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1)

“哎呦呦,章二公子,您这不是为难妈妈我吗?”春妈妈陪着笑脸道,“清梦姑娘今晚已经有客人了。”

“这些够了吗?”章二公子掏出一锭金子放在老鸨手里道,“今天的爷的兄弟可是大有来头。你可给我伺候好了!”

“这……”老鸨看看手里的金子,又看看姜银,万分为难。

千舞本来想再重新叫一个姑娘的,反正他只是来睡觉,是哪个姑娘无所谓,只要有张又软又香又大的床就可以。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姜银笑眯眯的将一锭更大的金子放在了老鸨手上。

“你!”章二公子干瞪着眼生气,却不太敢胡来,这十几年清国并不像以前那样看轻商人,三洲九城排的上名号的商人每年在虞城的商业联会皇上都会御驾亲临的。所以即使他爹是朝廷的二品大员,在这几天富贾积聚的日子里他也不得不忍着。

“你够种!”不能乱来,但是忍气吞声也不是他的风格,章二公子又掏出一锭金子放在老鸨手上。

姜银还是什么话不说,笑眯眯的又掏出一块。

章二公子不甘示弱……

千舞无奈的看着两个人,这根本就是小孩子赌气嘛,话说回来,真是够败家的。

老鸨已经换成两只手拘着了,看着手上越来越多的金子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好了,清梦姑娘让给你了。”就在老鸨两手快要兜不住的时候,姜银忽然笑眯眯的说道。

章二公子虽然心疼,但是总算没抹了面子去,对着姜银露出鄙夷一笑,怎么样,没钱了吧?

“好了,妈妈,带我去房间吧。”姜银没有并没有看他,只是一手拉过千舞的胸襟,一手将老鸨的双手一抬,那一捧金子咕噜噜一锭不剩的全都滚进了千舞怀里。

“这……”妈妈眼见着捧的手都酸了的金子一个不剩,急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有什么不妥吗?”姜银见她不带路,恍然大悟一般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笑道,“哦!差点忘了,刚刚只付了清梦姑娘的银子,这些银子再叫一个姑娘来吧。”说完对着一脸僵笑的章二公子道,“刚刚在下已经将今晚所有的花销都付了,公子不必客气,相逢即是有缘,就当在下给公子的见面礼。”

噗!她家少爷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明明把人家的金子全都拿走了。千舞同情的看着五颜六色变幻着脸色的章二公子,揣着沉甸甸的金子喜滋滋的跟着她家少爷往楼上走去,这一路的开销都赚回来了。

“章二公子,您看……”老鸨看着手中的银子那个不甘心啊,可是那人说的句句在理,她再不甘心也惹不起,但是眼前这个不可能像她这般吃哑巴亏吧?

“站住!”章纹终于忍不住了,他已经够忍耐的了,只是这个人欺人太甚!

“章兄?发生了什么事?”一个清冽的声音传来,千舞一顿,然后身体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

也许只是声音相像吧,千舞这样想着,却没有勇气回头去看门口进来的人。

“冷兄,大哥,你们来了。”章纹怒气未消。

“怎么了?什么时候能改改你那爆脾气,让冷兄见笑了。”章大公子章勋说道。

也许,只是姓氏相同吧,千舞不由自主的拽住姜银的袖子,浑身却忍不住发凉。

“怎么了?”姜银低头看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没什么,”千舞抬头笑的勉强,“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快点去休息吧。”

“妈妈还不带路!”姜银冲着依然在楼下徘徊的老鸨说道,“本公子累了。”

“这就来,这就来。”老鸨急忙往楼上跑,心里暗自数着一,二,三!

“站住!”章纹喝道,“不要以为本少爷是软柿子可以任你随意捏。”

“家弟确实有些无礼,”章勋已经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对着姜银诚恳的抱拳,“但是公子也有些过分了。”

“冤家宜解不宜结,大家来这里都图个高兴,怎能因为一个清梦姑娘坏了情谊。”清冽的声音说道,“今晚冷某做东,这桩事情就算了。”

“这位公子客气了,还是在下做东比较好。”姜银轻笑,又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仍在老鸨手上道,“众位随意,在下旅途劳顿,就先去休息了。”

“既然公子疲乏,我等也不便打扰,在下冷修杰,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这声音一落,大厅里顿时热闹起来,二楼不少包厢的帘子也被撩开。章纹慢慢的勾起嘴角。冷修杰不在的时候他确实不能乱来,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

清国商界四大泰斗:南碧北冷东水西云。临洲水家和湖州云家都是商业世家,成为泰斗并不稀奇,碧霄山庄虽不是世家,但行商也有四十多年,同时又是武林泰斗,江湖上黑白两道都要卖些面子,所以生意坐起来要容易的多,能成为商界泰斗多少也可以理解,而冷家十年前还只是辉洲一个不大不小的富商,短短几年就将冷云堡发展到这种程度的冷修杰才是商界传奇一般的人物。

再加上今年冷云堡又和清国权大势大的定国侯寻家联姻,水云两家毕竟是本本分分起家,唯一能与之抗衡的碧霄山庄庄主又没有理由的消失,让一个乳臭味干的小子接管庞大的家业,冷云堡在商界的地位已经无法撼动。

“不要得罪他……”千舞抓着姜银的衣襟声音发颤,如果想在商界混下去,这个人是得罪不得的。

她的双脚如失去知觉一般不听使唤,即使不回头她也清楚的知道他现在的样子,狭长的凤眼微微的眯着,绯色的薄唇勾着温润的弧度,表面上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心里却早就散发着浓浓的冷意了。

“原来是冷公子,后会有期。”姜银只是略一抱拳便扭头对着老鸨笑道,“妈妈,快点带路。”

他的声音轻的不可思议,一些平时掩藏的很好的情绪不经意的表露,本来想要狐假虎威的老鸨被那迫人的压力骇住,再也不敢推辞,直奔三楼。

这样无礼的表现根本不是往常的姜银,向来从容不迫的他即使耍人也绝对让对方无话可说,可是此时的千舞自顾不暇,根本没有发现姜银的反常,拽着他的袖子勉力抬脚。

“连名字都不敢报,莫不是听了冷公子的大名吓得想要逃跑?”章纹在身后嘲讽的笑。

“这位公子,我们可是想报名字都无门,你怎么这么不识抬举呢?”一个痞痞的男子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最近像冷公子这般谦逊有礼的年轻人很少见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站在楼梯口对着姜银道,“你做的太过火了,乖乖道个歉,以冷公子的胸襟必定不会和你计较。”

“两位是……”冷修杰疑惑的看着楼梯口的两个人,慢慢的走上楼来。

“家父湖州杨禾,冷公子,幸会幸会。”那个痞痞的年轻人正了声音说道。

“老夫泽城闻康,冷公子,久仰大名。”中年男子说道。

此刻的千舞对于眼前发生的事情全都不清楚,只有身后的脚步声一声一声的敲在她的心坎上,将那一直努力掩藏的伤口一点一点的撕开,彻骨的疼痛。

他在她身边停住,忽然有些惊讶的开口,“你的脸色很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多谢公子关心,小的只是有些劳累,没有大碍。”千舞低着头捏紧拳头,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你……”冷修杰似乎被惊了一下,忽然向千舞伸过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