

林内尔呼吸一滞,扯了扯唇角,嘲讽道:“你的心疼就是趁着好友发情期,把手指捅进好友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