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的眼神还是带着嫌弃，不过她的语气比起刚刚好多了：“身上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她勾了勾手指，康纳顺势贴了过去，他听见那个女人在他耳边低语：“你不是想要机会吗？那我给你一个机会，去把卢瑟的头给我取下来，我就勉强承认你另外一半血脉。

康纳没想到她的要求会是这个，他错愕地摇摇头，但又不肯放弃这个机会，于是挣扎道，“我可以换一个要求吗？

莱克斯一定是对【卡尔】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结合现在站在她身边的露易丝，康纳已经能想象出她的经历了。从莱克斯的实验室里面诞生，一出生就被迫活在超人的影子下，莱克斯一定借着各种各样的理由折磨她，才会让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康纳注视着他生理意义上的母亲，他低声祈求道：“我可以为你做其他的事情，但这……

“唯独这件就不可以？ 【卡尔】反问道，她轻蔑地说道，“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你还想讨好我？ 她直接戳穿了康纳的行为，将他的整块遮羞布都扯了下来。

康纳被她说的越来越羞愧，他确实无法做到杀死莱克斯。当他抬起头看着【卡尔】正对着他的半张脸时，他又想到了他那根本不存在的母亲。他没有母亲，康纳一遍遍对自己说，但他却无法欺骗自己，他想让【卡尔】为自己骄傲，想让她朝自己露出微笑，就像每一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那样。

康纳渴望着这个。

见他半天也说不出话，只是把头缓缓低下，像犯了错被罚站的孩子一样站在这里。【卡尔】的双眼闪过一丝不耐烦，她用自己的最后一点耐心说道：“直接飞起来，用热视线击中他的脑袋。

“杀死卢瑟没有你想的那样困难，康纳。

“你在撺掇他做一些坏事， 露易丝一手挡在【卡尔】和康纳中间，她不赞同地说道，“康纳是绝对不会为你办事的，小姐。

“永远不要在这种事情前面加‘绝对’，莱恩。 【卡尔】挑眉，她笑意渐浓，“惩罚罪犯并非罪恶，而是审判。

“如果你哪天明白了这个道理，我说不定会对你改观一些，康纳。

被点到名的康纳僵硬地抬起头，【卡尔】的微笑此刻有着说不出的温柔。他知道只要他照她说的那样做，他还可以得到更多，但他也会失去很多东西。所以，康纳一声不吭地扭过了脸。

把康纳和露易丝抛在脑后，克拉拉顺手从路过的侍者托盘上拿了一杯香槟。淡黄色的香槟流入她的口中，辛辣的口感让她的喉咙一涩，生姜汽水的味道绝对不会让人习惯，特别是味觉敏感的氪星人。

她看向那个笑得诡异的侍者，他露出的白牙差点晃晕了克拉拉的眼，他指了指黑色的托盘上面的那张纸条。克拉拉用X视线一看，差点被吓得往上飞了几厘米。

“玩得开心吗，克拉拉？

上面某个人充满怨气地写道。

第77章 77 开始

【布鲁斯】又不下十种方法能追踪到克拉拉,毕竟克拉拉换洗过的制服和靴子里面都藏着他放的定位。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克拉拉突然从庄园离开前往大都会就是为了救下露易丝·莱恩。

怎么，现在克拉拉还要和超人竞争上岗了吗，【布鲁斯】咬牙切齿地看着监控上和露易丝举止亲密的克拉拉想。他在克拉拉冲出去的第一秒就喊出了她的名字,但克拉拉甚至没有回过头，她只是横冲直撞地朝远处飞去,像只从狗链下逃出去撒欢的狗。

而【布鲁斯】就是那个不得不启动狗狗脖子上定位芯片出来找她的饲养员。他没花多少时间来伪装自己,狂笑洞里的科技和【布鲁斯】脑子里面的那些伪装技巧让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克拉拉所在的地方并随手选中了一个幸运侍者然后伪装成了他。

【哈尔】和【戴安娜】都戴着有氪星科技的黑框眼镜在卢瑟大楼外面的咖啡馆等候,【布鲁斯】在时机合适的时候会给他们发信号。但让他们所有人都到这里的,无疑就是克拉拉,以及她身后的露易丝。

瞥向正在被露易丝安慰的康纳，【布鲁斯】不动声色地对比了一下他和克拉拉，混着卢瑟基因的青年看上去和克拉拉还有几分相似，但他和卢瑟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嘴唇却让【布鲁斯】移开了视线。还是克拉拉更顺眼一些，他想。

