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1)

雩岑默默在心里吐槽起陵游写在面上的小心思,随即翻开精致的小名贴,便见上面赫然写着――‘东海仙宫龙族大皇女陵游’,手一抖,险些没将名帖拿稳。

敢情这小姑娘还是个龙二代?

雩岑努力回忆起之前所听过的八卦来,女战神英招的小妹自嫁入东海龙族后几千年间便连连诞下五位小皇子,后如愿生了个女儿之后便独宠至极,不想传闻中被独宠傲纵的小龙女却是陵游?这性子与传闻中被一家人宠坏、拿鼻孔看人的熊孩子不太一样啊!

想到此,雩岑又不由偏头偷瞥了不远处的暮汜一眼,悄悄感叹坊间传闻不可信的同时也深觉这种大家族的关系果真复杂得很。

见雩岑看了暮汜一眼,陵游接着话茬道,“学姐可是好奇我表哥?”

见雩岑口嫌体正直地悄悄点了点头,陵游倒罕见的撇撇嘴的诉道:

“我表哥是我英招姨母的儿子,姨母早些年跟在吏部的前姨父一见钟情成了亲,后来生下我表哥之后,两人性格不合便早早合离了,我表哥虽是我姨母一手带大,但像极了我前姨父文文弱弱的性子,丝毫没有我姨母半点武将英气,我等江湖儿女自要快意恩仇战场厮杀,怎么偏我表哥是这种文官孱弱,只会鼓唇弄舌的模样。”

雩岑这一席话听下来倒也大抵明了陵游对暮汜的不满之处了。

想不到陵游这种看似柔弱娇气的样子心中却奔腾着女战神的梦想,看不上居于文官之位的表哥也是自然的事。

其实雩岑倒很想说,她这么混世魔王打打杀杀,最终还不是跑来文官手下做了一个小实习生。

却见陵游颇为仗义老成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若是学姐今后入职我表哥欺负为难你,你大可以来找我,我帮你报仇雪恨。”

两人交谈半晌,在旁边也遭了半晌濯黎杀人目光的暮汜终于忍不住上前想将净会搞事情的小表妹扯走,两人在雩岑面前又纠葛折腾半晌,还是屈服于男性先天力气大的优势――陵游被暮汜拎着后领强行拖走。

这一幕莫名有些眼熟?

其实暮汜的武力值也没有陵游说得那么弱嘛,毕竟可是女战神英招的儿子。

雩岑插着手望着两人打打闹闹离去的背影,在旁静立半晌的男人却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侧,逆着街市的光,男人的脸被阴影拢上一层浓雾,在雩岑吃惊放大的瞳孔中,俊脸愈来愈近,似要辗转直下吻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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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唇离雩岑只隔一只指距离时才险险停了下来,长影一晃,便见男人抬手抚上她的脸,轻轻摩挲间擦去了脸上之前因武斗弄上的尘痕。

“真是只小花猫。”男人薄唇轻启,低沉却有富有磁性的声音令雩岑纤弱的耳框都生出一抹潮红,说话间呼出的热气将雩岑的俏脸打得灼热,两人距离就得近了,雩岑还闻到了男人身上若有若无的兰馥香。

酒不醉人人自醉,想来男色也是这个道理。

眼神飘忽,雩岑慌张之下不知该瞟向何处,不经意间一抬眼便直直对上男人面具下透出的桃花眼,眼角微勾,似是随意地一觑便能散出几分勾引和多情,此刻却在满目灯火荧光的映照下,眸中印出她紧张万分的小脸。

男人喉结一滚,声带振动间从溢出几声轻笑,嘴角愉悦地大大勾起,直起身颇为调侃地看向雩岑,“不过就是擦个脸罢了,姑娘这么紧张作何?”

