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她只是斜眼睨他,“会呼吸吗?”
他一愕,然后笑答,“这个倒是会。”
“那就行。”她说完就潇洒的跳下窗户走了,倒是让他一个人站在那里,感觉有点傻。
“碧公子……”王老板有些担心。
“没事。”反应过来之后觉得有些好笑,忽然改变了想法,天天处理这些事情实在是无聊,偶尔放松一下也不错。
第二天他去了落霞峰,远远的看着她一身红衣站在树下等他,周围满满的围了一圈人,大部分都是来看热闹的,他其实是想看她一直等不到他会怎样,却不想她并不会很无聊,因为很快就有人上去挑衅,似乎结了什么梁子,她二话不说直接挥剑,虽然他早己猜到她是个凡事只知动手的武夫,但亲眼看到难免觉得无趣。
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闯出几个人,拜他们家强大的信息网所赐,即使不是多有名的人物,但他也全都能叫得上名号。
“火剌鸟!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荒山老叟挥着铁拐冲上去,其他几个人也各自拿着兵器攻击,但是那女子却丝毫不惧。
难道是他想错了?其实她是艺高人胆大?他驻足观战,可是事实上并非他想的那样,她的武功确实不错,但是同时对上四个人并不占上风,甚至可以说若不是因为她毫不在乎性命的大开大合的打法反而压制着对方,她必输无疑。
她的年纪并不大,到底是什么样师父,竟然较她这样的打法,抑或她勇气超凡?他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也仅仅是一丝疑惑而己,他并不是个好奇的人。
他并没有逗留很久,只是个消遣而己,正事还有很多。
后来他才知道,除了勇气之外,她还十分能闹腾,有时候是卧室屋顶上少掉的瓦片,或者他必经之路上莫名其妙出现的毛色奇怪的小猫小狗,甚至路边的冲出来的疯婆婆,真的是花样百出,看着她每次都铩羽而归的表情他渐渐开始期待接生活中偶尔出现的小乐趣。
那天去临洲与翡翠阁的刘掌柜商谈并购的事情,临洲一些富商听说他来就约了见面,虽然不喜欢,但是这些基本的应酬往往能使事情事半功倍,他也就应了。地点就选在临洲最大的青楼赛云阁。
对于青楼他并不陌生,境城的淡月楼可是开的有声有色,怎么说也是全国青楼之首。加上经常辗转各地,谈生意时最常去的地方也是青楼,如何应付这样的场合于他来说真是得心应手。当然,他要真的碰姑娘,他娘估计会让他爹劈了他,所以每次也就是听听曲子,装装样子。
但是当看见那个身披粉纱的女子进来的时候,他的心情有些复杂,有些开心又莫名的有点生气,她还真是什么都敢干。
“过来坐。”他对她招手。
“素闻碧公子从来不喜姑娘作陪,看来传言不可尽信啊!”一个老板在旁调侃。
他只能笑笑,然后看着她故作娇柔的往过走,差点被口中的一口茶给呛住,那种“楚楚动人”的样子真是不适合她。
“公子……”上来就拿酒杯往他唇边凑,她实在是没什么心机。不过……这衣服……她还真是有勇气,看着那些男人瞄在她身上的目光,莫名的,心中有些不快。
红莲穿的衣服也是这样吗?小衫只到腰间,里面若隐若现不说,那蛮腰可是全部都暴露在外,那些瞄过来的目光可真是碍眼。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覆了上去,本意是遮挡,但真正触到的时候手掌上温热滑腻却让他心猛然一跳,她的身子僵硬了一下,立到又递上一杯酒来,只是眼中的怒意有些明显,他的心情又突然好了起来。
“美酒当前,只碧某一人品尝似乎不太像话”他笑道,不待她说话就将酒杯送到她唇边灌下去。
她被强行灌酒,怒了一下,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娇羞的靠在他肩头媚着嗓子道,“公子真坏!”