用眼神催促着克拉拉走进走道旁边的厕所,【布鲁斯】贴着墙在监控死角拐了进去，顺便反锁了厕所的门。

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场,【布鲁斯】问了一个和纸条上一模一样的话：“玩得开心吗，克拉拉？”

克拉拉观察着他的表情，从【布鲁斯】只是向下偏移了1°的嘴角知道了他的心情应该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坏：“是露易丝被袭击了我才出手的。”

克拉拉解释道：“而且我也不是出来玩，我可是和露易丝一起来调查卢瑟的。”克拉拉觉得自己的说辞十分有力,她充满底气地朝【布鲁斯】扬起了头，【布鲁斯】甚至能看到她背后旋风旋转的狗狗尾巴。

【布鲁斯】扶着额头说道：“下次你要先解释清楚再冲出去，克拉拉。”

“那这次就放过我了？”克拉拉带着笑向他靠近。【布鲁斯】轻弹她的脑门,低声说道：“没有下次。”

从【布鲁斯】那里知道了他们的朋友正在外面，他们快速商定了待会的计划。克拉拉不能单独和【布鲁斯】相处太长时间，要是被露易丝抓住马脚就糟糕了。

克拉拉推开门，朝大厅走去,她边走边想，【布鲁斯】的速度真快，看来制服里面的定位器质量真的很好，她飞得那么快也没有掉下来。

毕竟是【布鲁斯】亲手做的东西嘛，克拉拉在心里一笑，她并不介意【布鲁斯】的那些小动作。如果这样能让他安心，明日之女可以假装她看不见那些东西。其实她偶尔也会对阿卡姆庄园里面日渐增多的看不透的小型铅制圆片感到苦恼，但克拉拉已经慢慢适应了那些东西的存在。

因为那是【布鲁斯】，克拉拉想到。

收起思绪，克拉拉朝露易丝那里走去，却发现露易丝旁边已经被一个男人占据了她的位置。那个男人有着高大的身材，却穿着老土的宽大褐色西装外套，这让他看上去像一只穿着不合身的衣服的熊。

刚从瞭望塔赶来的克拉克·肯特头疼地看着他眼前的女人，蝙蝠侠告诉他之后想要抓住【卡尔】还需要新的计划。那他现在面前的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卡尔】不是主动就出现在他们面前了吗？

还没有从露易丝和康纳那里知道他们经历的克拉克天真的想。

他快速地向【卡尔】靠近，黑框眼镜下面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的动作。正义领主下手并没有底线，克拉克怕她把其他人抓为人质，他挡在【卡尔】面前压低声音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应该去问莱恩。”【卡尔】的手指随意地指向克拉克身后好奇地向这边看来的露易丝，她冷笑道，“是她邀请我来的。”

克拉克惊讶地看了露易丝一眼，露易丝上前解释道：“她恰好救了我一命。我刚好在卢瑟仓库那里调查，后面她就加入了我。”

【卡尔】救了露易丝，但仔细想一下也不奇怪，等等，不经意间联想到正义领主世界被囚禁的【露易丝】，克拉克单手将他的妻子护在身后，他警觉地说道：“你想对露易丝做什么？”

“你说莱恩。”【卡尔】眯起眼。

露易丝这才慢半拍地想起来她从来没有喊过她为“肯特”，她之前习惯被喊为“莱恩”，结婚之后也有很多人没改口，露易丝和克拉克也不太在意这个。但此刻，她却突然察觉到这个蓝眼睛女人是故意称她为莱恩的。

【卡尔】和露易丝对视了一眼，她轻笑道：“放心，我对她没什么兴趣。只是，身为她的丈夫，你却没有在关键时候出现，难道不应该感到羞愧吗，克拉克？”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好让克拉克听清她话语里面的嘲讽。

“我可以保护她的。”克拉克皱起眉，“但还是谢谢你帮助了露易丝。”只要露易丝开口，超人能随时出现在她的身边保护她。

【卡尔】摇了摇头，她像是不经意的那样开启了另外一个话题：“我最近知道了一个故事。”

她说：“一个可悲又让人发笑的故事。你想知道吗，克拉克？”

“愿闻其详。”克拉克扶住他的黑框眼镜接过【卡尔】的话。

对方少有地谈兴大发，她说：“一个农夫圈养了一群鸡鸭，可是有一天，在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一只疯狗跑到了他的农场。那些鸡鸭全部被狗咬死了，包括农场主最爱的那只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