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素一眼看中摆在第二个的碗,素白底,碗壁上绘着一只衔春花的燕子。陈镜山又给他拿了个白瓷勺,林霜素一手拿碗一手拿勺,一头磕在陈镜山背上:“感觉自己好像幼儿园的小孩子,拿了餐具跟着老师排队去打饭。”
陈镜山笑了笑,低声道:“在我眼里你就是小朋友啊,你可以什么都不做,把所有的事都交给我。”
时间不够来不及熬高汤,干脆用红油和花生碎加了半勺煮馄饨的水拌着 。林霜素还是第一次这么吃馄饨,但他不太能吃辣,一点红油就辣得他直吸气,陈镜山从冰箱里拿了盒冰牛奶给他:“太冰了,喝两口就行,不然容易胃疼。”
林霜素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几口喝掉整盒奶,一脸无辜对陈镜山道:“不小心喝完了。”
两人吃饱后在陈镜山的书房里消磨了一下午,他看书看得杂,书房里几乎什么类型的书都有,林霜素挑了本看上去翻过很多次的游记窝进书架前的软椅中,二十分钟后陷入了甜美的梦境。
确定他睡着后,陈镜山放下手中一页没翻过的书,单膝跪在软椅边抚上林霜素的侧脸。
林霜素的皮肤白,头发很黑,两者凑在一起起到了很强的衬托作用,白的更白,黑的更黑。
陈镜山一直觉得黑白水墨画很神奇,明明只有黑白两色,却能通过浓淡深浅展现出仿佛千颜万色聚集的绚烂。
就像眼前的Omega,素净的外表下,是着大千世界最夺目的色彩。
第18章
两人吃过晚饭后陈镜山便将林霜素送回家了,林霜素倒是想留在陈镜山那儿过夜,但他没带换洗衣服,第二天要上班总不好穿陈镜山的去,只好回家了。
林霜素下车后绕到驾驶座门边,陈镜山想要开门却被按住了,林霜素弯腰从敞开的窗口探头,和陈镜山交换了一个吻,互道了晚安。
他进了电梯靠在电梯壁上长舒一口气,拍拍心口,现在居然会因为一个吻心跳这么快,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纯情了。
林母像卡着点似的,林霜素刚上床,电话铃声就响了。
他靠在床头拖过大狗横放在自己膝上,接起电话:“妈,怎么了?”
“霜霜啊!”林母语气很是雀跃,“妈一直没问,你和小陈处得怎么样呀?”
“挺好的,我们今天还在一块儿呢。”林霜素揪着大狗的耳朵,又握住它的爪子上下晃晃,嘴角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笑。
林母不太喜欢过问林霜素的感情生活,今日是和陈母约着到城郊喝茶赏花去了,这才想起来打个电话过来问问。
“你孟姨今天一个劲夸你,估计小陈在家没少说你好话,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哎呀,以后多和妈说说你们的事,别忘了啊。”
“好好好,我记住了。”
母子俩又闲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林霜素一头栽倒在床上,睡前像翻书似的翻了一下从那晚见面到如今的点点滴滴,在床上打个滚,寻个舒服的姿势睡了。
林霜素出生那天恰好是除夕,便一直过的农历生日。今年林家二老决定带着双方父母旅游过年,不带孩子,给林霜素留了个大红包让他自己好好过,二十六那天就走了。
林霜素也是这天开始放假,回了父母家拿了厚厚的红包,又回去收拾了行李把自己打包送到陈镜山那儿去了。
两家餐厅临到过年反而比平时更忙,陈镜山放心不下,白日常常在店里盯着。林霜素在家穿着他宽松的衬衫,吃着他烤的点心,喝着他煮的果茶,无所事事等他回家。
两人在家中跟牛皮糖似的黏得紧,尤其是林霜素,套着陈镜山的衬衫勉强能遮住大腿根,裤子也不穿一条,一抬手就露内裤边,还总故意逗陈镜山,最后的结局都是他被按住收拾服帖了,但乖不了一阵又要闹。
