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G!!!”
小姑娘挣扎着从男人背上滑下,眼睛死死盯着自己房里那扇未关的窗,心里已然开始盘算着玄桓发没发现的各种可能,更甚于脑子飞转间还蹦出了十个借口八个解释六个自我赎罪技巧四句求饶的话还有两个如何赔礼的方案…
“你…你的糖人,我可一口没偷吃啊,还给你――”绫杳随手将糖人往身侧之人手里一塞,完全未来得及看对方一眼,便一瘸一拐地跳着脚往慌忙茶楼方向而去,摆了摆手随口敷衍道:“咱们的事就到这,以后你也别来找我了!”
孰知还未跳出几步,小姑娘便觉手腕一紧,好不容易跳出的距离一下被身后之人拉回原地。
“你有病啊!!!”
四目相对间,被封的大穴仍有小半未能自行冲开,挣扎的力度似是有无,只能像只兔子般被对方乖乖拧在原地。
“咱俩的事…”男人轻笑一声:“又是何事?”
“自然无事!以后就算面对面碰见了也别说你认识我!!更不要与我打招呼!!!”
“那多见外。”小姑娘只见着面前讨人厌的臭脸一寸寸凑近,绫杳嫌恶般地随之往后仰了又仰,“绫杳,想不想听一个秘密。”
“不听不听!和尚念经!!!”
可躲避终究有限,然身侧突而传来的清脆声响却令得小姑娘下意识侧脸探看,眼角余光映出的破碎糖人在地面上砸得四散分裂。
这可是她辛辛苦苦拿了一路的――!!!
柔软的温热顺势擦过嘴角,男人舔着唇的坏笑嘴脸在敏感的耳侧吹出一股湿辘的暖气:
“秘密就是…阎叔的糖很甜,吃多了要蛀牙。”
下一刻的顺势放开,那样恰到好处的角度仿佛像是早已预订好的剧本,绫杳恼羞成怒的粉拳朝着对方面门砸下的动作像是被夜风冻住,僵滞在半空…
茶楼的正门虚掩着,下澈的月光将却将那隐在黑暗中的轮椅拉出一道长长的虚影,暴露无遗,顺着对方的角度,方才男人的角度恰好挡住了她的身影大半,也包括她被钳住的手腕,却将那擦过的吻圜转间暴露在月光之下…两人方才的争斗从某个角度来看极有可能像是一对打情骂俏的热恋情侣。
吱呀一声,绫杳脑子卡壳,霎那傻愣在原地,眼睁睁见着那道门缝残忍地关上,而后知后觉间方想要捉拿身侧那个令人冤枉的凶手也霎那闪了个无影无踪。
夜,无痕。
远处的月色将落,天光浮现出又一日的大白。
――――
太肝了这章,几乎通宵把这段剧情终于过完了_(:3 ⌒?)_肉肉们我来啦!
401、寻梦 < 上界职场求生指南(青禾芥子粥)|PO18???t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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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1、寻梦
月色将暮。
一道娇小的身影长吁一气,满脸疲惫地一瘸一拐摇摇晃晃地抱着厚厚一沓书册侧身踹上房门,残余的日色透过窗棂浅淡地在地面挥洒了一片,映照的门影吱呀一声划过一道轻巧的弧线。
一日强塞而进的知识相互拥挤,绕着脑子里乱成一团的思绪纠缠不清,头脑涨得发疼,绫杳只觉身心俱疲,甚至连挪到椅子边的力气都无便索性贴着门一屁股滑坐在地,手中的书卷压着裙摆丢了满地,将暮的晨光似还留有几分余温,心里刮着的风却呜呜地,像是从最远最远的极地吹来,萦绕着,是散不尽的寒。
绫杳不喜欢冬。
向来如此。
