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久不涉朝政,以至于很多人都忘了,她看似温柔宽和,但五王之乱时的杀伐果决可不是开玩笑的。就在官家昏迷的十几天内,整座京城已经历了三轮血洗。

先是在叛乱中伏诛的赵王被枭首示众,赵王全家男丁,包括他年仅三岁的幼子,全部赐死。女眷一律没入教坊,赵王的封号也被褫夺,废为庶人。接着是湖阳长公主,一杯鸩酒赏下去,昔日的金枝玉叶自此便香消玉殒。而湖阳长公主的三个儿子,包括她的第二任驸马,以及事涉叛乱的驸马亲族,斩首的斩首,流放的流放。

参与叛乱的废帝旧党也被连根拔起,兵败当晚,郑年宽便在家中自尽,但郑家依旧没有躲过这一劫。崇德殿里,叶萱的声音淡漠平静:“郑年宽、郑永、郑世夺爵,郑氏诸子悉诛,女眷年六十以上者可免其罪,年十三以上者徙岭南,不得发还,年十三以下者籍没教坊。”有郑年宽的故交欲为其求情,见到太后那一双冰冷的眼睛,立时便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太后这是动了真怒啊,朝上人人都在议论。想来也是,官家如今还昏迷不醒,太后日日在麟德殿里照看,不眠不休,白日里还要与朝臣们商讨朝政,维持这个庞大帝国的运转。连向来胆小怕事的鲁王都忍不住劝她:“娘娘,身体要紧。便是九哥醒过来了,见您如此憔悴,心里也会难受。”

叶萱在寻香的服侍下勉强用了一碗粳米粥,她似乎想笑,唇边的弧度却苦涩虚弱:“我如今……又哪里睡得着。”

只要一闭上眼睛,她就会想到那一晚萧晔脸上的神情。他几乎是在乞求自己,卑微的,绝望的,用尽了所有力气与感情地乞求着自己。但叶萱还是拒绝了他,萧晔一步一步地朝后退去,他似乎是不敢置信,但心里又清楚,这就是自己爱上的女人,一个决绝又无情的女人。

那之后,他们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如果萧晔不能醒过来了,叶萱留在他生命中的最后一段记忆,便是那场痛彻心扉的决裂。

“九郎……”叶萱凝视着萧晔的面容,她想,萧晔一定只是睡着了,也许明天,也许后天,他就会醒过来,像以往那样拥抱着自己。“九郎……”她呢喃道,“我后悔了。”她没有办法离开萧晔,更加不能想象失去他,在这漫漫此生中孤独一人的日子,“醒过来吧,只要你醒过来,我们就远走高飞,永远在一起……”

叶萱就这样等啊等,久到她几乎以为自己要活不下去了,萧晔昏迷后的第二十三天,他终于在病榻上睁开了眼睛。

那时候叶萱正在崇德殿里,高成福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太后!官家,官家醒了!”

嗡的一声,叶萱的脑海里,喜悦、激动、劫后余生……纷繁复杂的情感如同汹涌潮水,她眼前一黑,一直以来支撑的力量尽皆散去,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软软倒在了地上。

她睡了三天三夜,到了第四日的清晨,终于在初阳中悠悠醒转。萧晔就坐在她的榻边,面上尚带病容,但已然是大好了。“娘娘……”他话未说完,叶萱的泪水便掉了下来。

“九郎,九郎……”她像是孩子一样扑进萧晔怀里,抓住他的衣襟嚎啕大哭,“对不起……”叶萱抽噎着,“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萧晔轻抚着叶萱肩头的秀发,他的气息暖暖的,随着嘴唇开合的动作喷吐在叶萱耳边:“是我对不起你。”男人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我早就知道萧昀和萧娥要谋反,他们原本打算在千秋节发动,是我……是我派人在其中推波助澜,想借这个机会……”他顿了顿,艰难地道,“逼你让步。”

萧晔知道叶萱的心有多软,就算叶萱拒绝了自己,那又怎样。萧晔想,假若自己要死了,叶萱一定不会再那样决绝了。所以他用自己的命做了这一场豪赌,他赌赢了,却在看到叶萱憔悴的面容后愧悔难当。

