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我是在欣赏月色,师兄信吗?”殷诀斜着眼扫了我一圈,忽地冷笑起来,“半夜出门,尽兴而归,师兄好兴致。”

我愣了一下,怒道:“你跟踪我!?”“只是巧合罢了。”

殷诀撇过脸,“近来我一直在山上练剑,见有人鬼鬼祟祟上山,便跟了过来,没想到,竟是师兄你若非亲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师兄原来是这样浪荡的货色。

昨夜三个时辰,今夜又是三个时辰,送上门挨肏的感觉如何?”“殷诀!”我抬起长剑,怒极指向他,“你事情都没还搞清楚,就在这里妄自猜测、信口胡言……师门教导的谨言慎行、自持守礼,你还记得吗?”“师门?”殷诀幽幽盯着我身上衣袍,唇边笑意嘲讽而尖锐,“连自己的师尊都勾引的婊子,有什么资格对我说教,嗯?”睁大眼,我紧咬住颤抖的牙关,再张口,已有了铁锈味,“闭嘴!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师兄,你当我眼瞎么。”

殷诀冷笑着走过来,拎起我的衣襟,“到底是做了些什么,才让你里衣也不穿,就这样跑下山?况且看这道袍的大小、样式……”“我亲爱的师兄,师尊的衣物,你穿得可还舒服?”一阵冷风吹过,我瑟缩了一下。

外袍上淡淡的檀香窜入鼻尖,这本该是令人安心的味道,却令我心生寒意,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殷诀面色陡然扭曲了一下,发狠似地捏起我下巴,阴阳怪气道:“让我想想,你是怎样勾引师尊的……”“像你这样一无是处的废物,练剑也练不好,人缘也不行,不懂察言观色,也不知上下逢迎,就连作为炉鼎,也是最末等的那个,师尊凭什么要你?”他咬牙切齿地盯了我半晌,“就凭这张脸吗?”“够了!”我用力拍开他的手,这两天郁结心头的屈辱和愤懑,终于在此刻爆发出来,“殷诀,我知你看不起我,轻贱我,蔑视我,这都无所谓,但我不能容忍你一而再、再而三污蔑我的为人!我周离做事,无愧天地,无愧本心,你说的事,我永远都不会做,也不屑做”“那你这一身痕迹,又是从何而来?”殷诀冷哼一声,“师兄总喜欢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掩耳盗铃,日日摆着你那副师兄架子,可省点吧不知昨夜被我压在胯下肏得哭叫呻吟的人是谁?连这样都不能满足你,让你天一黑就去给其他男人张开双腿?呵,你一个末等炉鼎,鼎气少得可怜,刚刚恢复一点,就这么迫不及待去献身给别人,实在感天动地。

可惜,便是你拼命讨好,师尊都不见得会看你一眼,废物。”

“对了,”他歪了歪头,嘴边露出恶意的弧度,“师兄既然这么饥渴,是不是见个男人就想挨肏?那昨天还跟我装什么贞洁烈妇啊……真是虚伪。”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

待我回过神来,殷诀已挨了我一巴掌。

他皮肤白皙,脸颊很快便红肿起来,不敢置信地盯着我,一双澄亮的眼睛里怒火翻腾。

“你敢打我?!”“为何不敢?”我厉声还击,胸膛上下起伏着,“殷诀,我念在你是我师弟,年纪又小,平日对你处处忍让,也未曾计较你的诸多冒犯,可你……你非但不知悔改,还得寸进尺”“都说了,别摆这幅师兄架子!”殷诀眼睛赤红,“你是什么东西,我堂堂大殷太子,而你一个末等炉鼎,竟还跟我说冒犯?若不是……你连当我师兄都不配!”我的愤怒突然沉凝下来,像被泼了一盘冷水。

殷诀尖锐的话语,一下惊醒了我。

拿剑的手垂落下来,我敛下眼皮,自嘲笑了声,“是,我不是你师兄。”

“你可以闭嘴了。”

夜色沉寂,月光洒落一地落寞。

我推开忽然安静下来的殷诀,踉跄着往山下走去。

方才一顿大动肝火,体内的伤口又被扯开了,股间一片黏腻湿漉,顺着大腿滑落在地上。

很痛。

也很狼狈。

只是,接下来三年,可能还有更多更痛、更狼狈的时候。

如何能……轻易倒在这里。

咬了咬舌尖保持清醒,身体却难受得厉害,周围地景象在视野里摇晃着,甚至出现了重影。

耳边传来谁急匆匆的脚步声,接着便觉身形一轻,被人打横抱在了怀中。

“放我下来。”

我哑声道。

殷诀只低头瞥了我一眼,又继续目不斜视而行。

他的下颚线条紧绷着,嘴唇紧抿,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双臂却抱得死紧。

待回到了屋中,他将我平放在塌上,点上了灯。

火光摇曳,映亮了他俊美张扬的脸蛋,上面还留着个清晰的巴掌印,让他显出几分可笑。

但很快,我便笑不出来了。

他坐到床前,不由分说地撩开了我身上的外袍。

外袍里什么都没穿。

满身情欲痕迹,肌肤上青紫一片,尤其大腿内侧,更是血迹斑斑,满目狼藉。

殷诀瞳孔骤然收缩,喉结滚动了一下,又不自在的撇过头,嫌恶道:“师兄,你事后都不会自己清理的吗?真脏。”

真脏啊。

他说得对。

确实是,脏。

我木然看着他,嘲讽道:“昨日我这么脏,你也下得去手,就不觉恶心么?”侧过身,蜷起身体背对他,“还有,我已不是你师兄了,别这样叫我。”

忽然,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扇在我肉臀上。

那被蹂躏太久的地方已经疼得快要麻木,被一掌扇下去,竟无太大的痛感,只是软软地颤了颤。

我看不到殷诀的表情,只听到他微微粗重的喘息,潮湿温热的掌心盖在我半边臀上。

“方才那一巴掌,还给你。”

他恶狠狠地说,“我们两清了,师兄。”

最后两个字,他咬得颇重,生怕我听不到似的。

我皱了皱眉,对他坚持喊这句“师兄”有些不解。

既然不屑于我,又何必勉强为之。

是为了继续羞辱我么?罢了。

“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