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罩内的通话频道异样的沉默，不，或许迪克那个家伙是在大声地指挥着他撤退或者带着【达米安】逃离这里的,但杰森已经完全忽视了其他声音。他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和他旁边被阴影挡住的正义领主，声音冷静地说道：“别说那么多废话。你对你的子弹动了什么手脚，狂笑？”

哥谭长大的义警基本都挨过子弹，他们的肌肉上或多或少都有着弹孔的痕迹。在挨过几发子弹后还能和哥谭罪犯搏斗是他们的基本素养，虽然大部分情况下他们都会直接躲过去子弹。但【达米安】现在的情况是不可能的，仅仅是一发子弹就想让灰蝙蝠的儿子失去用武士刀反击的能力，只可能是狂笑蝙蝠侠对子弹做了什么。

“一些让人失去行动能力的药剂而已。”狂笑蝙蝠侠扶着自己的下巴说，“我对这方面有一些小研究。毕竟我不是每次都想多浪费几颗子弹射在你们的膝盖或者脑袋上。”

狂笑拍了拍手，他邀请道：“不远处就是我的庄园，你想和【达米安】一起过来坐坐吗？”

“别冲动，杰！见鬼，蝙蝠侠马上就到了，”迪克的声音在这一刻终于穿破了杰森被愤怒充斥的脑袋，他听到迪克的声音顿了一下，最后频道那边的人才说道，“……优先保护你自己，杰森。”

迪克总是做得比他好，杰森知道这件事。哪怕夜翼本人现在没有在这里，他也通过只言片语分析出了现在最好的选择。狂笑蝙蝠侠不是杰森一个人能应对的，没有底线的蝙蝠侠不可低估。最坏的情况下，杰森只能勉强保证自己一个人逃出去，更不要说带着他后面那个躺倒在地上、中了不知名药剂的【达米安】了。

但是，红头罩的子弹像不要钱似地朝狂笑蝙蝠侠袭来，与此同时，腰带里面的烟雾弹和催泪瓦斯也被杰森一起丢了出来。“F**k狂笑，去死吧！”杰森的怒骂声藏在烟雾中，浓重的灰雾朝四处散开，遮掩了他的行踪。

挡住那些子弹，用手|枪射中杰森后面丢过来的炸弹，狂笑蝙蝠侠还颇有闲心地替暂时失去了超能力的领主超人戴上了防毒面具。

“愚蠢的行为。”【卡尔】评价杰森。面对实力差距巨大的敌人，杰森还想带着受伤的【达米安】逃跑的行为确实不怎么理智。

“但正是这样才足够有趣。”狂笑蝙蝠侠不知怎么地心情很好，他看着浓雾后带着高个子青年逃跑的红头罩说，“都让我有些想起以前的事了。”他语气中流露出来的分不出真假的怀念让【卡尔】侧目。

杰森用尽全力扛着【达米安】往韦恩庄园的方向跑去，肩膀上的重量压得他有些难受，他咒骂道：“该死的恶魔崽子，白长那么大个个子有个屁用！”起码达米安小时候他还就可以提着小韦恩的走，而现在这个长大成人的【达米安】，已经让杰森产生了好几股把他拖着前行的冲动了。

狂笑蝙蝠侠没有立刻追上来，但杰森的心情越来越糟糕。这种前方一定有阴谋的感觉让他作呕，但他必须前进。

他马上就要跑出迷雾的范围了，正当杰森一只手拿起烟雾弹准备再次往下抛去的时候，他看到了有个人提着灯站在迷雾的尽头。

穿着燕尾服的管家罕见地没有露出他那个恶心人的微笑 而是面无表情地盯着狼狈的杰森和他肩膀上的【达米安】。

身份信息早就被记录在蝙蝠电脑上的阿卡姆庄园管家Ace-46一只手提着灯 另一只手拿着空荡荡的狗链。他朝杰森说道：“我很抱歉。”

“但你们该回家了。【达米安】少爷 还有杰森少爷。”

杰森不敢放松警惕 没有理会Ace-46的话 而是直接举起枪朝管家的膝盖射去。还没等他扣动扳机 他突然感受到肩膀上的【达米安】剧烈地抖动起来。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放慢了 原本被杰森抗在肩膀上无法动弹的【达米安】膝盖一曲 朝杰森的胸腔砸去。杰森躲闪不及 他甚至没想到【达米安】会在这种关键时候袭击他。紧接着 已经站立在草地上【达米安】弓着身子 他抬起头 那张总是挂着欠揍的表情的脸蛋此刻被另一种表情占满了。

杰森控制不住地说了一句脏话 只因为【达米安】此刻的表情与一分钟前的狂笑蝙蝠侠如出一撤。

【达米安】原本深绿色的瞳孔被被另一种诡异的绿色冲淡 他的嘴角上扬的幅度大得吓人 和小丑一样的微笑吞噬了他原本英俊的脸蛋 此刻 在【达米安】脸上只留下了一股荒诞感。

