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1)

方洲想去拉她的手,可她面上却出现昨晚上烧照片那种执拗的表情来。他知道周太太说得没错,内心的高墙轰然倒塌,六年来建立的一切毁于一旦。

“方洲,我不是要离婚,是要救命。”她平静地看着他,“你得救救我。”

方洲知道人有上限,也精通各种激励、鼓励和压榨的方法逼出下属和合作伙伴的上限。

譬如简东,他是一块万用的橡皮泥,随便怎么捏他指使他都行,但让他自行主事却要慎重。他不是一个坚定和看得清方向的人,惯于犹豫和蹉跎,需要一个人为他拿主意。

譬如方骏,人虽然能干,但对搞自己没兴趣的生意却生不如死。让他去公司上一两个月班可以,但超过三个月,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人与人不同,同样百米赛道,有人能跑进十秒,有人却在十一秒上被卡得死死的。

他分明地在这里看到了贺云舒的极限,那些因为渴望得太久而变成黑洞的东西,吞噬了他想要的一切。

如果她只是公司的职员,他可以不必管她,将她放在她能力范围之内的一个位置就好。

可她不是。

她是他的太太,是他两个儿子的母亲,更是他家庭的一员。

他就不能冷漠无情地摧毁她,得给她一个喘息的方向,避免事情走向糟糕的极端。

他只好干着嗓子道,“云舒,你别急也别怕,离婚这事能谈。明天,你让庄勤去公司找简东”

??第四十章 你是个好人

“明天,让庄勤去公司找简东。” 方洲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几乎算是亲手砸了努力六年构筑的家庭关系。 贺云舒果然立刻放松了,甚至冲他一笑才下车走人。 她那种迫不及待,仿佛生怕多留一秒,他就变了主意。 他滋味复杂,身心苦涩,目送她离开后,从车座下面捞出一根录音笔。 小玩意本是为赵舍准备,以防外一,不想却用在贺云舒身上。 他反复地听,贺云舒那一声‘救命’,听得心情沉重。 片刻后,简东打了电话过来,语气十分慌张,甚至是失态了。 “方总,刚有个叫庄勤的律师打电话。她语气嚣张,说是代理了小方太太,明天要来公司” 方洲道,“对。” 简东无语了,小心翼翼地问,“所以,真的是谈离婚?” “她来,你先接待着,把协议的框架定下来。” “具体内容呢?” 富人离婚,最要紧的是孩子和财产分割。简东庆幸自己动作快,提前做了一点准备。他发现赵舍的异动后,既不想她执迷不悟,也不愿意看见她踏入方洲这个深渊,很利索地投向了方洲。事情揭开后,他在感叹贺云舒的精明之余,立刻私下进行了一点处理。 他所谓的处理,当然是制造出完美的债务,务必要让老板在任何情况下不会损失一分钱。 然时间紧张,中间隔了一个年,他还没做完全部的手脚。 “要不我再想办法拖几个月?”简东提议道,“好几个项目正是花钱的时候,这会儿抽出来就是血亏。再有一个,赵舍确实不知轻重,什么都能给出去,我这边还要再重新整理一遍账目,否则庄勤那边查起来没完没了了。” 方洲叹口气,整个人靠在座椅上。 简东就试探着问,“方总,要不我这边就处理着?我保证让她拿不到多少” 方洲本就在恼火,又被简东明显的话挑得怒起来。他一字一句道,“简东,贺云舒是我太太。” 她是他的太太,不是仇人,不是对手,不是贼,更不是 简东明白他的意思,可越明白却越不以为然。方洲平时如何对贺云舒,他最清楚不过了。每个月的生活费,孩子们的费用,年节生日的礼物费用,算个总账真是称得上一声省了。虽…

“明天,让庄勤去公司找简东。”

方洲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几乎算是亲手砸了努力六年构筑的家庭关系。

贺云舒果然立刻放松了,甚至冲他一笑才下车走人。

她那种迫不及待,仿佛生怕多留一秒,他就变了主意。

他滋味复杂,身心苦涩,目送她离开后,从车座下面捞出一根录音笔。

小玩意本是为赵舍准备,以防外一,不想却用在贺云舒身上。

他反复地听,贺云舒那一声‘救命’,听得心情沉重。

片刻后,简东打了电话过来,语气十分慌张,甚至是失态了。

“方总,刚有个叫庄勤的律师打电话。她语气嚣张,说是代理了小方太太,明天要来公司”

方洲道,“对。”

简东无语了,小心翼翼地问,“所以,真的是谈离婚?”

“她来,你先接待着,把协议的框架定下来。”

“具体内容呢?”

富人离婚,最要紧的是孩子和财产分割。简东庆幸自己动作快,提前做了一点准备。他发现赵舍的异动后,既不想她执迷不悟,也不愿意看见她踏入方洲这个深渊,很利索地投向了方洲。事情揭开后,他在感叹贺云舒的精明之余,立刻私下进行了一点处理。

他所谓的处理,当然是制造出完美的债务,务必要让老板在任何情况下不会损失一分钱。

然时间紧张,中间隔了一个年,他还没做完全部的手脚。

“要不我再想办法拖几个月?”简东提议道,“好几个项目正是花钱的时候,这会儿抽出来就是血亏。再有一个,赵舍确实不知轻重,什么都能给出去,我这边还要再重新整理一遍账目,否则庄勤那边查起来没完没了了。”

方洲叹口气,整个人靠在座椅上。

简东就试探着问,“方总,要不我这边就处理着?我保证让她拿不到多少”

方洲本就在恼火,又被简东明显的话挑得怒起来。他一字一句道,“简东,贺云舒是我太太。”

她是他的太太,不是仇人,不是对手,不是贼,更不是

简东明白他的意思,可越明白却越不以为然。方洲平时如何对贺云舒,他最清楚不过了。每个月的生活费,孩子们的费用,年节生日的礼物费用,算个总账真是称得上一声省了。虽然说爱这东西玄妙,但也能靠花钱多少作为衡量其浓度的指标。

就方洲这耗费,怎么也谈不上一个爱字。

也是因此,简东认为老板要在离婚里维持体面,由他这狗腿子来负责捞回损失。

他在这个事里的任务,就是千方百计帮老板把两个孩子留方家,以及不让贺云舒占一分的便宜。

方洲对他的心思一清二楚,禁不住就问了一声,“我到底给了你什么误会,要你那样对我太太?”

简东答得出来,但晓得答了就是死期,于是咬死了不吭声。

两人在电话里静默了许久。

方洲骂出一声脏话,后道,“正常谈,该怎么分配就怎么分配。”

“孩子呢?”简东问到了关键。

贺云舒对孩子们的爱毋庸置疑,可对他的恨也是入骨。方洲此刻有了清醒的认识,若当真随贺云舒将孩子争取过去,那他这辈子都别再想和儿子们亲热,更别想贺云舒主动联系他一次。除非,将孩子们留在方家

“无论如何,无论什么条件,无论她要什么都可以,但两个孩子的监护权必须在方家。”

“好。”简东回答得信心满满。

方洲却有些冷地问,“赵立夏的名字,是你告诉赵舍的?”

简东愣住了,许久后才道,“方总,我保证什么都没说过,但可能偶尔在哪里提过这名字。”

“只此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