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哪到哪。”夏晚歌把手伸到被子里,掏啊掏,掏出了一根带手柄的尖刺,造型很奇怪,像是一把伞被拆了伞面只余下伞架的样子。

这根刺有成年男性大腿那么长,通体为暖黄色,有点儿像是玉。

但陆秋明白,这个肯定不是玉。

“怎么样。”夏晚歌晃了晃手上的长刺,“这根骨头都被盘包浆了。”

陆秋:“......”

他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又等了一会儿,陆秋看了夏晚歌一眼,又一眼,有些疑惑,“你这次怎么不讲你光辉战绩了?”

“嗐,没什么好讲的。”夏晚歌十分晦气道,“打输了。”

“嗯?”陆秋扬眉,上下扫了一眼夏晚歌,见她没有受伤,这次稍微松了口气,“输了?”

“对啊,输了。”夏晚歌轻轻叹了口气,“不然我也不会带那么一团煞气千里奔袭来给你。”

陆秋:“......”

“简单讲讲?”

盘坐在床上的夏晚歌,看了眼陆秋,憋了一下,又憋了一下,终究没憋住,开始絮絮叨叨。

她先是简单的概括了一下怎么利用焦晓莲的头发和血施展了障眼法替换掉对方,然后跟着她帅气的男朋友去了对方老窝......

“等等,有多帅气?”陆秋打断问道。

“这都不是重点。”夏晚歌直接略过了这个话题,“重点是,他们邪教老窝里的人倒是比焦晓莲男朋友认真多了,人家是在全力用邪物吸纳阴煞气,尤其是最中间这根盘到包浆的骨刺,邪的不得了,我看着眼馋,就用尽了手段才让他们把我献祭,直到我被推到阵法中间,他们七八个人围着我施展阵法的时候,我就趁机拔了刺......”

“七八个人?”陆秋挑眉。

“十三个。”夏晚歌纠正道,“八个施展阵法的像巫师一样的,五个在外面守护。”

“你这次怎么不虚报人数了?”陆秋觉得奇怪。

“唉,反正打输了,多少人也不重要了,输了就是输了。”说完,夏晚歌一愣,狐疑的看向陆秋,“我什么时候虚报过数据?你这么大的总裁可别瞎说八道。”

“......”陆秋,“您继续。”

“然后我就拿着骨刺跟他们那些巫师斗法。”夏晚歌简单的形容了一下那个场景。

陆秋听的很认真,哪怕夏晚歌说的很简单,他依然听出了现场的凶险。

他又发现了夏晚歌一个习惯,简单的事情复杂说,危险的事情简单说,傲娇嘚瑟的炫耀自己厉害的同时,又不会让真正关心她的人担心难受。

有事自己扛,报喜不报忧。

可陆秋不喜欢这样。

他希望自己能和她一起扛,喜忧共享。

夏晚歌觉得此时的气氛有些诡异,有些情绪快要脱离掌控,于是她只能继续道:“那些巫师不讲武德,斗法斗的好好的,突然有人上棍子,我胳膊挨了一下,导致施展符纸不够流畅,不然我也不会跑路......”

她刚刚讲到这里,右手手腕被陆秋握住,下一刻,她的袖子就被推了上去,露出胳膊上大片的青紫。

陆秋垂眸盯着夏晚歌手臂上的青紫许久,直到感觉到她隐隐拽回时,他才顺着力道松开,思绪流转片刻,他一边去拿医药箱一边低声安慰道:“你这也不算打输了,你一个人,他们那么多人,你将别人的法阵最中间的邪物拿回来,还能毫发无伤,这算是你赢了。”

第90章 反正你也不怕

说着,陆秋从药箱里拿出了治疗跌打损伤的药酒,强横的将夏晚歌手腕拽了过来。

夏晚歌看到后,连忙道:“不用涂了吧?这种伤去鉴定都构不成轻伤的。”

“不揉开这种伤会越来越疼。”陆秋不由分说的将夏晚歌的袖子推上去,又仔细转了转她的胳膊,改口道,“好吧,你也不算毫发无伤,挨了一下打,换来别人一整个邪教养出来的邪物,虽然我不推崇,但算下来应该还是你赢了。”

“你不知道。”夏晚歌听到这话来了劲,“他们那边不止是有这个,我要是没挨这一下,不、我要是能再挨一下,能把他们那张人皮鼓拿过来,才算真的赢了!我要是拿着这根骨刺在你床头敲一敲人皮鼓,保准方圆几百里的鬼啊怪的都得过来凑一凑热闹,尝试着能不能给你来个鬼压床......”

“啊啊啊啊!”

“痛痛痛!”

“嘶......啊啊啊!吼~~啊啊啊啊痛痛痛!你轻一点!”

陆秋咬着牙,将搓热了的药酒狠狠搓在对方青紫的地方,话从齿缝里蹦出来,“不揉开了,药酒就白用了,你忍着些,我处理完,保证你明天就好。”

“啊啊啊啊我也不用好的很快!陆秋你公报私仇!我就是打个比方!那些鬼怪就是尝试,不是,我压根就没把这个拿回来!啊啊啊啊!”

“公报私仇?夏大师,你说笑了,咱们怎么会有仇?”陆秋的手劲儿本来就大,现在更是用了力气将淤积揉开,疼的夏晚歌龇牙咧嘴,“反正夏大师你也不怕疼,还准备再挨一下拿什么破鼓,既然这么能忍疼,不如就多多忍忍。”

夏晚歌疼的直敲床,硬是不敢再嚎,她发现了,陆秋就是个变态,她叫的越狠,对方手劲就越大,等最后,陆秋彻底揉完将她的手腕松开之后,夏晚歌满头大汗的瘫倒在被窝中间,眼神放空。

感觉身体被掏空。

“如何?”陆秋收了药酒。

没多久,夏晚歌睫毛轻颤,缓了过来,她一个翻身起来,甩了甩手臂,眼睛发亮,“哎嘿,不错哎,真不疼了!老板你手艺挺好的啊,下次我再被锤了还找你。”

陆秋扣医药箱的手一顿,磨牙,这个记吃不记打的玩意儿,于是他转头,“再给你来一遍?”

“不用不用不用。”夏晚歌连忙摇头,“我这点伤,不值得您这样金尊玉贵的手给我揉,不用,真不用。”

说完,夏晚歌突然看向的床底,她将头探到床底,指了指贴着床底明显是新装上去的两个抽屉,“我的玉是放在这里么?我感觉到了好多气。”

“嗯。”陆秋淡淡点头。

“我能打开看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