“你怪我吗?”萧晔看着叶萱,他知道自己的举动有多荒唐。这正是最令叶萱厌恶的自私之举,为了一己私欲,罔顾了那么多死在叛乱中的将士的性命,更加罔顾了这个国家的安宁。但萧晔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自私又冷漠,除了叶萱,连自己都不在乎。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呢?”叶萱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我不愿意骗你。”萧晔低声道,哪怕你为此而恼恨我,我也不愿欺瞒你。

叶萱定定地看了萧晔许久,久到萧晔忐忑的一颗心都要绝望了,她叹了口气。“傻瓜……”叶萱轻柔地拥抱住了他,“真是个傻瓜。”叶萱想,这正是爱情的矛盾之处吧,她无法接受萧晔的举动,却又不能不去爱这个人。

“离开之后,我们去江南隐居吧。”萧晔听到叶萱柔声说。

那一瞬间,他恍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直到叶萱握了握他的手,他紧紧地回握住那片温软,用尽余生的力气回答:“好。”

清平四年三月,肃宗召延庆郡王之子萧演,言此子聪慧,乃吾家麒麟儿。五月,下召封萧演为淮阳郡公。八月,立为太子。

清平五年六月十七日,肃宗因庚寅之乱旧疾发作,崩卒。十八日,太子承遗诏登基,以蒋恪、魏元、曹王萧慎、鲁王萧昊为辅政大臣,太后垂帘。七月初八日,太后不胜哀痛,薨逝于承香殿,谥光献。

肃宗萧晔在位仅四年,和他执政三十余年的父亲景宗以及更为长久的养子德宗比起来,这似乎只是微不足道的四年。但没有肃宗朝时的承前启后,或许也无法造就后世的熙元盛世。

就在肃宗驾崩后的数年,曾有大明宫中的旧人声称在江南见过与肃宗和光献皇后面貌仿佛的男女,引为一时笑谈。

第27章 古代.嫖皇帝番外.秋千(高H)

这一天是熙元元年五月初六,初登基的小皇帝年方十五,正是他的千秋节。淮安虽远离天子脚下,毕竟是江南物阜民丰之地,一大早,各家各户便挑起花灯,城门前扎起大大的鳌山,还未近晚,琳琅满目的铺子便沿街一路摆开,有卖吃食的,卖小玩器的,竟还有几个西域来的胡人,摆起了杂耍的架子。

此时天下承平日久,那场造成肃宗英年早逝的庚寅之乱,也已过去了两年。大胤的百姓说起来,无不为大行皇帝的崩殂摇头叹息。大行皇帝年仅二十五岁便故去了,身后未留下一儿半女。今上虽承继了他的宗祧,奉他为父,到底不是亲生血脉。

几个士子模样的青年议论纷纷,他们旁边的小摊子前站着一对年轻夫妇,女子正在挑选摊子上的木雕,闻言笑道:“九郎,我当日便说要你留下个孩子,你偏不让,好在阿演是个好孩子,登基之后没有来一出迎奉生父的戏码,否则要如何收场。”

“别的女人给我生孩子,你就不吃醋?”男人搂住她的腰,在她耳边低声道,“我既择选阿演为太子,便是考量过他的。况且你不也看过他,他不会做出这种失礼之事,便是他想做,朝中那么多大臣也不会干看着。”他触到女子纤细若柳条的腰肢,忍不住用手轻轻摩挲着,“在天下人眼中,你我二人已是故人,你就不要再操心京里的事了,阿萱,”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对着女子的耳朵呵出一口温热鼻息,“快些给我生个孩子,才是正经事。”

叶萱浑身一颤,街面上人来人往的,萧晔却做出如此狎昵的举动,不由让她羞红了脸,她按着萧晔的胸膛推了推,偏那小手软绵绵的没有丝毫力气:“你干嘛呢……当心有人看见。”

“那我们回家去,”萧晔盯着她泛起粉色的小巧耳垂,恨不得现下就一口吞进去吻她,“挑好了吗?”他见叶萱的视线在一只兔子木雕和一只狐狸木雕上犹豫,大手一挥,“都买了,老丈,给我们包起来。”

“急什么。”叶萱还想再看看其他铺子里卖的玩器,萧晔却等不得了。

他拨开女子耳边的碎发,终是忍不住在她侧颊上吻了吻:“急着回去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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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后院,男人便将叶萱按在影壁上,迫不及待地吻了起来。

