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发现余秀丽不在,她立刻质问余大福:“是不是你把你妹妹赶走了?”
余大福道:“我妹在部队忙呢,她要是抽空回娘家,我供着都来不及,哪会赶她走?”
王桂花顿时黑了脸:“我问的是你二妹,不是那个白眼狼!”
余大福针锋相对:“我现在就一个妹妹余舒心,至于余秀丽,在她给我儿子下药那天开始,她就是我的仇人!”
王桂花被气得捂住了胸口:“你,你”
余大福翻了一个白眼:“妈,你可别再玩晕倒那一招了,你要是倒地,我立马把医院的检查报告散给邻居们看,上面可是写得清清楚楚,你血压和心脏都没问题。”
王桂花这下真的被气得差点倒地,还是余铁山过来拍了余大福一下:“闹腾什么?赶紧去部队把大虎二虎接回来,别老给你妹妹添麻烦。”
“好咧,我这就去接人!”余大福痛快应了。
“别空手去,买点东西。”余铁山掏出钱票递过去。
王桂花瞅见,脸色顿时不好了,伸手去抢,但没能快过余大福。
余大福将钱票往兜里一塞,丢下一句话就跑了。
“爸,你手里掌着咱家的经济大权,可别什么人一张口你就松手,多想想你俩孙子,不然下月工资我就不给你了!”
话音还未落,人就跑远了,生怕挨打。
余铁山却没有追出去,神情怔愣,直到听到王桂花的叫骂,醒过神开口道:“我去问过厂里了,暂时没办法给你安排工作,你就留在家里做做饭,做做家务……”
不等他说完,王桂花就黑脸打断:“我在北疆累坏了身体,刚一回来你就让我干活,你是不是想累死我娶个新的!”
她的嗓门尖利,四周邻居纷纷探头来瞧。
余铁山疲惫地说道:“之前在医院做过检查了,你身体没什么问题。”
“那是你跟医生串通好的,我浑身都疼,怎么会没有问题?”
听到里头的争吵声,邻居们纷纷摇头,果然王桂花一回来,余家就热闹了。
王大锤骑车回来,恰好赶上这场热闹,他没进余家,就在外头冲余铁山喊道:“余叔,桂花婶子回来后您有没有去街道办和派出所说一声啊?”
他这插话,让里头的争吵声停了一瞬,之后是王桂花的骂声:“王大锤这里有你什么事?”
“桂花婶子,这里还真有我的事,咱们一个院子住着,您又是劳改回来的,咱们不得对你多些监督?当然,承担主要监督责任的是街道办和派出所,余叔你得赶紧去报备一下,不然桂花婶子又犯了啥错,你身为家属也是有责任的,连带咱们院里所有人家都要被人指摘。”王大锤这番话有理有据,街坊邻里纷纷赞同,一个个冲着王桂花指责起来。
这个年代可是很讲究名声的,院里一户人家出了劳改犯,不光评不了先进,就是出了门腰杆都没那么直溜。
王桂花是个胡搅蛮缠的人,从北疆回来后没收敛反倒变本加厉了,但涉及到集体荣誉,大家不再惯着她,你一句我一句数落得王桂花差点吐血,想要冲出去大吵,但被余铁山拦下了。
“你在家待着吧,我去报备一声。”他顿了一下,又提醒一句,“秀丽回学校了,她还没有毕业,工作还没分配,你的行为会影响她以后的前途,你在家好好想想吧。”
王桂花一下子变了脸,丈夫儿子都不亲,她如今唯一能指望的唯有小女儿余秀丽了。
第四百二十四章 越来越不要脸的男人
余大福来部队家属院接儿子,余舒心从其口中得知了王桂花出院了,余秀丽去省城了。
对此,余舒心并没有发表什么看法,但对大虎二虎她交代了许多:“孩子个头长得快,夏天不显,但到了秋冬衣物短了会受冻,还有吃的方面,他们毕竟是小孩子肠胃比较弱,过甜过咸过凉的东西都不要给他们吃……”
余大福听得头疼,又见两儿子都黏在余舒心身边,不大想跟他这个亲爹走的样子,一时口快说道:“照你这养法太麻烦了,要不我把他们留这,我每月给生活费。”
话一出口,忽然感觉到气压不对,一转头看到走进院门的孟建国,余大福顿时缩了脖子,连忙改口说道:“我是开玩笑的,这两小子是我的心头肉,我哪舍得给别人养?大虎二虎,咱们要回家了,快给你们姑姑姑父说再见。”
虽然在姑姑家玩得很开心,但大虎二虎并不是任性的孩子,听话的跟姑姑姑父说了再见,又去跟表弟表妹道了别,就背上了姑姑给做的新书包,恋恋不舍地跟着亲爹走了。
余舒心将两侄子的书包里塞了些吃的,又将他们送上了客车,挥手送他们离开。
车子开动,余大福拿过儿子的书包,两小孩没护食,但问了一个问题:“爸,心头肉是什么?”
刚从儿子书包里掏出一把奶糖的余大福,忽然觉得良心有点痛,他把大部分奶糖丢回去,只留了一颗,剥开糖纸塞入嘴里,一边嚼 糖一边道:“心头肉就是爸有口吃的,你们也会有,反过来也是一样。”
两兄弟恍然大悟,大虎脆声说道:“爸,你也是我们的心头肉。”
“咳咳咳”
余大福骤然咳嗽起来,差点将嘴里的糖呛进嗓子眼里,许久才止住咳嗽,在两儿子头上各拍了一下:“你俩臭小子想害死你亲爹啊!”
两侄子的离开,让家里的热闹少了一份,余舒心将他们的小枕头和小被子都清洗一遍,收进放了樟脑丸的柜子里。
等到他们下次来时拿出来,就会有好闻的气味。
“等过两日我休假,咱们就回一趟滨城。”孟建国一边叠着孩子们的衣服,一边冲神色有些低落的妻子说道。
余舒心只犹豫了一下就摇头道:“虽然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但我不想跟生母相见。”
她是放下了,但王桂花绝对没放下,她若是回到余家必然少不了争吵,父亲夹在中间为难,所以不如不去。
夫妻数年,孟建国看出她的担忧,握住她的手道:“你不想去就不去,但我这个女婿得时常去看看岳父,毕竟我拐走了他漂亮又优秀的女儿,再不勤快点上门,可要被人戳脊梁骨。”
余舒心被他这道理说得脸都热了,心里也是又酸又软,伸手抱住他的腰:“谢谢你。”
“真想谢我?那今晚上……”
孟建国呼出的热气拂过她的耳畔,余舒心不等男人说完就推开他:“别闹。”
孟建国立刻解读道:“晚上是胡闹?那就改白天。”
余舒心:“……”
这男人越来越不要脸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