被刀鞘裹住的武士刀高高举起 在【达米安】的不正常的笑声中朝杰森的后颈砸去。

那个药剂 是狂笑蝙蝠侠的子弹上藏着的药剂有问题！杰森终于反应过来了 但为时已晚 昏暗爬上他的眼球 他不甘心地朝已然不清醒的【达米安】竖了个中指 然后倒了下去。

切断杰森身上所有和外界联系的设备 Ace-46朝迎面走来的【布鲁斯】和克拉拉说道：“只是轻微的脑震荡 杰森少爷休息一天就可以完全恢复了 大概一十分钟后他能苏醒。”超级英雄的恢复速度向来很快 Ace-46的判断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克拉拉松了口气 虽然知道【达米安】会控制着力气 但她还是有些担心：“杰森醒来之后绝对不会放过狂笑和领主的。”

“和计划一模一样。”正在观察高速上涨的【碎片收集度】的【布鲁斯】说 他不可察觉地看了一眼由世界意志操控的NPC【达米安】 “我们先离开。要不了多久蝙蝠侠和其他人就会赶到这里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狂笑洞里的东西转移得怎么样？”克拉拉问道。

“三个小时前完成了所有的转移任务。”Ace-46回答 “除了主人吩咐要留下的东西。”

狂笑蝙蝠侠通过药剂操纵【达米安】心智的手段一旦暴露

阿卡姆庄园就不可能在迎来平静了。如果说之前蝙蝠侠对阿卡姆庄园还采取的是谨慎的策略 之后就不一定了。根据【布鲁斯】的模型估算 蝙蝠侠一行人今晚闯入阿卡姆庄园的概率高达81.35%。

克拉拉：“我们还有些时间处理一下后面的安排。”

【布鲁斯】：“【碎片收集度】越来越高了 如果【哈尔】和【戴安娜】那边进展顺利的话……”

“那今晚可能”

他们同时说道 然后对视了一眼。

克拉拉两眼含笑 她朝【布鲁斯】说道：“我想我需要再检查一下之前准备好的幻境预案。”

【布鲁斯】点点头：“我需要再次确认一下阿卡姆庄园的布置。也需要考虑【哈尔】他们那边不顺利的情况。”

克拉拉眨眨眼：“相信你的朋友 【布鲁斯】。他们可以做到的。”

【布鲁斯】原本那些质疑的话在嘴边转了几圈 他叹了口气：“好吧 相信我们的朋友们。”

第118章 118 交易

大脑还残留着阵痛,特质的头罩缓解了【达米安】最后的那下攻击，杰森·陶德单手撑着地面从草地上坐起来。挡下匆匆赶来的迪克伸出的手，他一拳砸在地面上发出“砰”的响声。

“该死的狂笑,”杰森用尽他这辈子能说出的最糟糕的脏话骂了几句，他抬起头看着夜翼装扮的迪克说道,“事情不妙,迪克。”

看着还想要继续咒骂下去的杰森，同样义警装扮的红罗宾提姆插话：“最后发生了什么，杰森？你的头罩没有和我们共享画面,我们只听到了你被袭击的声音。”

“是阿卡姆庄园的那个管家在附近藏了什么吗？”迪克赶忙问道。他和提姆赶到这里的时候,这片草地上就只有昏迷的杰森了。他的伤并不重，甚至不需要包扎，在迪克尝试把他带走之前就清醒了过来。

杰森一阵头痛，他头上的青筋像是有一千个小丑在跳踢踏舞，他说：“我们错估了狂笑之前那些微笑药剂的威力。”他们以为之前狂笑蝙蝠侠的那些药剂和低配版的小丑毒素差不多，最多达到扰乱人心的结果。

“那药剂通过子弹操纵了【达米安】,他只对我抱有敌意,而对那个叫Ace的管家没有任何动作。”

杰森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一边补充自己枪的子弹一边说道：“他们有很大可能会去阿卡姆庄园，我给先去救……”

迪克拉住杰森：“我已经通知蝙蝠侠了，谨慎一些,杰森。如果狂笑蝙蝠侠真的有能操纵人的药剂,在还没有研制出解毒剂前不能那么鲁莽。”

耳边传来兄弟们的争执声，提姆皱着眉,他心中的石头越来越重，最后两只手按下杰森和迪克的肩膀说：“还有一种可能。如果狂笑早在他的世界就研制出这种药剂的话，那”

怒火爬上他的大哥的脸庞,他们之中脾气最好的迪克脸上出现了罕见的愤怒，他替提姆说完了后面的话：“今天的【达米安】可能不是第一个被狂笑操控的罗宾。”

杰森手里的枪的上膛声意外地干脆，被红头罩遮掩了脸色的男人语气不出意外地糟糕，他说：“我现在就去宰了狂笑。”

“至于你们两个，如果你们真的想等到老头来被他赶走的话就算了。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杰森准确地判断了等到蝙蝠侠赶到之后他们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