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1 / 1)

因为指尖舞先生的读者基础打得好,此书一出就销售一空,许多老读者根本连看都不看就先买了再说……

读者们先是觉得和尚和道士这两个隔了十万八千,甚至某种程度算是敌对关系的身份放在一起十分新奇有趣,又因为教义不同,难免要擦出诸多火花,先就十分期待。

而等他们看了期望中天马行空,或凄凉或温暖或美好的故事之后,又纷纷被作者勾画出的宏大世界所吸引。

杜瑕深知吸引读者的法门,两位能力高强的主角该高冷的时候高冷,该端着的时候端着,而该犯蠢的时候也毫不含糊,上一章还可能在一众妖魔面前大杀四方,下一章却很可能因乱发善心而被小骗子哄去全部财物……

这种反差无疑令一众读者越发不能自拔,只叫他们觉得这两位师父的形象越发真实丰满,简直活了一般,不少人甚至觉得这画本或许就是某些人自己的传记……

眼下杜瑕正在画的就是第二卷 的画稿,可因为送出去的人生第一份针线活礼物迟迟没得反映,导致她十分心神不宁,接连废了五六张稿子,频频将道士弄成秃头,索性停了不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写到山区花海,有几位读者说我常识性错误,不过我必须得说,没错。

且不说三种花卉本身就存在花期交叉,就算在同一地平线上同时出现也不算什么稀罕事,更别提山区起伏不定,小环境千差万别,品种也不同,这一片早开,那一片晚开简直太正常不过。

约莫三两年前,我去武汉还是福州赏花,约莫四月上旬,同一个园区就同时有梅花、桃花和茶花!真要严格抠起来,这三种花卉的花期也不完全重叠吧?

传说桑葚整个四月到六月间都有果实成熟,越往南时间越提前,杏花花期三到五月,桃花三到四月中下,梨花四到五月中下,具体时间根据地域和当地气候、海拔等有所差别,文中正值四月中下,且不说本身就存在交叉的可能性,而且又是郊外山区,山的阴阳两面温差就不说了,再者山脚、山腰、山顶、山坳具体小环境也差很多,温度、降水都千差万别,而且古代开封附近多山,也有许多大河流经……

我不知道你们观察过山里的植被没有,山脚下和山顶不管是花开还是果实成熟,时间相差半月乃至一月都不是什么稀罕事,就算是秋天落叶,山下和山上也差很多,因为曾经在坐落于山区的大学校区生活了足足四年,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文中山景描写也参考了自己的亲身经历,所以文中杏花、桃花同时出现并不违背常理,如果有几株梨树位于日照阳光特别充分,温度较高的山坳,开了也不奇怪“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的诗句,绝对写实。

我小学在老家农村上的,爷爷是个闲不住的人,庭院里全被他种满了果树,品种很多,桃李杏梨子苹果樱桃柿子枣石榴,基本上每种都有三两株,墙头上也爬满了葡萄南瓜……密密麻麻,见缝插针,有几棵树种在厨房外面,一日三餐生火做饭,那时候村里都是大锅灶,烧柴火的明火,刷锅的水也是顺着墙根水沟排出去,温度和湿度都比其他果树所成长的地方大了很多,所以花开的就是早,比村里其他同品种的树结果也早!而那几株长在背阴处,位置不好的苹果树和枣树,不仅开花晚,结果更晚,果子也不好吃。

还有樱桃一共三颗,仅仅隔了一道院墙,可开花结果的时间就是前后差约莫十天上下,正好吃完这一棵的再吃那两棵,统一地带统一品种前后相差十天半月什么的,这种情况非常普遍,反而真的齐刷刷才诡异。

生物特性这种东西其实是很神奇的,不是说说好了几月开就齐刷刷喊着一二三掐着表都开,有早有晚跟所谓的定性不一样的情况多得很,就算同一个花园里,还有很多AB花都开败了,CD花刚含苞待放呢。

再一个,南北也有差异,所以很多所谓的月份规律也不能一概而论。

PS,跟当年气候环境也差很多的,我08年、09年先后两次四月份去洛阳看牡丹,两次当年时间前后仅仅相差三天,也都在同一片牡丹园,也还是同一批老植株花卉,可第一年寒流影响,去四月初只开了约莫三分之一,其余的全是花苞,抱憾而归;次年还是这个时候去,花朵尽数怒放,还有性急的已经开败了,全盛峰值时间段两年相差约莫二十天之多,这又怎么说呢?

第六十八章

杜瑕刚要说什么, 却见牧清寒已经背着手走了进来, 嘴角微微翘起,眼睛里也泛着点点笑意。

见他这样,杜瑕竟也罕见的紧张起来, 不等开口眼前就多了一支花,娇娇嫩嫩的,带着淡淡清香。

她先是一愣, 随机笑着接过,摆弄一番, 问道:“这是回礼了?”

