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1 / 1)

“我当然怕……从我和你哥哥在一起的那一天,我就害怕我会失去他……分开之后,我又怕他不回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教你怎么搞

第 39 章

男人?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叫你去搞顾家臣?因为我想知道,如果我和啸怀没有分开,我们会过什么样的日子……会不会像你和顾家臣一样……

“你搞了他之后,我又很害怕。我怕你继续和他在一起,我会嫉妒,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我又怕你不和他在一起,玩过了就扔掉,又坏了我心里那个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梦……我怕。我怕的东西太多了……

“所以,到现在反而什么都豁出去了。既然顾家臣能够在你身边呆够一个八年……那我也可以在你哥哥身边,至少呆一个八年吧,能把我失去他的那段日子补回来,我觉得也够了。”

季泽同喃喃地讲述着这些话。任啸徐从来没有听他讲过这么多。八年来,他第一次讲出了自己对这段感情,和这段日子的感觉。

任啸徐也是第一次肯定了,原来季泽同整天在他耳边提到“顾家臣”这个名字,都是他故意的。这样的故意也说不清是善意还是恶意,季泽同对哥哥的爱已经浓厚到他必须在身边找到这样的一个影子,才能支撑他继续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听到这样的话,任啸徐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还是该怒。

“家臣……在我身边呆的这八年,也不容易。我们两个都没少担惊受怕。因为有你和我哥哥的先例,所以我整天都会担心被棒打鸳鸯……担心到后来,只能疯狂地给自己找事情做,心想,要是我能把工作都做好,把任氏做大做强,让爸爸妈妈,让家族的人都开心……我总能把他留在我身边吧……

“家臣他常常跟我说,他总觉得日子就像在熬油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好不容易开心一两天,乱七八糟的事情又接踵而至……这次的事情,真是让人无语。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他那个哥哥背地里都敢那样算计他,我这个哥哥……背地里不知道怎样算计我呢!”

季泽同放下酒杯道:“怎么,你以为这件事……啸怀也有份儿?”

任啸徐道:“我只不过是这样一说。你别多心。”

“我多什么心?”季泽同张开双臂靠在沙发上道,“我说了,你们的事情我不参与。”

任啸徐说:“那你也放心,我不会跟我哥哥争的。他要扛家族的旗子,这个旗子就让他去扛。我在他手下做事也就够了。”

“难啊……”季泽同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除非你另立门户,否则,就算你们兄弟俩不争,你爸妈……未必不会替你们挑起战争来。”

任啸徐玩着桌上的一只打火机,冷冷的银色外壳上刻了一只简练生动的展翅鹰。听了季泽同的话,他把打火机扔回桌子上,道:

“那我就另立门户好了。反正我也不愁。”

季泽同又是一声无奈的笑,道:

“你愿意,你爸爸呢?他忍了你妈妈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把任氏jiāo到啸怀手上。jiāo给他……就等于jiāo给了你妈妈……你爸爸断然不可能接受这个结果。”

任啸徐冷笑一声道:

“呵呵,事情怎么会这么简单。我哥天天睡你的床,他这个人难道你不清楚?他不会轻易受人摆布……哪怕是受妈妈的摆布。我哥哥若是继承了任氏,必定是一家独大……到时候只怕连我爸爸的地位都会被削弱。”

季泽同轻轻摇了摇头,道:“不会的……你哥哥我清楚,他就算有这个心,他也没有那个能耐。”

“哼,泽同,我看你是当局者迷。”

“我是当局者,难道你是局外人?我承认,我爱你哥哥。但是你不要忘了,咱们从小培养出来的那种判断力和直觉。就算被蒙住了双眼,也要清楚敌人的箭会从哪里发来。就算看不见,也要清楚自己人的救兵会从何处来营救……就算我爱他爱得失去了自我,也不会看不清他的真正面目,也不会错误地低估了他的真正实力。对你是如此,对他是如此,对我自己也是如此……我们,和我们的家族,都因为拥有这样的能力,所以才能长盛不衰,不是吗?”

季泽同的目光落在远处,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看何物。

他的手张开来靠在沙发上,一如桌上那只打火机上面刻着的雄鹰。他的目光里却没有鹰的犀利,那深深的眸子就像蓄满了一池秋水,双燕飞过,剪剪微波,一点一点地滑向远方。

任啸徐的电话却响了。

第64章

电话是韩秘书打来的。

任啸徐接了电话,问:“什么事?”

韩秘书在电话那边道:“您要不要回医院看看?顾先生不大好……”

任啸徐听了眉头一皱,道:“他怎么了?”

“从他堂兄家里回来之后,就有点发烧了,现在烧的有些严重,都开始说胡话了……”

任啸徐一怒,责怪道:“你怎么不早点说!”

韩秘书愣了一愣,道:“顾先生说不要打扰您……对不起,少爷。”

“我马上回来。”任啸徐说着就挂断了电话,起身叫人备车。

季泽同看他那么着急,就问:“怎么了?是不是你的小心肝又出什么事儿了?”

任啸徐道:“他发烧了。泽同,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他不久前还念叨说你怎么不去看他呢。”

季泽同笑了一声,道:“他那儿不是门庭若市么?上司亲戚一大堆,天天轮着番儿去探望他,我去凑什么热闹?”

“呵,那些人早就不来了。现在他整天没事儿,只能和他那个被人捅伤的同事下下棋聊聊天。”

季泽同想了想,就起来整理整理衣服,道:“那行吧,我陪你去看看他。只要你不嫌弃我这个电灯泡打扰你们两个温存就好了。”

到了医院,下了车,任啸徐和季泽同一前一后地走在医院里。可巧了这两个人今天都是穿了一身白色,任啸徐是一身米白色,季泽同是一身月白色。两个人走在医院里,如果忽略了身后跟着的那些人,不注意看还以为是哪家的大夫。

出了通往贵宾病房的电梯,任啸徐迎面遇上了顾家臣的主治医生。那医生双手chā在短袖的白大褂儿里,正往注shè室走。看见任啸徐,就停下来跟他打招呼。

任啸徐问他:“顾家臣怎么了?”

医生回答:“空调吹冷了,出来又在热风里走了半天,一冷一热,就发烧了。我去拿退烧yào,一会儿给他打一针。没什么大碍。”

任啸徐点了点头,和季泽同两个径直走向病房里。韩秘书在病房门口等着他们。任啸徐跨进病房,就看见顾家臣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两只手紧紧地握着拳头。

顾家臣两颊是两片酡红,嘴唇发白,干裂起皮。他额头上都是汗,看上去挺热,身子却不停地发抖。任啸徐走到他身边去,才要伸手,顾家臣已经感应到了似的,直把身子往他身上靠。嘴里嚷着:

“冷……啸徐……我好冷……”

他浑身颤抖着,气息紊乱,好像每说一句话都要使尽浑身的力气。

任啸徐赶紧把他抱在怀里,手一碰到他的额头,就觉得像碰到了火炭一样。任啸徐的语气立马满是责怪,朝着韩秘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