这一声尾音百转千回激起了他一身鸡皮疙瘩,觉得还是张牙舞爪的她比较可爱。她的酒量挺不错的,只是这一杯一杯的灌下去,不久就双颊泛红。
“碧疆!来!再干!”她一手一只杯子豪爽的碰了一下,一只递给他,然后仰头将另一手的酒灌下,完了还撇着嘴嘟囔,“怎么还不醉……”
他失笑,本性已经开始暴露了,所幸她的意识还算清醒,声音并不大。
“碧某不剩酒力,先去休息了。”他起身,再久恐怕就要让人起疑了。
“啊,小舞还要喝! ”她拽住他的袖子嘴上说的娇羞,动作却已然是一副江湖儿女的豪爽样。
“我们回房里喝。”他弯腰一把将她抱起,在周围人暖昧的目光中往外走去,本有些不自然的他在看见她偷偷瞪他想怒又不能怒的时候又不由勾起嘴角。
虽然对青楼他不陌生,这姑娘的房间他还真是第一次进,估计他算是贵客,这房间还算雅致。她不安分的在他怀中挣了几下,下了地。
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温香软玉离手,还真是有些怅然若失。他失笑,看来得逼逼酒气了,他竟然也醉了。
“公子,小舞还没有尽兴嘛……”她撒着娇扭着腰靠上来,却因为动作生硬闪了一下直直的向他跌过来。
“小心!”他张开双臂将她抱了个满怀,然后两人又一同跌向他身后的大床,躺在床上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怪不得说这里是温柔乡,这张大床真是软,舒服得他有点不想起来,于是就这样愣愣的环抱着怀中的躺着。
“唔……”她醉眼迷离的抬头看他,下巴上一个温润若软刷过,他胸腔猛然一震,看着近在咫尺的莹白肌肤,然后……低头……
“喂!”她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捂着额头愤怒的瞪他,挣扎着要起来, “昊流氓!”
看来酒的后劲儿上来了,她已经完全醉了。
浑身发热,意识脱离掌控,有多久没有醉过了呢?明明没喝多少酒……他无奈的闭上眼睛,手臂用力,将已经快要挣脱的她又按进怀中, “你不是来伺候本公子的吗?不要乱动。”心情奇异的好。
愚者千虑亦有一得,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前人的智慧不可小看。在听到那个兴奋的声音的时候他深刻的意识到了这个道理。
“哟!老兄!”熟悉的女音伴随着破水的声音,他心中暗叫一声糟。待带抬头看见她浑身湿透犹如赤裸的样子时不由条件反射的遮了脸……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内心如此君子,以至于本是她来抓他,结果是她自己尖叫着跑掉了。他低头看看赤裸的下身,再看看落荒而逃的她的背影,心中的感觉实在是难以言喻,如果地上有个缝的话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他这辈子真是没有这样尴尬过。
闹了那么大的动静,自然很快就被抓住了,见面之前不是没有犹豫,恐怕尴尬的不只是他一个,若她以后再也不来找他怎么办?想到从此见不到她,心底升起强烈的失落之感,于是决定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的脑子转的飞快,想了又想觉得避而不见的话可能会更尴尬,干脆装作自然的样子好了。直到见了面他才暗骂自己失策,她哪里是一般的女子,尴尬的只有他一个而己,而她,则赤裸裸的盯着他的……咳……下面……
那目光如此的不加掩饰,以至于他有一种赤身行走的错觉,故作自然的背过身去,话不经大脑的问了出来, “说吧,你要怎么负责?”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径自懊恼着,这一晚他真是要把他一世英名全都毁了。
“负责的话就免了吧!”她讪讪的笑,顿了一下,似乎有觉得不妥,接着说道,“我是为你好,你难道没看出来我一脸的短命相?你看你风华正茂,前进似锦,我怎么能让你年纪轻轻的就守寡……”
他猛然扭头看她,他承认那问话确实没经大脑,但是她的回答却让他怒意上涌,难道他如此让她避之不及?那她为什么要来招惹他?
也许是他的表情有些吓人,她怯怯的说道, “不是守寡,是续弦……”
他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女人真如传言一般肆意妄为,偷看男人洗澡的事情哪个女子能做出来?将他浑身上下都看了个遍,竟然还说不负责?或者说她经常这样看男人,已经习惯了?否则一个女人就算再肆意妄为,怎靛如此轻松的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越想越气,冷冷的说道, “扔进牢房,三天不准吃饭。”
“喂,你好歹也是碧霄山庄的人,怎么着也不能虐待俘虏啊!”她在身后扯着嗓子干嚎,他心不受控制的瞬间软下来,几乎要扭头下令放了她。好在他还是有理智的,最后让喜欢热闹的师公去牢房里凑了热闹,好吃好喝的养了几天,委婉的把她放走了。
这是他生平最后悔的一件事情,虽然他一开始不愿意承认,但是在听到有人追杀她的时候他的心小小的触动了一下,忍了又忍还是派人去调查了一下,以前只知道她是火剌鸟,并没有深入的调查她,一来他一开始并未打算和她深交,二来他觉得生活中还是偶尔冒一些意外才比较有趣。
然而,除了火剌鸟的老巢在辉洲,其他什么都没有查出来。知道这个结果时他很惊讶,但是更多的却是被背叛的愤怒,他坐在书房里发了一下午呆,回想遇见她的种种,忍不住苦笑,他几乎要忘了,她本来就是有目的才接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