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1)

封建又难听。

刘姨满含惊喜的叫声似乎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门口依旧只有她在迎接这个才回家的池家人。

池砚换了拖鞋走进客厅,环顾一圈他发现所有的装潢全都变了,他问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刘姨:“我爸呢?”

“先生这会应该在后花园推着老爷子散步呢,这会天暖和,大夫嘱咐要让老...”

“我哥呢?”池砚坐到沙发上打断了刘姨没说完的话。

“池总在公司还没回来,不过池总说了会回来吃午饭,说是为小少爷您接风洗尘。”

池砚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扯了个抱枕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昨晚喝的确实有点多。

他将将要睡着的时候听见一阵脚步声,池砚微不可见的拧了眉。

“你还知道回来?”

池毅生年岁不算大,六十岁而已,比起池砚出国那年他看上去着实老了很多,两鬓的白发显而易见,说话时底气都没有那么足了。

池砚不情不愿的睁开眼却没起身。

“我听你哥说你昨天就落地了,怎么没回家?”池毅生对于小儿子的归家似乎并没有多么激动,他的反应甚至可以说是平静的过分,十四年里他没见过池砚一次,十四年后的相聚平淡到仿佛池砚只是出国玩了一星期就回来了而已。

池砚一手揉了太阳穴,头疼得厉害,他没准备回答池毅生的话,起身准备上楼睡一觉,尽管他不知道自己的房间有没有被改成仓库,就算被改了楼上应该也还有一间客房能睡。

“站住!”池毅生喝了一声。

池砚啧了一声不太耐烦的转身道:“爸,我回家是为了给我爷爷奔丧不是为了回来和你聊天的,你觉得咱们父子之间真的有亲密到我会给你报备我行程的地步么?”

池毅生抬手就要给池砚一巴掌,池砚梗着脖子不认输:“我哪句话说错了?”

“你爷爷还没死呢!你这个乌鸦嘴!”池毅生气得满脸通红,直捂胸口,脆弱的像下一秒就要到下。

池砚却毫不在意,他摊手道:“那不是也快了么?”

“池砚,你在说什么?”

门口那道冷冽到不存在任何情绪可言的声音还真是让人有几分恼火。

池砚觉得自己真是挑了个好时机起身,哪怕再早那么几分钟也不至于这会碰上池墨,他的大哥。

“爸关心你也是为了你好,怕你学坏,你怎么能这么和爸说话呢?还有,爷爷对你不薄,你这诅咒未免恶毒了些。”

池墨信步朝池砚走来,从听见他声音的那一刻池毅生就跟吃了定心丸似的,气一下就顺了,脸也不红了。

池砚眯着眼睛略略打量站在他眼前的池墨。

发丝打理的精致得不得了,那张脸跟十四年前一样招人讨厌,他西装外套搭在小臂上,另一只手插在裤袋里,池砚觉得这副精英装扮不太适合这只狼。

池砚鼻孔出气,嗤了一声,满是轻蔑。

对这个家的轻蔑,对眼前这可笑的两个人的轻蔑,也对自己被冠以池姓而觉得厌恶耻辱。

第3章 上班

池墨还是可以容忍自己这个十四年没有回家却依旧叛逆的弟弟,他颇有兄长风范的拍了拍池砚的肩膀,欣慰道:“这么多年不见都长这么高了,比小时候壮实了不少。”

池砚没心情陪池墨演兄友弟恭的戏码,他急着上楼睡觉。

站在一边的池毅生像才反过劲来似的,长叹了一口气朝池砚道:“行了,飞了那么久又玩了一晚上你应该也没睡好,先上楼睡会去吧,一会饭好了让刘姨上去叫你。”

池砚觉得池家人做生意实在屈才,该去学变脸的。

听着池毅生的话竟然让池砚生出了一种的确是他不懂事的想法。

荒唐。

看着池砚上楼,池墨扶着池毅生做到了沙发上,孝顺的递了一杯水又安慰池毅生:“爸,您何苦和阿砚置气,您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

池毅生冷着一张脸懊悔道:“早知今日,我当初就不该...”

“爸,这话要是让阿砚听见又该闹了。”池墨忙打断了池毅生的话。

“池砚这孩子身体里好歹流着一半我的血怎么一点像我的地方都没有,小时候就是这样!”池毅生悔到想穿越回二十六年前的那个晚上,他转向池墨道:“池砚这个样子下去肯定不行,出门不知道要给池家丢多大的人,你这个做哥哥的要替我好好管教管教他!”

池墨从来不会忤逆池毅生:“知道了爸。”

“我听说池砚那边的学业提前完成了?”

池砚二十四岁大学毕业,毕业之后闲着无聊就随手申请了研究生,前一阵子交了论文提前毕业了。

池墨不太清楚池砚的情况,他没答话。

“那边的学业要是完成了,这回就不让他回去了,我看他放在外边将来更难管!”池毅生皱着眉在心里安排池砚的未来,他看向池墨:“让他歇两天然后去公司你给他寻个什么职位,打磨打磨他,别等将来出去人家一问三不知,丢人”

“好,正好缺个部门经理,阿砚应该是可以胜任的。”池墨替池砚安排的妥妥当当,他和池毅生谁也没问池砚自己有什么打算。

池砚是有些庆幸的,庆幸自己的房间没被改成仓库,房间有按时打扫没有霉灰味,床单也是新铺的,干净又柔软。

池家午饭向来准时,池砚才睡没一会刘姨就上来敲了门,池砚早上就没吃东西,胃里没东西行动倒是快。

等他下楼的时候池家人都已经做好了,餐桌最末尾的位置留给了池砚。

池砚打着哈欠拉开椅子坐下。

“阿砚回来了啊,你爸都没跟爷爷说。”坐在主位上的池老爷子说一句话喘三喘,当年叱咤江城的池总,现在已经是满头白发,面色枯黄,就像池家门外种那几棵树的树叶,半点精气神都没有,可见日子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