雩岑见俊脸已经回溯到方才的位置,但还未缓过神维持着方才的姿势,直直望着男人眼睛的小脸满面通红,听男人言语间调笑才忽而回过神来,清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我有社交恐惧症,不习惯他人靠这么近。”

“哦~原来如此,是我唐突了姑娘,抱歉。”男人话语间虽满含诚挚,可说出来的语气颇为意味深长。

“无妨,无妨。”雩岑一番羞恼之下竟也忘记责怪男人方才对陵游的信口雌黄。

取下别于腰间的长鞭,颇为不舍地轻摩挲了两下,还是将其递给了身侧的男人。

雩岑与卫桀比试时便能觉察出这柄长鞭的不同,能与对方神兵相抵不落下风,一鞭便可将卫桀直接打趴,想必也是极为不凡的,只是她难得用起这么衬手的武器,虽是物归原主,倒还是有些心心相惜的遗憾。

大掌一翻,长鞭肉眼可见地瞬间消失,被濯黎随意收入了小圜界。

“你武试时想取他性命。”话题突而一转,男人的声音在夜集开启下愈发嘈杂的街市间响起,语气中透着万分肯定,武试结束时卫桀当时已被打趴无行动力,雩岑作势想抽第二鞭便是欲下了杀手的。

被问话的雩岑一愣神,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话题的突然转变,待反应过来时,却是眉间一展,大大方方地承认道:“他本就与我有旧嫌,今日乘神兵之便更是欲让我血溅当场,若不是你好心出手相助,武试结束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便是我。”

“且说三百年前我与他势均力敌,现在他手持神兵又有自家势力相助,我不过一无权无势的小仙罢了,他日取我性命如捻尘土,若我不下杀手,恐怕日后后患无穷。”

“可你今日还是手下留情了。”男人见她分析利弊时振振有词、言辞凿凿,但终究第二鞭还是未抽下的,若雩岑真心想取他性命,完全有时间可以在小厮抬人前便补上一鞭,不说皮外伤如何,单是青矢里阴狠无解的暗毒就能治他于死地。

若卫桀果真战死,就算是家人来闹事也辩驳不出什么。

上了武试台如同签了生死状,孰生孰亡,各凭本事、各听命数罢了。

可是她还是没有,虽然作势要抽,终究还是手下留情,顺着考官制止时收了鞭,毕竟只是一场武斗,即使后患无穷到底还是存了姑娘家的恻隐之心。

濯黎心里稍有些感慨,若是换作他人,他定会对这种百害无利的同情心嗤之以鼻,今日雩岑此举他却是莫名松了口气――固然弱肉强食的无情是有利的,但若无对于其他生命的不忍和善意又与野兽何异?

他到底还是纠结的,一边希望她适应这个表面平和却汹涌嗜人的世界,毕竟他总归护不了她一辈子,一边又希望她安居于自己羽翼之下,平安喜乐。

“我不过是没来得及打下第二鞭。”雩岑口是心非地嘴硬,其实心里无非不明白后患,但要将一个鲜活的生命置于死地她总是不忍的。

即使是卫桀这样的仇人,却也下不了手,说起来倒有些圣母情怀,但的的确确是这个理儿――又不是沙场你死我活的死斗,就当彼此各退一步倒也没什么不好。

“将来卫桀若要来寻仇,我不过孤身贱命一条,倒也没什么可留恋的。”雩岑想了想颇为认真地补上一句。

她无父无母无夫无子,也许哪天她死了也只有颦瑶可能偶尔会惦记惦记她,颦瑶已活了十数万载了,历的生离死别自然也多,她应该也不会太难过、也许过了不久又能有新朋友了吧。

她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仙罢了。

两人气氛一下子沉重起来,濯黎听了她的话心中略微泛出几分酸楚,开始自疑起当初独自将雩岑放任昆仑的对错,他不过就是想将雩岑从清微府的泥沼中拉出,懂得自立、懂得反抗,却似乎有些矫枉过正伤了她的心。

…………

不要紧,往后的一切,他来守护。

所有受过的、背叛的、伤人的,他都会帮她一一讨回。

濯黎伸手安慰般搓了搓雩岑的头,夜风吹过,一小片极细的白色羽毛准准落在他的掌心,两只微捻,羽毛顿时被碾碎无踪,不远处的小巷阴影处隐着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影――

有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