牧清寒摇头,正色道:“娘子开天辟地头一回做的针线何其宝贵,便是用金子打一朵来也不值什么。”

顿了下又忍笑道:“那手巾太贵重, 我哪里敢用, 说不得又得好生请一回装裱师傅,索性直接将它嵌在琉璃罩子里,日夜观赏才好。”

杜瑕大笑出声,倒也不觉得难为情了, 只是问道:“就是想起来了,胡乱做几针, 粗糙得很, 我自己都有些看不下去。”

这绝对不是谦虚, 饶是有小燕等人帮着,她也是手忙脚乱的。

正方形倒是简单,可是锁边就十分艰难, 又要针脚匀称,又要平整顺滑,还得把边缘折两次,好叫边缘包起来,省的日后劈了线……

只这一条手巾的四条直边,杜瑕就拆了好几回,就这还是歪歪斜斜的,“深一脚浅一脚”的呢。

如这等私人物品,又是头一回试水,牧清寒自然不会拿出去炫耀,若真要那么做了,估计非但炫耀不成,反而要叫人拿着取笑,背后议论妻子女红太差呢。

如今像样的人家虽然也不指望当家女人缝衣做被的,可好歹算是女子本分,好似合该天生就会似的,偏他这个妻子不会,外头的人知道了少不了嫉妒,不免又要有嚼舌根的……

到底心意难得,牧清寒不免嘘寒问暖一番,拿过她的手来看,问有没有扎到。

两人正浓情蜜意间,忽听外头来报,说南边来了一份新婚贺礼。

杜瑕和牧清寒都是一怔,新婚贺礼?

如今他们成亲都六七天了,该送的不该送的早都送完了,如何还有?

再说,南边?他们可不记得两家南边都什么亲朋好友。这礼着实来得蹊跷。

人都来了,礼也都送到家门口,若不是对方马虎到这般大事都弄错了,怕是其中另有隐情,牧清寒扬声问道:“可有跟着的人?帖子和礼单在哪里?”

外头小厮忙点头,递上礼单和帖子,道:“有一位管事在外头等着回话,也指名道姓说找的就是咱们家。还说他们家老爷说了,您只要看了帖子便能知晓身份。”

见这般神神秘秘的,杜瑕和牧清寒对视一眼,都展开礼单看,一看就笑了。

倒不是旁的,这礼物实在……实在的很!

云南火腿四条,上等普洱两斤,滇绣绸缎十匹,外加南边特产的笋干、各色菌子干儿几大篓子。

除了那些绸缎光辉璀璨,与北地风格十分不同,别有一番趣味,瞧着也不是寻常人家能得的货色,想来价值不菲之外,余者皆是颇接地气的吃的。

若是不看帖子上落款的临安知府韩凤的名讳,当真要以为是哪个老农送来的土产了。

“若非你才当了官儿,我怕不要以为是哪里送来的贿赂了!”杜瑕玩笑道,又想了会儿,问:“这名字听着到有些耳熟。”

牧清寒将帖子和礼单放在掌心拍了几下,笑道:“确实耳熟,韩凤韩大人便是潘一舟潘大人前头那位济南知府,只因流年不利,为人所累,丢了乌纱,戴罪进京。到如今也有几年没他的信儿了,不曾想如今竟给打发到云南做知府去了。哥哥之前曾与我提及此人,是友非敌,难为他隔着着千山万水的,竟也能得了信儿。”

杜瑕听了点头,并不言语。

既然是牧清辉亲口认定的,想必不会有错,只不知那两位暗中曾有过什么交易,不然韩凤也不会这般兴师动众,专门打发人横跨大半个大禄朝送新婚贺礼。

就听牧清寒又说了句:“云南湿热,地势复杂,边境常有他国流民作乱,且民风彪悍,又多蛇鼠虫蚁,这位韩大人虽还是知府之尊,可今时非同往日,想来有的苦头吃了。”

说来韩凤是真倒霉,原本济南知府做得好好的,结果却非要冒出来一个傻子,叫自己浑家和孩儿一尸两命不说,连带着韩凤也被撸了帽子。若没有牧清辉给的那些银子上下打点,疏通关系,说不定他这会儿还在开封哪个角落窝着,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呢。

对土生土长的北人而言,冷不丁给丢到西南边陲做知府,名头上好听,可从气候到饮食、风俗没一点儿相通的,尽数要从头适应,实际上跟发配也没什么分别,还真不如在太平安稳的中原地带老老实实的做个七品芝麻小官儿呢!

这种事上杜瑕不好多说,想了下问牧清寒道:“既是故友,又这般千里迢迢的,难为他们如此尽心。这份情咱们也该领,是不是该叫那位管事进来说话?”

“是极,应当的。”牧清寒点头,立即打发人去请,两人也重新收拾了衣裳往前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