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1)

池家人天生学不会敲门。

“医生,他的手断不了吧。”

沈清寻回头微微打量站在门口的人,满脸煞气跟谁欠他钱似的,问话的态度搞得跟池砚这胳膊是沈清寻弄断的似的。

“请问您是?”

“我是他哥。”

“他是我老板。”

池墨和池砚两人几乎同时说话。

沈清寻懒得给断这些跟他没什么关系事,淡淡道了句:“没什么大问题,轻微骨裂,做了固定今晚留院观察一晚,没问题的话明天回家养着就行。”

池墨连句谢谢都没说,转身就走。

池砚抱歉的看着沈清寻:“不好意思啊沈医生,我哥这人。”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不太通。”

沈清寻不觉得这笑话有多好笑,他双手插在白大褂的衣兜里,嘱咐小护士:“固定做好之后就可以送去病房了,我联系了科室1801有张病床。”

池砚抬头看着沈清寻,他嘴里嚼着刚才沈清寻说的病房号:“1801,这么巧啊。”

“巧?”田护士歪着脑袋。

“没事,一会送池先生上楼之后记得去找韩医生签个字。”沈清寻并没有被池砚恶劣的玩笑影响。

也许是影响了的,不过装的镇定就没人能看出来。

1801,那天晚上的房间号。

田护士把人送去病房再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

沈清寻在做最后的整理,头也不抬的问:“人送上去了?”

田护士应了一声:“嗯,池先生这人还真是幽默,不过就是太小心了点,一路都在问我要是半夜骨头突然折了沈医生你能不能赶回来救他,要不就是问我会不会留下后遗症,听着倒是挺可爱的。”

沈清寻只是低头笑,没搭话,他收拾了东西,将白大褂脱下挂在了门口的衣挂上,打算明早上班的时候再来取。

“沈医生下班回家吃什么呀?”田护士随口问了一句。

沈清寻手里动作微顿,他答:“随便吃一口吧。”然后拎着包走出了诊室。

其实这个问题要是放在从前,不,哪怕就放在十几天之前的话,沈清寻肯定是能报出来一串菜名的,因为他下班的时候韩栋早就在家做好饭等他了,但现在不行了,他和韩栋分手了,他不会做菜,只能随便吃一口。

韩栋是沈清寻的同事,也是在一起了七年的男朋友,说是前男友更准确一点。

几天之前两人分手了,原因荒唐到有些可笑。

韩栋要结婚了,而且沈清寻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那天早上韩栋出门之前才吻了沈清寻的额头,浓情蜜意的说爱他,然后两人各自开车去上班,韩栋到的早一些,等沈清寻到的时候韩栋正在给大家发喜糖。

他和别的女人的喜糖。

沈清寻进门的时候韩栋是有些尴尬的,但这完全没耽误他递了一块糖给沈清寻,沈清寻不仅接了,还和其他同事一样和韩栋说了恭喜。

吃了那块糖,沈清寻决定这一辈子都不沾甜的东西了。

没别的,就是恶心。

关于韩栋,沈清寻倒不是觉得气愤,毕竟韩栋从来没跟他讲过什么山盟海誓,人家没说要跟他一辈子在一起,是他自己在心眼里认定自己能跟人过一辈子,人家现在走也不能说是不负责任,韩栋选择结婚是正常的,就这条路,没有谁是能扛着外人眼光,父母亲戚朋友的眼光走到黑的,他沈清寻行不代表韩栋行。

但沈清寻觉得可惜。

七年,这还没算两人上学那会的眉来眼去,他和韩栋是大学同学,上学那会韩栋天天换着花样的追他,沈清寻觉得不稳定没同意,直到两人研究生找到了一个导师的时候,韩栋更是攻势不减,沈清寻没抗住,同意了,两人研究生毕业又到了同一家医院上班,同一科室,办公桌都是挨着的,不过两人谁都没把这事跟同事讲过,即使是在同一间办公室,彼此之间的距离也是拿捏的很准,没谁会穿着这一身白大褂越界。

晚上回了家论是把地毯滚起褶也没人管得着。

韩栋在办公室分完糖的那天晚上回了他和沈清寻一起住的那栋房子,就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把自己能带走的东西全都打了包。

仗着第二天沈清寻轮休,他在家里坐了一整夜,天亮的时候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里生成。

轮休当晚,沈医生穿的一身正派去了楼下新开的酒吧,名字听起来就挺有味道的。

春欲晚。

那天晚上究竟喝了多少,沈清寻记不住了,他就记得中间无数个过来搭讪的,开场白烂的不行,他一个都没理,最后喝到喝不下的时候他去了卫生间,没成想准备出门的时候撞了一个人。

沈清寻视线模糊的跟什么似的,就隐约觉得那人不错,比韩栋强一百倍,然后他就把人给按墙上了。

第二天一早,沈清寻睡醒看着脏乱的床单,还有身边那个趴着睡觉,背上留了几道抓痕的人,大脑一片空白,起床简单洗了个澡,酒店沐浴露没能把身上的酒味还有那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给盖掉。

临走之前,沈清寻又看了一眼那床单,估计得赔不少钱。

沈清寻翻了翻钱包,只给自己留了几十块打车的零钱,把整的全给留下了,也不知道够不够赔。

第7章 离他远点

杜宇到医院的时候池砚正斜倚在床头玩手机,池墨的助理正坐床边给池砚扒橘子。

“哎呦喂我的哥哥!我的亲哥哥!”杜宇一脑袋趴在床边的护栏上,哭天抢地:“这好好的手咋就断了呀!我英俊潇洒的哥哥啊!我哥那能拿笔能拿刀的胳膊呀!”

池砚感觉血压直往上飚,抬腿一脚踹在杜宇肩膀上:“别嚎了。”又转头对池墨助理说:“这不用你了,你先回去吧,告诉我哥让他别担心,他弟弟我皮糙肉厚的,没几天就好了,明天我就回去了。”

池墨助理莫名觉得池砚的笑有点邪性的恐怖。

“好。”小助理踉跄一步拉开椅子:“那...池经理,我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