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1 / 1)

在坐众人大都冷汗直冒,却亦有不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

“自然与清微府那位有关,帝君是个明白人。”

要说扶桑大帝与玄拓多年交好,本不在濯黎的邀请之列,谁知自家小夫人的名字当年便阴差阳错出现在这个男人嘴里,这才合了当年三生石上的姓名,令他重新遇见了她。

再说此番他既邀了重霄,便也无惧再一个想闹事的人,他就是要这些心属三清之人看着,自己心中奉为高高在上的父神之子,又是如何能护的了他的女人的。

到底而言,总还是他濯黎更胜一筹。

轻扫一眼,却颇为意外地见到重霄之位空空如也,甚至连隔壁的狐帝都未见其身影,目光回撤间,却是与隔壁近坐上、不知何时而归的零随颇为默契地对视一眼,流转间,已是明了对方之意。

“扶桑大帝此话…真是有意思得很。”濯黎听罢却是一脸轻松地噗嗤直接笑出了声,令得在场之人均一脸雾水,“他玉清真神……又与我何干?”

“总不能天下千万长得相似之人,便都成了替代品罢…?”

言语之隐晦,却令糊涂之人更加迷惑,使明白之人更加透彻。

“聘礼已收,自是约定已成,毕竟只是我与我岳丈的家事,不需放在明面上与您讨论,我说的可对?”

桃花眸轻眯,不轻不重地回怼而去,濯黎外交少有输阵之时,均是看似不痛不痒间直击要害,却将对方说的哑口无言,只好不甘不愿地乖乖奉上最大利益。

妙语生花,商人出身的青要帝君更是将其渗透发扬,几万年间不知如此为零随争取了多少支持与投靠。

扶桑大帝自是哑口无言。

毕竟玄拓未至,他亦不好再为他多争取些什么,濯黎口口声声说着家事,更是阻断了他人妄图挑起三清与天帝两派的纷争,话里话外可谓不高明。

………….

反观旁侧的雩岑半晌缩着头不敢说话,只是手足无措地眼神迷糊乱飘,极为怂包地躲着不敢去看大多数人投来的目光,却在数百宴席的某处远角,愣愣地与一双天水碧色的清澈双眸对上了视线。

月白色的斗篷将视线遮掩大半,唯有一双漂亮的双眸若月夜竹深处的萤火虫般耀眼动人。

四目在半空中交汇,对方却似情绪突然变化般,眸光如碧波荡漾、晃动不止。

但随后,便如受惊的小鹿,十分无措且慌张地匆匆低头收回视线,再不敢多看她一眼。

……是个奇怪的人啊。

不知为何,雩岑一时间却莫名感到有些熟悉,极度紧张的情绪似也被柔柔安抚一般,恢复些许理智与镇定,绞尽脑汁在记忆里将这双眼眸过了一遍又一遍,却最终没有找到对的上号的脸庞。

微微汗湿的小手也在此刻被身旁气定神闲应对自如的男人悄然从桌下暗角握上,牢牢攥在宽大的手心,给与更多的安抚与慰藉。

126、闯入<上界职场求生指南(青禾芥子粥)|PO18???t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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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闯入

与身侧濯黎举盏共饮,谢过来访见证的宾客,躲在珠帘后疯狂维持假笑的雩岑刚欲缓缓酸疼的脸颊肌,便又被旁侧豪华宴案上的零随三言两语强拉而起,极其客套地单独敬了一杯。

战战兢兢之下,随时可能冲上天,当众给她难堪的零随二踢脚并没有爆炸,反倒是十足十地给足了她这个新夫人的面子。

毕竟在座众人认不认她这个督相夫人还是其次,主要便看的是雄霸上界之顶的天帝是如何态度。

被濯黎授意提前退场的雩岑瘫在柔软的人力轿辇上,搓着胀痛的额角半晌说不出话来。

今夜果然还是太刺激了。

席间与三清一派交好的势力倒是不少,可大名鼎鼎的扶桑大帝都被如此枪打出头鸟地当众难堪一番,零随在此期间也并无言语半句不是,显然是默认了濯黎这番的所作所为,僵着脸找借口提前退场者甚众,一场轻松愉悦的婚宴反倒被活生生被吃成了树立天帝一派威信的鸿门宴。

雩岑不是不知这张脸意味着什么,只是大概从未想过,神荼的身份能掀起如此紧张的波涛暗涌。

……十万年前的神荼,又究竟是怎样一种存在……

脸上挂着不与喜庆气氛相符的凝重与忧虑,雩岑不知是这段时间的第几十次,张口又几不可闻地轻轻叹了一气。

这一切果然还是太复杂了。

对于她的脑容量来说简直是超负荷运转。

可濯黎维护她意之明显就差脸上写着‘生人勿进,近者就咬’八个大字,还是令她这些天越发纠结的心思更缠了一丝犹豫。

初始逃婚的坚决一点点被溶蚀消散,直到她平平安安被送回暖玉精琢的主房之时,整个人都还是脑子一片空白。

走…还是不走…这是个问题……

捻着手心盈白的药丸,望着瓶口大开的酒壶,雩岑已是如此呆呆僵持了半晌。

喜房空荡,就连庭院外的一干人等也早早被新官上任的准督相夫人一言半语尽数打发而去,夜晚陷入诡异的安静。

毕竟以濯黎目前对她如此松懈的态度之下,其实她若要走,亦是不难的。

更何况今日假山之处还有颦瑶派来的人暗中接应……

可越是如此想,心中的愧疚与沉重便愈发令她如鲠在喉。

濯黎一心想着的也许是如何令她喜乐平安,而怀中之人却整日计划着如何逃离……

手腕上的春水碧玉镯依旧在灵光熠熠中折出盈润的光,雩岑不过佩戴几日,便觉修为已是缓步持续增长了不少,可助修炼的仙玉又有许多,反想那日濯黎轻轻套到她手上时的珍惜与小心翼翼,显然便是价值不菲的。

毕竟能令身家如此富硕的青要帝君入了眼的,又该是何惊世宝物。

思及此处,背后猛然汗毛立起,雩岑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打了个冷战。

她这几日偷偷试了不下几十次,可无论如何就是取不下这看似松垮垮的腕间跳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