小姑娘呆呆地不知靠坐了许久,四大皆空,待到反应而过,那仅余的几分天光也寻踪无迹,室内一片漆黑,唯有窗棂丢落的几分城内新火暗淡,绫杳兀自发呆半晌,脑仁的胀疼似也好了许多,甚至于这时她才觉得这一日的思绪只有在夜晚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若有似无地轻叹一声,小姑娘方才从地上撑着手爬起,待至散乱的小桌之上融融的光火通明,杏眸掩映,脸颊才被打上几分暖色,就好像心里的寒风也跟着驱散了一些。
这恐怕也是她百年来最不喜欢的一个夏了。
撑着小脸漫无目的地坐在烛火旁,倏然的思绪仍旧杂乱,千头万绪像是不知从何处开解,像是这几日玄桓意料之中的冷淡,被毁的庙,更甚于跟古丽一行人破灭的关系……
与其说是破灭,更不如说是她主动躲着人家。
自跟那个行踪不定的男人有过接触之后,绫杳确乎总对着古丽有些许莫名的愧疚感,明明两人方也没做什么,或许是她到底天生不适合交朋友,高高的俯视,难以的平等就仿如小时兑泽中大大小小的人都敬奉的模样,渐渐地她也不知如何与人相处,她自小的记忆里唯有师兄,也仅有师兄绫通一人,一同闯祸被罚,还是每回赢了比试时的得意洋洋炫耀的模样――
指尖百无聊赖挑着灯芯的银针一滞,小姑娘赶忙掰着指头算了又算,至她来青崖镇始如今已然夏深秋初,或多或少加起来已有三月,当时她出逃一路玩一路停走到这青崖也不过三月有余,若知晓路线一路用传送阵法挪位,以自家师兄能赶路就绝不拖沓休息的耿直性格就算算上来回,这三月估计已是松松有余,她当初本就是想赖着呆上几日便金蝉脱壳溜之大吉,如今兑泽却迟迟不见来人,便只有两种可能:
一则便是自家师兄在半路出了什么问题。
绫杳狠狠晃了晃脑袋,即刻便否认了这个想法,毕竟若不主动招惹,就连她这种三脚猫尚能在这片大陆横着走,虽是藏龙卧虎,绫通却已然结婴,虽然看着愣头愣脑的但实力完全是可看的,若是碰上之前的那什么郊狼帮估计也能轻松打个平手,或是二则…她还是想不通。
若是自家爷爷已然知晓自己的去处,绝不会坐以待毙让她在这呆上三个月。
与那什么狗屁神君的婚事可是那老糊涂一手撮合而成的,不若是她溜得快,恐怕再慢一步她便被直接封了灵力直接架到婚礼现场拜堂,若不是宗门事务缠身,老头子恨不能自己亲自出来抓她,哪犯得着催着绫通跟了她一路。
小姑娘托着皱巴巴的小脸甚至有些天马行空地想,大抵是这大陆上来往的传送阵法出了什么问题一下就检修了三个月,或是自家那傻蛋师兄记不清地址故而那群寻人的也找错了地方之类之类的…
可无论如何,兑泽完全是个定时炸弹般的存在。
总之若是被抓到,来得估计都是兑泽的那群结婴化神期的长老,估计便是三下五除二被直接绑架回去,哪还容得上她骗这个耍那个?
莫须有的烦恼+1
焦躁地狠狠抓了抓头发,绫杳索性将手中的银针一扔,嗷呜一声,若死狗般直接趴在了桌面上。
毕竟她往东往西向南向北随时跑路都可以,可眼下便还有个大活人拽不动拖不走的――
双手托起满是苦闷的小脸,绫杳对着面前点燃的灯再度幽幽长叹一气,光影暗淡之处,墙角开敞的衣柜不知从何时已然被塞满了各色衣物,那日夜晚破碎的衣裙仿佛刺激了什么,总之莫由来的一些生活必需品陆陆续续都被意外送货上门的人补齐了,她甚至不知某个男人是用什么方式通知采买的,也包括那些意外合身的衣裙...时间已然过去了五日,明明早在意料之中的冷漠却令她深感无措,似乎什么都变了,什么都没有变,就好像那日暴雨的黄昏,男人执手相视的温柔,还有那个拥抱,都只是她沉溺旧梦的幻觉。
她想带他走。
神也好,人也罢,无论是兑泽的绫杳、还是三清的神君,只要他也愿意,过往的身份都可以丢掉,去哪里都好…
绫杳从未觉得男人的真实身份是如何不可僭越的鸿沟。
饶使他是永生的,她却愿意在自己寿命将尽之前为他安排好一切,像一只豢养多年老猫一般悄悄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