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青年躺在担架上被抬下了场,等在斯坦福桥的急救车已经准备就位,伤员一上车就奔出斯坦福桥呼啸而过。

“没想到你居然没留在斯坦福桥看比赛,”躺着的青年面色有点苍白,持续的疼痛让他不自觉地微微蹙眉,“而是来陪我坐救护车啊,主席。”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写前半段的时候BGM是法扎里的姐妹撕逼神曲《Sixpiedssousterre》,又名《九泉之下》,超好听安利给你们

第28章 Part28

伦敦医院里的电视机也在转播这场切尔西和雷丁的比赛,其中的切尔西球迷们也都看到了普叙赫的受伤以及被担架抬出场外,他们纷纷想着会不会在医院里见到这个为俱乐部带来了多场零封的新门将。

而正好选择了今天来医院复检的欧文错过了这个消息,他只是在医院门口看到一辆呼啸而来的急救车停了下来,门打开后从车上抬下来了一名伤员。

那身打扮估计又是球员吧,欧文有些倦怠地想,受伤也许就是球员的必经之路了,但是他多么不希望有球员遭遇到大型伤病啊。

他慢慢地走进医院,右膝那里隐隐约约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这次在世界杯上的受伤,他的十字韧带撕裂的有多严重,欧文怀疑自己再也变不回原来那个追风少年了。

被迫平躺着不让坐起来的普叙赫习惯了那股脱臼的痛楚,也慢慢足以观察起四周了,虽然他跟阿布在来的路上聊得也不少了。

他躺在担架上,一边在脑海里跟系统估量着这次伤大概要多少才能恢复,一边随意找了个方向走神。

嗯?

普叙赫眼睛微微眯起,那边那个戴着墨镜的人有点眼熟,但是急急忙忙抬着担架进医院的护工们根本没给他留下任何思考的时间。

直到被推到诊室的门口才停下,几个在专业学科都各有建树的医生们激烈地讨论起来应该怎么诊治,但最关键地就是先要把错位的骨头给正回去。

这个过程当然是不好受的,医生轻轻地托住普叙赫的右腿,慢慢地往下按,那块脱臼凸起的骨头终于回到了原位,普叙赫抿着唇双臂撑在身后,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渗出。

之后是安排拍CT,检查韧带、胫骨有没有其他的伤势以及具体的受伤程度,而阿布走到一旁去打电话给自己的秘书让他去安排找来在运动学科这方面最好的一名德国骨科专家。

普叙赫感觉后背空落落的,正想着反手过去摸一个靠枕过来垫着,就有人顺手递了过来,他抬头一看,就是方才在医院门口一瞥的那位熟人:“虽然在这里见面算不上什么好事,但还是很高兴能看见你,欧文。”

欧文也是刚刚到这边才认出这个被担架抬进医院的居然是英格兰最近声名鹊起的新人门将,他面上尽是关怀的神情:“喊我迈克尔就行,我刚刚看见你似乎伤得挺重。”脱臼的膝盖简直可怕得吓人。

普叙赫耸耸肩,他注意到欧文一直在微微移动自己的支撑脚,想起对方去年夏天的世界杯小组赛才刚刚右膝受伤,至今还没有复出参加比赛,猜想他的旧伤估计也不太好受。

黑发青年撑着自己勉强往旁边挪了一点,伸手把对方拉到自己的床边坐下:“迈克尔,你先坐下我们再聊天。”

欧文没有拒绝,他的膝盖确实挺不舒服的,一直在隐隐作痛:“谢谢。”

“你今天和哪支球队比赛?居然伤得这么重。”

“雷丁,”普叙赫说起来都觉得有些好笑,“也许是这赛季的雷丁就是专门克切尔西的门将的,幸好库迪尼奇伤得不重,能够接替我上场,之后的比赛也不会没有可堪大用的门将了。”

欧文完全没有觉得这事哪好笑的,他觉得是因为普叙赫年纪太轻不知道这种可能会很严重的伤病会对一个球员的职业生涯造成多大的影响,而且持有英格兰户口本的球员们可都盼望着普叙赫成长起来呢。

一个天赋过人却又没有大英帝国祖传黄油手的门将是多么稀少啊。

不过他们也没能聊上多少句,打完电话的阿布已经回来了,看见坐在床边和普叙赫聊着天的欧文,他不由得挑了挑眉:“哈喽,打扰到你们了?”

