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彦将云缃叶紧逼到了后边的灰墙上,顾彦低头在云缃叶耳边道:“往日里我都纵容着你,任你胡闹,但倘若你非要去见不该见的人……”

顾彦目光紧盯着云缃叶道:“我也还是宁王世子。”

云缃叶不屈地看着顾彦道:“你要拿你世子的身份来压我?我可告诉你,我云缃叶自幼就是吃软不吃硬的。”

顾彦对云缃叶真就是无奈,他方才也是想多了,用宁王世子的身份能压制住旁人,但对云缃叶是半点用都没有的。

否则她先前就不敢打自个儿那几个巴掌了。

顾彦只能低声求着云缃叶道:“那……不要去见赵璟好不好?”

云缃叶见着顾彦能伸能屈还带着点些许像是糯糯撒娇时才有的神态,不由的咳嗽了一声,她还真就是吃软不吃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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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府门外。

一辆马车在公主府门外停下。

马车内的卫国公夫人掀开帘子,见着长公主府已是停了不少轿子马车,不由嗤之以鼻道:“不过就是一个女孩儿又不是郎君,竟然也好意思大办两周岁宴,办这么排场大的生辰宴,也不知有没有命受得住这般福气。”

卫姩道:“娘!”

卫国公夫人道:“左右也无外人听见。”

卫国公夫人与卫姩下了马车便往长公主府内而去,只是刚走到长公主府正门口,便被跟前的侍卫们给拦了下来。

“大胆!”卫国公夫人身后的嬷嬷道,“这可是卫国舅夫人,你们哪里来的胆子敢拦着我家国公夫人?”

为首侍卫长道:“卫国公夫人,今日公主府中设宴,未被相邀的闲杂人等都不许入内,还请您见谅。”

卫姩皱眉道:“我们乃是你家顾老夫人的娘家亲戚,更是卫皇后娘家,你怎敢说是闲杂人等?”

侍卫长恭敬道:“宁王与长公主殿下都吩咐了,今日宴席不请卫家人。”

卫国舅夫人听到此处来了气:“长公主竟敢这般不将卫家放在眼里?”

卫姩见着不断有贵客前来,她拉着卫国公夫人的衣袖直皱眉道:“娘,上回我就让你别胡说,定是你初一说的长公主殿下的闲话被长公主殿下知晓了,这才不许我们入内参加生辰宴的。”

卫国公夫人皱眉道:“谁稀罕得来参加一个有着低贱商户血脉的小丫头的生辰宴?”

卫姩忙拉着卫国公夫人的手,“娘,您说的这是什么话?”

卫国公夫人道:“是他们顾家无礼在先,我所说又有何错?也就宁王与长公主什么脏的臭的都不嫌弃,连这般低微出身血脉的孙女儿都认,若是知礼些的人家,这种没拜堂成亲的商门小户女所生下的女儿根本就都不会认作是嫡出,给云氏所生的女儿一个庶长女的身份已是不错了。”

卫姩着急至极,她娘亲年纪越大,越是无礼了,“娘!”

卫国公夫人道:“你拦着我做什么?”

卫姩见着有宾客望过来,羞红着脸推着卫国公夫人离去。

卫国公夫人还不愿走,直到听到一阵士兵的脚步声传来,只见为首的御前卫赶着两边道上的百姓,黄土铺路,后边又是御前卫压道。

卫姩一惊,她瞧着那轿撵显然就是陛下的轿撵,她连拉着卫国公夫人离去。

两边的百姓也认出了帝王的排场,纷纷下跪行礼。

长公主府之中,杂物间之中的云缃叶与顾彦还为了赵璟之事而坚持着,一听到外边的动静,顾彦用手背抹掉了唇上沾染的红色口脂,“听外边的动静,好似是陛下来了。”

云缃叶忙道:“陛下来了?”

云缃叶对帝王多少还是发憷的,忙跟着顾彦出去了外边,相迎着陛下。

到了长公主府门口,云缃叶随着顾彦对着从轿子上下来的帝后跪下行礼,“参见陛下,皇后,太子殿下。”

“平身。”

随着陛下威严的声音响起,云缃叶才敢抬起头来。

陛下见着跟前的小糯糯,轻轻一笑道:“来舅祖父这里。”

小糯糯来了长安之后,常与静茹玩,倒是改掉了她那怕生的性子,听到陛下的话,初生牛犊不怕虎地就走到了陛下边上。

陛下低头望向小糯糯,“今日舅祖父来给你过生辰,你想要什么生辰礼?”

糯糯眨眨眼睛,微笑道:“糖葫芦!”

糯糯天真的模样逗笑了不少人,因着帝后前来的威压也消散了些。

卫皇后轻笑着道:“就要一个糖葫芦吗?”

小糯糯点了点小脑袋,“糖葫芦。”

谢知萱上前刮了刮糯糯的小鼻子道:“糖葫芦可不需要舅祖父送你,若是舅祖父能给你一个封号那可就有吃不尽的糖葫芦了。”

云缃叶听着长公主此语,轻抿了抿唇,按礼制糯糯身为世子嫡女倒是可以得个小县主的封号。

这封号即便是她日后与顾彦和离了,还是存在的,糯糯有封号便能享受朝中俸银,也算是一生吃穿无穷了。

陛下看向谢知萱道:“这孩子大名叫什么?”

顾彦上前道:“陛下,糯糯大名叫做云苒,白云的云,苒是时光荏苒的苒。”

陛下道:“顾云苒,名字不错。”

顾彦小声道:“陛下,不是顾云苒,就是云苒,糯糯随她娘亲姓云。”

众宾客听到顾彦此言,都纷纷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