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唔唔…”
“吃包子?什么?你说你喜欢吃肉馅的?嗨呀,我觉得菜馅的也不错,要营养搭配均衡呐!”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你说的我不认同,我觉得甜豆腐脑比咸豆腐脑好吃,汤圆比元宵好吃,炸汤圆最好吃。”
“……”
最终,差一瞬就被险些捂死的乐安小脸通红,然在被?Z书解救出的一瞬,猛咳几下缓过气之后,第一句竟是大脑缺氧地朝着她反驳道:
“你胡说!豆腐脑拌上酱油葱花才好吃呢!”
继而愤愤插手道:“贺公子方来你便醒了,白白浪费我叫了你半日!”
还…还好……
小姑娘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猛然落地。
小屁股之下的底裤尚还能感受到被完全湿透的粘腻和细碎的余温,雩岑有些不自然地再一次向床外挪了挪,用身子遮挡住两人可能看向床单水渍的一切角度后,默默将怀中抱着的长枕不动声色地挡在了胸前。
“接亲的队伍天亮便到了!”乐安满脸亢奋着急地拧着眉来拉她,眼下一片乌青,像是一宿激动地没睡好般,却精神得不像话,“先换了衣物再说罢,也不知来不来得及。”
正统人族成婚不比上界晚宴之说,端的是新郎晨时从家门出发绕街接亲,而后接回后用花轿再次绕街一周,才至家门前行跨火盆等礼仪,最后在正午吉时跪拜父母天地,将新娘送入洞房后表礼成。
婚宴由午时而开,大户人家通常更会宴请三宾,直至会宴天色渐浓时,前来贺礼之人方才兴尽而归,更不乏有闹婚闹洞房之说。
绕临?i一周显然有些夸张,再加上外头疫情泛滥间,整个流程敲定而下,不过是由零随从燕骁议事的主帐出发,再绕军营一周骑马半抱着将她接回。
乐安嚷着要与雩岑换衣服间,全程未能插上一句话的?Z书见此亦是轻咳一声,继而转身出了门帐,朝二人轻咛道:
“若好了便唤我。”
雩岑望着男人的背影眨了眨眼,有些不解何意,然怔愣间轻薄的素色寝衣已然被扯下,乐安将为表喜庆的红色里衣为她穿上后,又急着来解她的裤带。
“不不不…不必。”小姑娘眼疾手快地摁住了乐安探来的小爪子,摩挲着屁股底下的湿黏,赶忙尬笑制止道:“还…还是我自个来罢。”
在乐安半信半疑被她哄出去打盆洗脸水后,雩岑才匆匆换下自己已然湿透的亵裤,望着那股依旧有些湿淋淋的水渍,突而才想到两人不过才分别三日,她的身子竟已然如此了。
还竟然在梦中…那样……
小姑娘包子脸一赤,在怔愣小半刻后,嘟囔着将手中的裤子扔向了床单上的水渍,耳尖却已变为羞人的粉,轻骂道:
“狐...狐狸精,臭零随!”
276、祝愿<上界职场求生指南(青禾芥子粥)|PO18???t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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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6、祝愿
“好了。”
轻薄的刷痕在脸侧蹭过最后一下,轻轻掸去其上细细的蜜粉,?Z书捏着乐安薅秃了军内兔子窝唯有的几只白兔子强行凑出的毛刷后退一步,颇有些沾沾自喜地端起手来,看向镜内娇俏的小脸,自鸣得意哼哼道:“不愧是爷的手艺。”
是啊是啊,谁能知道军中唯一一个会化妆的人,居然是?Z书。
若问女子七贤,琴棋书画诗酒书,她除却写字方还尚可,却不入大雅之堂之外,雩岑可谓是见山山去,见水水来般分崩离析。
这也便是那时在昆仑其余的女仙大都选用何优雅范的笛子、长琴作为武器,对诗饮酒,如月当歌好不潇洒,她却环着武器库绕了一天,最终被峨眉刺笨手笨脚戳了满身的窟窿后,她只好抹着泪选择了自力更生。
其实她年轻时候还觉得狼牙棒蛮酷的。
暗器飞针她也曾用过,不过十有八九都因为粗心大意,还未发射出去便扎到了自己的腿上。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
这间接导致了雩岑很长时间都有点晕针。
毕竟普通的长针通常不及伤人便被挡下了,就算实实扎到对方身上,也只是小皮肉伤,有那时间她都被对方砍来烧柴火不知多少回了,昆仑练习的只是技法,所谓点到为止,不会有在针上淬毒之说,但若论及跟人真枪实弹地打上了,恐怕她一抬腿抓划,自己便已两眼一翻先死为敬。
微晕云潮线,拂向桃腮红。
雩岑平日略有些浓眉大眼的少女派面相,此刻若当年入宫时那般被再次刮成了略细的柳叶眉,杏眸盈盈,尽显女子活泼天真,如今却在刻意修饰的柳眉下,无端成熟几分,拥有些初嫁少女般青涩的浅成。
像是三月梅雨纷纷下,低落枝头掩叶间,青黄相接,正盈着绵意春光的杏儿。
探向镜中人的目光继而被遮,雩岑便觉额中一凉,男人笔尖挥毫,细密描摹,纤长的目光似就此刻进了她的双目间,待到?Z书的身影再一次让开,她才发觉自己的眉心多了一方小小的、用朱砂描摹出来的图案。
“这是花钿。”
微屈下身,雩岑瞧见自己的右肩后浅浅映出了?Z书的脸,男人透过镜子看着她,方才还满脸的玩笑意味不知抛去了何方,只余双眼不眨的认真。
“真好看。”
沉愕半晌的?Z书最终只是敛了敛眸抛出这句话,继而便直起身,默默拿过一旁的木梳为她梳起发来。
长发一层一层柔顺的梳好,又被一缕一缕盘起,男人却像是突而沉默了,再也未发过一言。
故意戴上的喜悦面具,还是在最后的一段时光支离破碎。
雩岑的首饰不多,但统统都有些来历,即使它们本不值钱,只是代表一些人、一些事,或者一段值得挂念的回忆。
锦戴中的最后一只发簪被取出,翠色的玉依旧温润地像是春日深沼满出的天光,她显少戴过,或许是因为是?Z书送的,也或许只是珍贵其高昂的价值罢了。
捏着簪子的大掌顿了顿,继而轻轻地,将最后的那只青簪,插进了面前之人的发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