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欢欢喜喜出来了,刚迈出门槛就告诉他一个好消息:“不用为难,西辞答应了,她跟我们一块去。”
什么!
赵西辞,你的气节呢!
他拿着那请帖来来回回看,巧善问他怎么了,他一肚子忧愁不能讲,只好说没事。
他亲自送过去,看着轿子抬进宽夹道,一路往北去,这才稍稍放心。
据他所知,褚颀常住在前边的南浔斋,这大白天的,这种能人应该留在书房勤于公务,黾勉从事……
怎么会出现在这?
他强压怒气,客客气气请安。
褚颀待他也客气,回了抱拳礼,再请他移步书房喝茶。
他欣然答应找我没事,别找我老婆就成。
先前褚颀请过两回,他都谢绝了,这回褚颀又要行感激的大礼,他当然不会受。
他费尽心思,可不是图个一拜。
褚颀过意不去,只好提谢礼。他仍旧摇头,谦和有礼,说来此地安家,承蒙他家照看,理应尽心竭力回报。
他不光不要谢礼,还有东西要献,从定江起,由南往北说,把经历的古怪都讲了。
褚颀果然陷入了深思。
很好,多拖延一会,她们就该走了。
于是他有意无意地提一提自己的猜测,和他慢慢商讨,直到小兵来通报内院管事在寻这位赵爷。
“大人,叨扰了。”
褚颀点头,提步跟上。
果然贼心不死,那么大一个爷,居然赖了上来。
送送送,送你个头,谁叫你送了!
幸好女眷们早在内院就上了马车,帘子盖得严严实实,只等他坐上车板来赶车了。
“告辞了!”
过拐角时,他有意往那边瞥去。
人还立在那没动,望着这边出神。
他娘的!
可以看喽!哈哈哈哈我现在是又看最新的章节,又看前面的章节,看到现在防范意识这么强的家禾,就能想到前几章臭家禾欺负小巧善,就想笑!家禾你活该啊哈哈哈!
内心戏丰富多彩?? 禾爷的千军万马,全在吐槽里。
哈哈哈哈褚颀:有没有可能,我是对你小姨子感兴趣,不是对你老婆感兴趣……
129精明人办糊涂事
先走一趟自在馆,她跟进去,在里边待了一会才出来,闷闷不乐,一进自家门,就气呼呼地说:“以后不去那家了!”
喜讯啊!
但这是善解人意、宽宏大量的好人王巧善,这样的事可不多见。
“谁欺负你们了?”
她重叹一声,忧心忡忡说:“家里大人都这么和善,怎么小孩那么坏?”
他随便一猜:“那位悦小爷欺负妙妙了?”
“嗯。”她垂头扯帕子,伤心地说,“褚太太见了妙妙很高兴,等着老太太抱完,想自己抱一抱。她着急起身,没站稳,跟着的人扶住了。她没在意,弯腰去抱妙妙,那小孩凑上去,抓了茶碗去砸妙妙的头。他动得太快,没人猜到他一个小孩会有这么大的恶意,想挡都来不及。妙妙的额头被砸了,脸也被烫红了……”
她说着说着就哭了。
“他娘的!”他也心疼,恨道,“你别哭,这个仇,今晚就报!”
她一把拽住他,哽咽着说:“两位太太都是明白人,赶紧叫人来看伤抹药,她们也疼妙妙,很生气,教训了坏小子。他却不肯认错,狡辩是心疼太太,说妙妙害太太伤着了,他打人,是出自一片孝心。西辞气不过,说了他两句,他的奶妈妈冷嘲热讽,抢着说了两句气人的话。老太太罚了那婆子,诚心诚意道歉。她们给妙妙预备了很多东西:七八对小镯子,金锁玉环,还有衣衫裙子,这不是随时能拿得出来的,可见是真心疼她。因此到这都还好,想着下回避开那小爷就是了,谁知等我们出了那院子,他领着六七个人在拐角处等着,指着西辞叫嚣,说等他做了国公爷,要把我们都灭了!”
他恨得牙痒痒,“那就让他活不到那时候!”
鸡蛋砸不碎石头!这只能是气话。
她抱着他胳膊,幽幽地说:“哪里是心疼养母,分明是嫉妒,他什么都有,却连这么小的妙妙都容不下。老太太说以后会严加管教,可是一则她精神不好,二则小孩这么大了,只怕掰不过来。西辞说一看那眼睛就知道不是闹着玩,而是‘吃了蝎子,心肠歹毒’,谁沾谁倒霉!我和她都觉着这是后患,商量了一番。这事得早做打算,你去打听打听他家还有没有别的子侄。我们挑两个好的来往,将来好有个说情的地方。”
“一落地就打听好了。原本是他亲兄长承袭,他凭军功立业,彼此扶持。那位命薄,三十岁不到就病死了,因此他既是将军,又做了国公,这本是好事,总比赵家尸位素餐的好。谁知没过几年,两个庶出的兄弟也死了,坊间便有了些不三不四的闲话。酒池肉林,醉生梦死,这样的人家,有几个长命的?多半是出自那些沾不到好处便要诽谤几句的酸舌头。后来百姓见他真心实意做了许多善事,这才好些。这家人丁不旺,兄弟侄儿都算上,也不足十人。那小鬼是从出了五服的族兄弟家里接来的,穷人乍富,得意忘形,还不知要猖狂到什么地步。他把褚四爷和褚七爷带在身边磨炼,留下褚三爷看家。这个为人还过得去,只是这回必须替他叔叔坚守阵地,落在那些人手里,受尽折磨,吃了大亏,恐怕……”
“怪不得三奶奶没空,唉!总是好人受罪,求菩萨保佑三爷能平安渡过难关,早日康复。”
她双手合十拜一拜,念完佛,又叹气。
“没事的,上边赏了许多灵芝人参,又有神医名医看着。只要有一口气在,就能把人从阎王爷手里拽回来。 ”
“那就好。家禾,我原以为只要赎了身,凡事就是自己说了算,其实不管走到哪一步,最终都是身不由己。怪不得她们总说为人是难做的,起初我以为做农人最自在,可是那又经不起风雨,光靠勤快也不定能过好,一遇旱涝,就要死人,只能时时祈祷老天爷慈悲。”
“各有各的难处,但不用算上我们,有难处,想法子除了它。我看他家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这么大的家业,应该多子多福才是。国公爷膝下无子,他们徐家该担起这个责。”
她急道:“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