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1)

樊笼 老太太大人 2390 字 5个月前

大红色的床帐晃荡的犹如潮涌,激荡起伏,剧烈跌宕,一波尚未平息,一波侵袭已至。

宋毅承认,今个床笫之间他孟浪了。

也怪这连日来进补的次数过多,就让他有些气血翻涌,偏的她还小日子到了,一连五六日的功夫摸不上她的身。如今好不容易待她小日子没的利落了,他焉能忍得住?

一进来就按住她推进了床榻,酣畅淋漓的连要了两回。本来打算就此放过,可临去前见她双手揪住他衣摆,甚是可怜的模样,到底还是没忍住再次翻身上榻。

不过这一回,她似乎是真的受不住了。

“大人……饶了奴婢罢……”苏倾无意识的重复着这句,这一夜她都不知究竟说过多少遍,至此刻再说时,吐出的每个字都轻的如飘絮,飘的连她自己都听不清。

瞧她难受模样,宋毅难得软了几分心肠,稍微放缓了些力度。

抬手抚了抚她濡湿的鬓发,他看她嫩生生的脸庞满是细汗,似乎是承受的艰难,此刻瓷白的脸庞失了几分颜色,眼角眉梢均落满了倦意。

便是这般难受,偏她还下意识的去艰难的迎合他,宋毅这般看着,心底竟生出几许怜意来,尤其见她长长的眉睫颤抖的合着,偶尔几次可能因着痛而沁出了泪珠,可转而又被她用力眨掉做若无其事的模样,不知怎么,倒是有些不是滋味来。

这一回,他草草事了。

起身时,饶是她几乎无甚意识,可双手依旧攥着他的衣摆。

这般盯了会那双细弱无骨的手,宋毅长长叹了口气。

“罢了。”宋毅抬手抚了抚她眉眼:“爷便应了你便是。”

竟日,宋毅便令福禄带人出了府。

一道前去的还有她院里的两个奴婢,以及他特意拨下两个护院。

坐在车辕上赶着马车的福禄,自打出府那刻起就甚是谨慎小心,饶是知道马车里头还有两个奴婢紧紧看着,断不会出什么乱子,可万一呢?

他们爷近来正是公务繁重之际,少不得有许多事需要他这个奴才去跑腿的,这忙碌档口却派遣他单单来跑这趟差,还不是不放心那厢,唯恐她趁机作妖?他可没忘当初那厢不管不顾直往河心里冲的疯魔劲,想来他们爷也没忘。

虽此刻尚未至那条河处,可他也不敢掉以轻心啊,万一她那厢一时脑袋发热又犯了糊涂,也不管那河心不河心的,一个冲劲上来跳了马车怎么办?

这有个万一人要给跳没了……呵,他们爷可不是特意让他过来给整出个万一的。

第46章 梅雨天

马车驶过柳家村的时候, 还在村子里引发了一阵不小的轰动,毕竟他们这小小村落虽谈不上人烟稀少, 可地处偏僻且又不挨着官道, 便就常年难见个生面孔来。如今惊见这驾马车来的一行人,马匹膘肥体壮, 马车车厢雕梁画栋,瞧着就是哪家的贵人出行,哪里能不稀奇?

虽见不着那华贵的马车里坐着何等模样的贵人, 可单看随护在车厢左右的两个护院,穿着劲装骑着大马威势凛凛,一手握缰绳一手按腰间跨刀不好惹的模样,就知道定是出自大户人家。

直待马车进了河岸处的那片林子,村民们方敢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堆, 对着马车消失的地方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马车在河岸处停了下来。

“荷香姑娘, 到地儿了。”福禄说道。

松了缰绳跳下马车, 福禄忙搬出脚踏于地上放好后,接着就靠前探身颇为恭谨的打开了车帷。

苏倾微弯了身子出了车厢,由彩玉彩霞她们扶着, 踩着脚踏,下了马车。

四月的风温暖潮湿, 迎面吹来, 卷起了几缕鬓角碎发时而抚过她脸颊,时而吹拂她眉目。

苏倾忍不住抬手在眉梢眼角拂了拂。

福禄一直在暗暗观察,此刻瞧她饶是到了此地, 似乎情绪也无异样,面上也安然如故的瞧着甚是平和,遂微微放宽了心。

却也不敢掉以轻心。掏出一捆细绳,福禄将其中一端朝苏倾的方向递去,躬身敛目:“荷香姑娘,且要先委屈着您这厢了。”

苏倾只往那细绳上扫过一眼,便颔首应了,无甚异议。

彩玉忙上前接过绳子一端,跟彩霞一起仔细将细绳绑在她们姑娘腰间。细绳是由青麻做的,看似纤细却甚是坚韧,其表面则用柔软光滑的素软缎,从头到尾细细缠了几层,握在手上倒也不剌手,想来绑在她们姑娘腰间应不会太勒的慌。

绑好后,福禄握住细绳另一端,缠了手掌心几道后,说了句姑娘请吧,便转过了身去。

其他两位护院一并转了身。

苏倾也转了身,紧握掌心之物,下了水。

与她一同下去的,还有一左一右的两位奴婢。

四月的河水,虽不冰寒,却也微凉。

刚一下水,彩玉彩霞二人便齐齐打了个激灵,可待见身旁的姑娘恍若未觉,从容坚定的朝着河心的方向径直而去,便只能忍着不适,亦赶紧蹚水跟上。

福禄低头看了眼搭着的细绳,见其一圈圈的被那厢带过去,眼见着着五丈来长的绳子便要被扯直了去,不由出声提醒道:“荷香姑娘,已经足够远了。”

苏倾身子顿了下,便慢慢收了水下本已抬起的右脚。

见她们姑娘终于肯停下来,彩玉彩霞二人无不长长松了口气。此时水位已至她们胸口处,若再往前走,可就要湮没了头去。

这时候的河水不算湍急,水浪也不多,因而便是水没过胸口,人于其中也勉强站得住。

苏倾立在河中,双手于河水下交叉而握。而后缓缓闭了眸子,面朝河心的方位。

她们姑娘在想什么呢?彩玉彩霞不知道。她们隐约能感知的便是,此时的姑娘仿佛像极了大昭寺里佛前的善男信女,虔敬,虔诚。

河里头的人在那杵着,一动不动,也一言不发,福禄在岸边握紧了绳子,心里头却不是不嘀咕的。督府里好端端的锦衣玉食的日子不享,非得要死要活的来这河里受苦受累,也不知是图的什么。

大概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福禄抬头看了看日头,这会子约莫巳时是三刻的时候了。便轻咳了下,出声道:“荷香姑娘,爷说了,您每次下水可不得超过半个时辰。今个的时候到了,还请您这厢上来罢。”

河水中立着的人依旧闭眸而立,似没什么反应。

彩玉担忧的唤了声:“姑娘?”

福禄皱了眉,手掌悄然用力将绳子攥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