除夕当天,陈镜山早早准备好了包饺子要用的东西和年夜饭的食材,林霜素不会做饭,不想让陈镜山太辛苦,便提出让餐厅送过来,被陈镜山拒绝了,说年夜饭要自己做才有味道。
林霜素无法,提出要给陈镜山打下手,谁知陈镜山刀也不让他摸,锅也不让他碰,总担心他会受伤,连洗个菜都要紧张兮兮盯着他,怕他冻伤手。
林霜素把能洗的菜洗干净后便被陈镜山送出了厨房,送进了卧房。陈镜山掌心贴在他额头,微皱着眉:“好像有些烫。”
说着翻出体温计量了一下,三十七度四,有些低烧。
林霜素凑过来看了看示数,又自己摸摸额头:“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陈镜山觉得不行,翻着药箱找退烧药,林霜素不想吃药,拼死不从,什么借口都用上了,最后装哭逃过一劫。
陈镜山拗不过他,扯过被子将他裹得严严实实,在他眉心轻吻:“睡吧,我守着你。”
林霜素艰难地翻了个身,面朝着他,将下巴藏进被中闭上了眼。
待到林霜素睡熟后,陈镜山到楼下接着准备年夜饭,刚包好够两人份的饺子,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桂花香,比先前两人欢好时还要浓上许多。
林霜素被热醒了,浑身都是汗,身体酸软得不像样子。
他昏昏沉沉地想,自己好像是发情了。
第19章
陈镜山站在厨房里进退两难,他放在楼下的抑制剂之前已经用完了,一直忘了补,剩余的抑制剂都在他房间里,可现在林霜素在里面。
在楼下尚且能闻到如此浓郁的信息素的味道,陈镜山不敢想象房间中的信息素有多浓。他不敢保证自己进了那个房间还能保持清醒,可林霜素此时想来更不会好过,自己如果不去,林霜素怎么办?
就在这时他放在台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他一看,是林霜素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他听到了林霜素粗重的喘息和压抑不住的呻吟:“镜山,镜山……”
陈镜山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林霜素道:“霜素你听我说,你左手边的第一个抽屉里有抑制剂”
“我不要抑制剂。”林霜素像是哭了,带着浓重的鼻音,皮肤与床单摩擦的细微声响跟着传了过来,“我想要你。”
陈镜山随手将手机揣进口袋里跑上了楼,握上门把手又将手放下,如此反复三次才终于狠狠心将门打开,又反手关上。
林霜素醒来后自己摸索着开了一盏床头灯,借着昏黄的灯光,陈镜山看清了躺在床上的人。
Omega在燥热中扯掉了身上的衣物,此时一丝不挂地在床上难耐喘息,桂花甜香像茧一般密不透风地将Alpha包裹在其中,没有攻击性,却有着满满的诱惑意味。
陈镜山感觉自己的体温也在升高,呼出的热气仿佛要灼伤自己的鼻腔。林霜素茫茫然转头看他,睫毛被泪水打湿了,黑得更显眼,显得他眼睛比平时更大更无辜。他一步步向林霜素走去,像狼走近毫无还手之力的猎物,不自觉放出信息素占了主导地位。
Omega像看到亲近之人的小孩那般伸出双手想要Alpha抱他,陈镜山也确实这么做了,俯身搂住他,双唇贴在林霜素后颈腺体的位置不停摩擦。
他强忍着咬下去的冲动,低声问林霜素,也像在问自己:“抑制剂明明就在你手边,为什么非要我上来?要是我没忍住标记你怎么办,嗯?”
苦茶的味道安抚了他的不安,却让他更加燥热,后穴分泌的体液已经顺着臀缝流到了床单上。他颤着手解开陈镜山的腰带,闻言笑了一声:“我又没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