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跟了上来,搀扶着苏南初往宫里走:“娘娘…皇上这是…”

苏南初步子迈快了几分,沈璟之二皇子吐奶的消息把她捞出来,她也不好走的太消遣:“应该是懒得理会吧,或者是嫌事太小,查这个浪费他时间。”

她又不是他肚子里蛔虫,怎么猜的到他的想法。

嬷嬷摇头:“娘娘,奴婢没说这个,奴婢是说,皇上这也太信任您了…”

“奴婢说句实在话,您生养二皇子,头顶上有个大皇子,现如今大皇子出了事,最有作案嫌疑的便是您了,可是…”

可是皇上竟然自己走了半拉工夫了,又回来把她们娘娘捞出来。

这不是信任这是啥?

苏南初不以为意,瞧着蜿蜒的宫道。

信任?呵,用信任两个字,概括那个人看人的本事,是对沈璟之座下那个皇位的不尊重。

“你怎么知道皇上心底不是对此事早就门清了?”以那个男人的性子,他大概率看出来这案子有几斤几两,嫌上不得台面,配不上他出手,这才胡乱丢给后宫。

嬷嬷见状噤声,不再说什么。

回到永和宫,虽然知道孩子吐奶的事大概率是沈璟之胡编乱造的,苏南初还是忍不住加快脚步,第一时间去看了孩子。

问清楚状况才放下悬着的心。

看着正在熟睡的孩子,她拍着襁褓守了一会。

过了片刻太医过来了,看模样应该是沈璟之让人过来走过场的,简单瞧了瞧情况,又给她请了个平安脉,就拎着药箱下去了。

等到风平浪静下来,苏南初才认真思考起来大皇子被下毒这件事。

看许幻云那模样,应该不是她做的,她虽然烦孩子哭闹,但是她也知道那是她的倚仗,可丢不得。

地上跪着的那三个人,大概率也不是,华贵人就是那天她在御花园撞见的那个,傻不愣登的,应该转个脑子都费劲,更别提去利用乳母衣服下毒了。

武美人吧…没了解…看那单纯的两个大眼睛,也不像精明的人,尤其她开口解释的话,都是照抄前边华贵人的,瞧着也不像什么聪明人。

那个熙贵人倒是聪明…像是知道沈璟之不会动她,干脆一句话不解释,不过,看着也不太像,聪明人做事怎么会如此草率。

想了半天没结果,干脆不想了,反正三天之后就有答案了。

天要沉下来了,正准备招呼嬷嬷更衣休息,烛影进来了,行了个礼:“娘娘,外边有个之前明贵妃娘娘身边的宫女求见。”

苏南初疑惑,明婉清都走了那么久了,她身边宫女找她做什么?

她把身上避寒的毯子掀开,作势起身,烛影连忙上去扶着。

出了内殿,苏南初才看清是谁:“喜鹊?”

这不就是明婉清身边常跟着那个吗?

对方看见人,连忙下跪行大礼:“奴婢参见璋嫔娘娘。”

苏南初招呼烛影去扶,随后找了个位置坐下,问道:“看你这模样,贵妃娘娘去世之后,你是被调进了别的地方?”

第153章 现在都敢明目张胆哄骗朕了

浑身脏兮兮的,还打着补丁,明婉清才走了几个月啊,她就从咸福宫大宫女,变成这般模样了?

喜鹊没有起身,在地上磕着头:“回璋嫔娘娘的话,奴婢现在在浣衣局当差…”

浣衣局…苏南初目光眯了眯…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嬷嬷也走了过来,在一旁解释:“娘娘,一般哪宫娘娘若是殁世,宫里的宫女太监重新分配,下边伺候的还好,若是近身伺候的,各宫里的娘娘都不乐意收,便只能发往浣衣局,杂役房或者洒扫宫墙宫道这类的地方。”

喜鹊当初是明贵妃身边贴身伺候的,如今被发往浣衣局也不奇怪。

“你来找本宫什么事?”苏南初迟疑了片刻,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喜鹊又磕头:“娘娘,奴婢是借着给您送清洗完的衣饰才跑出来的,奴婢知道是谁给大皇子下的药,奴婢那天在浣衣局看见了…”

“求娘娘为我家娘娘做主,小皇子还那么小,就被奸人如此利用,还望娘娘仁心,救救我家娘娘拼死生下的唯一骨血,求求娘娘了…”

嬷嬷的神色也顿时凝重起来,呵斥了一句:“喜鹊姑娘可不能胡说,这等事怎能做玩笑话。”

喜鹊连忙摇头,疯狂反驳:“奴婢没有,奴婢发誓,奴婢所言无半分虚假,奴婢是亲眼所见。”

说罢,还从自己怀里拿出来撕下的半块布片:“娘娘,浣衣局晾晒衣服,难免会有树杈石头木钉,这是那天奴婢看见浣衣局石桥下边有个穿着宫女衣裳的人,跟浣衣局嬷嬷偷摸见面留下的,只可惜天色太晚,奴婢没有看清人脸。”

“当天过去查看时候,只发现了这块碎衣,原本奴婢也没当回事,可是就在一个时辰前,仪妃娘娘的人去浣衣局搜查,查探内容便是大皇子被毒害之事…”

“娘娘,我家娘娘是真心拿您做妹妹,您也是我们娘娘生前在这后宫最信任的人,求求您帮帮大皇子吧,除了您,奴婢真的无路可走了…”

苏南初看着喜鹊越说越激动,眼泪流淌的满脸都是,眼神始终平潭如一洼清潭:“既然你看见仪妃娘娘的人去查探,为何不将此证物交给仪妃娘娘的人。”

那不更方便吗?她只是个嫔妃,虽然在沈璟之的后宫里位份不算低,但是苏禀谦跟她父女关系皇上还未公开,充其量她现在也只是个爬床的宫女。

宫女说话哪有份量。

喜鹊听闻止住了眼泪,眼神凝起来,异常坚决道:“因为奴婢听见那晚浣衣局嬷嬷叫那个人主子,这宫里让浣衣局嬷嬷称主子,还有意要加害小皇子的,定是后宫的人,仪妃之前跟我们家娘娘关系并不好,奴婢也是怕…”

怕对方敷衍了事,随便找个人不痛不痒的定了罪。

苏南初瞧了地上跪着的人半晌,随后扭头看向嬷嬷,问道:“皇上现在在什么地方?”

嬷嬷想了想:“这个时候,皇上应该要不在承乾宫,要不就翻了哪宫的牌子…”

这些事主子不问,她从来也不说,怕主子听了心里不舒服,后边主子又一直没心没肺,她干脆也就不关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