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且指尖碰到了类似蝴蝶的轮廓以后,指尖转了一个方向,五指紧紧抓住肆野的食指,像小孩子抓着大人的手一样。
姜且的记忆停留在闭眼失去意识的那一刻,然后觉得灵魂一直浮浮沉沉,飘飘荡荡的落不到实处,而且她觉得好冷,刺骨的寒冷。
就在她快要浸入黑暗的时候,一股熟悉的暖流温暖着她,还听到了类似击鼓的声音。
远处虚虚的传来了一些声音,好像在叫她,好像在说什么小蝴蝶。
她挣扎着睁开眼睛,嗓子干疼,微微咽了一下口水湿润了嘴巴,拉着他的手指又往上学着他放在嘴亲呢的蹭蹭。
“肆野……差点以为见不到你了。”
男人好似才反应了过来般,眼睛逐渐睁大,凝视着眼前的人,内心充满了深深的恐惧与庆幸,如梦初醒,猛地扑向人,把人紧紧地困在床与自己之间,他低喃着,“乖宝,乖宝,乖宝。”
越喊,嗓音越哑,肆野把头伏在她肩膀上,两人紧密地贴合在一起,仿佛彼此的心跳都在同步。
她举起手,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宽厚的背,无声地安抚着男人,他不说她也知道,自己都躺医院两次了,换成躺着的人是肆野,她也遭不住。
钻心的疼,只想用力的回抱他,这么想也这样做了。
“对不起。”
肆野低语哽咽地说了一遍又一遍的对不起。
无数次怨自己为什么在她这里不能再谨慎一些,再想多一点,再注意一些。
是他过于自负,以为在自己的地盘上没人能伤她,没想到还是让她受到了伤害。
姜且松开了一些,双手捧起男人的脸,拇指柔的蹭着他脸上的软肉,“你对我已经很好了,为什么说对不起。”
“你不该受这样的罪。”
那幽暗深邃的眼眸溢满了水光,还有愧疚。
肆野这人,是自傲的,没遇见姜且之前一直都是运筹帷幄的人,对任何事理智又自持,仿佛什么事都与他无关,游戏人间一样,自由随心。
遇见姜且之后,原本游戏人间的神也落入凡间,守着自己心爱的人,纵容着自己尝遍七情六欲。
原本不信佛不迷信只信自己的人,在她昏迷的时候甚至求了无数遍菩萨,念了无数次的佛,只求心尖上的人平安无事,所以知道与如意锁有关时,已经顾不上什么光怪陆离的了,他只一心想他的阿娩能醒来。
幸好他把锁找回来了,幸好他的祈祷上天听见了。
“乖宝,你等等,我喊人来,再检查检查身体,我不放心。”
姜且乖巧的看着他点点头,只见他快速的拨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就来人了。
叶庭惟见人终于醒了亦是心底松了一大口气,不然他那外甥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仔细询问各种身体状况,再次安排了全身检查以后,确保人无事就能回家休养了。
原本其他人知道姜且醒来第一时间都喊着要来看她的,但肆野下了死命令谁都不准打扰她养身子,就连董立苑也不例外都被肆野推辞掉了。
以至于姜且拿到手机以后消息不断,但肆野看得紧,手机都只能拿一会,抓紧时间挑了几个重要的人一一回复以后,就在朋友圈报了平安,这样其他关心她的人也能看到了。
姜且醒来好一会身体还是没什么力气,大部分时间都得靠着肆野来帮忙一下。
检查结果出来以后,当天下午姜且就出院了,躺了快七天,骨头都软了。
正站在医院门口,灼热的阳光把原本有些冷的身体晒得暖烘烘的,姜且眯着眼仰起头感受着脸上那阵阵的热意。
男人看她的模样不由地心软了一块,好像小猫咪在慵懒地晒太阳,
大掌虚虚的在她额前挡住了阳光,”乖宝,想晒太阳回家再晒。”
“恩。”
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他们的面前,车上下来了一位看着很憨实的中年男人。
“二少爷,二少夫人,老太爷让我来接你们回老宅。”
“二…二少夫人?”睡了一觉她就成二少夫人了?什么时候的事?还回老宅?!!
姜且水润清亮的眼眸不解的看向肆野,“老宅是?本家吗?”
肆野把姜且目瞪口呆的小表情都收入眼中,俯身,男人的薄荷气息瞬间拉进了不少,蹭了蹭她的小鼻尖,轻轻的在她的眼皮上落下一吻,“恩,回老宅,没看好你,我被爷爷痛骂了一顿。”
“啊?你爷爷骂你什么了?”
“骂我没本事,让我赶紧把他的孙媳妇带回老宅他亲自照看才放心。”
“哪有这样的呀,去老宅会不会不太好?”
“为什么不好?你可是名正言顺的我的未来媳妇,肆家未来正经的二少夫人。”
“我们两个的关系你家人都知道了?”
“不仅知道,还一清二楚呢,爷爷还给我在老宅的院子添置了不少的新东西就等着你入住呢。”
“那我要不要买点什么东西过去啊?”
“你是小辈,他是长辈,我把媳妇带回家,应该是他给你大红包才是。”
肆野挑眉,大太阳底下他都出汗了,赶紧搂着人坐进了后座,搂坐在旁边还不安心,直接把人提到大腿上,环抱着她,给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让她舒服的窝着。
上车没一会,姜且就已经开始有些疲惫了,靠在男人健硕的胸膛上,心跳声就像是安眠曲,渐渐地呼吸清浅睡了过去。
肆野低头,眼皮微敛,紧紧了手上的力度更稳的抱着她,车子颠簸都没让他动一下。
车子缓缓的驶入了肆家老宅的范围,待到大门的时候,拄着拐杖的老人站在正中央,神情肃穆,看着威严又精神,管家陈伯明也带着人在一旁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