欧文有点莫名的尴尬,他把这归结于对方是切尔西的主席而不是其他什么身份相似的球员,阿布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跟他说了一声他的主治医师已经到了。

普叙赫在欧文站起来趔趄了一下的时候及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臂托住了他,然后在后者看起来像被饿狼追逐一样地快步出去之后看向阿布:“罗曼,你刚刚似乎把我的新朋友吓走了。”

阿布的右手不自觉地摩挲着左手手腕上的手表,他走过去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意有所指地开口:“你的朋友未免也太多了点。”

靠在病床上的黑发青年朝着寡头有些甜腻地笑了笑,这让后者莫名觉得有些牙疼:“你笑什么?”

普叙赫看着他那双湛蓝的眼睛:“没什么,只是感觉今天的你似乎跟以前不太一样。”

至于到底哪里不一样普叙赫自然不会明着指出来,而对方也不像能够自己发现的样子,普叙赫顺势岔开话题去询问对方时间,毕竟他的手机、手表什么的都落在更衣室的柜子里。

阿布看了眼自己的手表:“距离比赛结束已经过去不少时间了,我猜何塞应该会带着他的球员们一起来医院。”

想到有那么多人要来医院看望普叙赫,阿布忍不住微微皱眉,他已经开始努力回忆刚才医生到底有没有说过什么伤员需要静养不能受到太多人的打扰之类的话了。

不过一会儿之后来到医院里的只有穆里尼奥一个人,他看到病房里还坐着一个俄罗斯主席时可以说是相当惊讶,两个人皮笑肉不笑地对视着,既为了之前球队里的那些关于掌控权的小矛盾,也为了两个人都出现在了这间病房里。

最后还是普叙赫看着自家主帅眼瞅着越来越生气的样子,才主动开口表示主席应该赶紧回去完成自己的工作了,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阿布不是那种厚颜无耻的人,他也说不出什么要留下的话,更何况他本来就没有什么可以留下的正当理由,坐在回家的车上他撑着头思考着,是不是应该和老昂科拉先生有更多的合作,并且正好帮助自己的合作伙伴照顾他的儿子。

“你不问问其他人怎么没来看你?”病房里沉默了半晌,穆里尼奥也不想去坐那个早就不带有俄罗斯人温度的沙发,忍了几分钟才终于主动开口说话。

普叙赫在心底笑得很大声,面上却一点都不显,无他,正是因为葡萄牙人故作严肃的时候下意识地抿唇让他那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完全藏不住。

“OK,那约翰他们怎么没来看我呢?”

穆里尼奥假惺惺地笑了起来:“因为我告诉他们让他们先回去洗个澡休息一晚,本来时间也不早了还踢了九十分钟的比赛,你还得做其他的检查,干脆明天放一天假让他们有空来探望你。”

“所以,”普叙赫拉长了自己的尾音,眼里全是笑意,“何塞你就是为了一个人来看我,对吧?”

被说中心思的葡萄牙人脸颊微红:“怎么可能,我只是不希望某个人的伤势导致全队都休息不好。”

黑发青年长长地哦了一声,面上的神情表现出他完全不信,穆里尼奥瞪了他一眼,岔开话题:“检查结果出来了吗?伤得到底有多重?”

他和系统研究过之后发现其实凭借他的恢复能力只需要到四月份左右就能够复出了,但是医生那里的检查结果还没出来,普叙赫也不能直接说出自己的结论:“还没有,应该要等到明天早上。”

“怎么办?”

穆里尼奥不解所以:“什么怎么办?”

“我欠了你一份圣诞礼物还没补呢,现在看起来还得再欠上一份新年礼物了。”普叙赫坐直身体,“这样下去只能把自己赔给你了哦。”

切尔西主教练不顾形象地翻了个白眼:“现在是说这种事情的时候吗?”

普叙赫无奈摊手:“但是受伤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与其一直因为这事纠结倒不如聊些开心的,我可是病人诶,心情不好影响伤势恢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