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女儿,满京城谁家儿郎不是任由你挑,怎么就为了一个状元,把自己变成了这样!”
“父亲,你知道了?”柳如烟腿下一软,怎么不仅周瑾年知道,连父亲都这么快知道了。
“你啊你!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这次竟还敢去外面找人,愚不可及!”柳承气急,
“我已让人赶去处理了,希望还来得及。”
“是女儿愚笨,连累了父亲收拾残局。”柳如烟扑通一声跪地。
“如烟,换个人吧,别嫁了,周瑾年,不是你爹良配!”柳承一脸郑重,
“他的心思,你应当看的明白,他所图的,不过是为父的权势。”
“可我已经...”
“如烟,你是我柳承的女儿,哪怕今日是迎娶的花轿到了柳府门口,只要你不愿,为父舍了这么多年的名声也要站在你这里。”
柳承言辞一片恳求,“听父亲的话,别嫁他了,他不值得。”
柳如烟眼底一片悲戚和不甘心,“父亲,女儿知道了,此事事关女儿一生,请容女儿再想想。”
“你...唉!”柳承叹息一口,“你既然想对付那人,为父自有妙计,你这几日什么都不好做,只好好想想,千万不要在亲事上委屈了自己。”
“多谢父亲。”柳如烟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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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宝在院子里养了几日,一直到狩猎最后一日的宴席,才推脱不掉娴妃的邀约,来到宴会上。
这夜的篝火晚宴尤为盛大,中央是皇帝、各国使臣和朝中重臣,西侧则是女眷区。
甄宝坐着马车来到宴会上时,宴会已经到了许多人,这里离行行宫院子和帐篷区很近,大多数人都是步行而来,当看到特立独行地乘着马车来的甄宝时,已经就座的人们都纷纷瞩目,私下议论纷纷,
“看到没,马车下来那个就是甄家孤女。听说她勾搭状元郎不成,被赶出周府后,又看上了刚回来的誉国公,前两日还故意坠马,就是要赖上誉国公。”
甄宝倒是无视那些探究的目光和窃窃私语,淡定的在琥珀的搀扶下慢慢走到自己的小桌前。养了好几日,脚踝已经消肿,慢慢走不成问题,但到底伤筋动骨一百天,谢云骁还是不许甄宝多动。
明珠公主已邀约了甄宝好几次,都被甄宝以那日坠马崴脚为由推拒,今日是娴妃邀约,甄宝在帐子闷了好几天,也想出来透透气。
东侧临近中央的区域,西岐使臣野利荆棘一看到那个从马车上蹒跚下来的少女,瞬间目瞪口呆,面露惊诧之色,手中得见酒杯都不觉洒了出来。
像!太像了!
这和个他那个四年前被找回的表姐太像了!
野利荆棘此次代表西岐前来大乾,是为了边贸互通之事的正式签订。
没想到,竟有意外之喜。
他那位表姐长公主野利阿娜,是四年前被西岐南下大乾的暗探带回的,带回时伤势极重,昏迷不醒,养了两年才好。
可从前记忆,却一直缺失,什么都不记得了。
皇帝极为宝贵这位遗失多年的妹妹,甚为保护,此事只有亲近的皇族才知道。
他那位表姐忘了从前的一切,皇上派人四处寻访,最终从大乾重金请来了一位专治脑疾的大夫,以金针之术慢慢通畅穴位。
两年下来,日积月累,长公主竟慢慢忆起了一些支零破碎的记忆。她说自己,好像成了亲,还有了孩子。
野利荆棘不禁心中大喜,马车那少女一看就与他那位表姐极像,很可能就是表姐的孩子!
野利荆棘连忙招呼侍从,低声吩咐道,“速速去打听一下刚才从马车下来的姑娘。”
他大口饮了一杯酒,酒入喉头,喜上心头。
他要赶紧回西岐,告诉表哥这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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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会儿,皇帝压轴到场,夜宴正式开始。
甄宝被娴妃和明珠公主找去,安抚了一下她的伤情,赐了许多药材后,便退回了自己的小桌前。
今夜的宴席虽然无聊,但炙鹿肉甚为鲜美,甄宝无视周围人的窃窃私语,一边和静宜郡主聊天,一边专心享用美食。
宴会到了中段时,各种才艺比试也开始了,静宜郡主去参加后,甄宝一个人便想回去了。
起身离开正要上马车时,一个小宫女来禀告,“请问可是甄府小姐?有人吩咐奴婢把这个递给小姐。”说罢恭敬递过来一张纸条。
甄宝接过纸条,上面赫然写着“东区第三堆篝火旁,事关甄府机密”。
甄府机密?甄宝有些怀疑,但事关自己府中,还是谢过小宫女,拖着慢慢的步子,信步前往纸上诉说之地。
今夜是群臣最后一天的夜宴,参加者甚多,宴会的区域甚大,甄宝慢悠悠走了半柱香,才挪到了第三堆篝火附近。
今日夜宴人多,约定之地还在宴会区,甄宝倒是不担心出什么意外。
穿过一堆堆篝火和帐子,甄宝已经远远看到第三堆篝火,这里似乎聚集了很多人,人群热闹的喧哗声清晰可闻。
“谢大将军,你与甄家孤女到底是怎么回事?”似乎有人群在起哄,一个男子的声音大声问道,“是不是甄家女恬不知耻的勾搭你?”
“一定是一定是,誉国公是何人,甄家女便是给国公爷为妾也是配不上的,更何况她行为不检点,以前还勾搭状元郎未遂呢。”
“嘭”巨大的碎裂声传来,喧闹声突然停止,甄宝被惊的停下了脚步,拨开眼前挡着的棚子,定定看向人群里。
地上的小桌已然碎裂成两半,谢云骁面色铁青的看着周围的人,“谁说是甄宝勾引我的。”
“怎...怎么可能不是她。”刚才的男子已然被吓到,声音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