这座别庄是萧晔在淮安城置下的产业,叶萱不知他筹谋了多久,他们两人假死离开京城后,叶萱惊愕地发现,萧晔竟有几十处私产遍布南北。除了萧晔,没有人知道皇帝竟从他登基的那一天开始,就在筹划离开皇宫。这些私产加起来汇集的庞大财富,足够叶萱与他衣食无忧,延及后嗣。

位于淮安城的这座别庄是萧晔用来给叶萱避暑的,淮安与江南的其他城市不同,夏季颇为凉爽。占地巨大的庄园被分为前院和后院,仆佣们都在前院待命。进入后院,满目的花木山石里,只有他与叶萱两人。

美曰其名是让他们有独处的空间,但叶萱知道,这臭小子不过是想在幕天席地里,肆无忌惮地与自己欢爱罢了。自他们从塞外游玩归来,住进这座别庄后,萧晔每天足不出户,无时无刻都搂着叶萱肏干她。

回廊里、花架下、屋顶上、水池边……他们几乎在每个地方都做过了,叶萱本是守礼端淑的性子,只要一被萧晔碰到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化作淫娃荡妇,只能任由这个饿狼似的男人玩弄。被按在墙壁上站着狠狠地肏,双手扶住假山石高翘起小屁股让男人从后面进来插干,在湖心赏鱼的小船上,打开双腿,下体袒露在天光下被男人啧啧舔穴,又或者是跪在廊下,上面的小嘴吃着男人的肉棒,下面的小嘴则被男人喂进去新摘的樱桃。

好不容易今日是萧演的千秋节,叶萱磨了萧晔好半天,两人才出门去游玩。只是在街上逗留了不过半个时辰,萧晔就按捺不住,急吼吼地拉着叶萱回了家。

叶萱被他吻得气喘吁吁,心里有气,捶着萧晔的胸膛哼道:“你,唔……你起开,说好了今天陪我出去玩的……我,嗯啊……来淮安城这么久了,连……连,啊……连淮安城长什么样都还没见过……”

“明日就带你去看,乖,”萧晔的手滑到叶萱腿间,扯开她的裙摆就伸进了早已湿腻不堪的花穴里这大流氓从来都不许叶萱穿亵裤,只有在他兴致来了想玩情趣的时候,才会让叶萱穿那些薄得根本遮不住的兜儿小裤,然后再狠狠撕掉。男人啄吻着她的樱唇,吮住她的舌尖大力缠弄,“快把腿张开,若是把我的鸡巴憋坏了可怎么是好。”

“憋死你!”叶萱忿忿地嗔着,到底还是不忍心萧晔难受,张开双腿让他顺势插了进去。她的身子敏感淫荡,无需过多的前戏,就让那根粗硬长棍一捅到底。萧晔掐着她的腰,一面抽插一面让她的下体与自己结合的更紧,胯部重重撞击在女子娇嫩的花户上,两颗硕大卵蛋跳动起来,溅起的淫水将他的耻毛都打湿了。

他干了一会儿,觉得这个姿势未免没有趣味,余光瞥到树下的秋千,不由翘起嘴角:“宝贝儿,想荡秋千吗?”

叶萱被肏得迷迷糊糊,满脑子都是快感情欲,一时还没有明白萧晔的意思:“什么?”

萧晔将她双腿分开缠在腰上,拍了拍她的小屁股,示意她夹紧,便抱着她边走边插走到了秋千旁。这秋千是特意请淮安城最好的木匠做的,蹬板做成大大的摇椅,有靠背,也有扶手,绳索上安着特殊的机括,便是不用什么力气,也能轻易把秋千晃到高处。萧晔以前没注意,现在一看,可不是玩弄怀里这个小浪货的好地方?他顺势坐在秋千上,因为坐下的姿势,肉棒往上一顶,惹的叶萱低哼一声,花心里又喷出了一股湿热阴精。

“这么快就高潮了?”男人伸手摸到两人紧紧结合的下体,沾了一点淫汁放在唇间舔了舔,“骚宝贝,把你的肉洞夹紧一点,接下来夫君要带你玩点刺激的。”

叶萱下意识觉得不对劲,慌忙抓住萧晔握着两根绳索的胳膊:“九郎,你……你要做什么?”

“叫我什么,嗯?”萧晔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