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手沿着腿向上,掌心传来暖和的触感,流进皮肤,流进骨头和膝盖,整条腿变得暖融融的。
那就是圣光啊。她心想。
骑士依次向上,疗愈她的四肢与腰部,肌肤相贴,好像将她熨烫了一遍,心都被烫得平整。
上路时希欧多尔没再让她握着剑鞘,他握住了她的手,走在她前方,为她探路,扫开树丛和荆棘。
他小心地只握住她的三根手指,艾西悄悄把他的手握得更多一些。
从身后望过去,失去头发的遮掩,骑士的后颈雪白,像日光不能在他身上留下痕迹,无论有无衣物遮蔽的地方,或许都是一样的肤色。
溪水淙淙,从泥土里冒出来和枝头生长出的植物是新鲜而柔嫩的绿色。
他们走在春日里,山路蜿蜒出去,好像没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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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时分,能看见升起的炊烟,只有细细的一缕,飘散在金色的夕阳中。
在空荡的村落里,他们找到一户人家借宿。
希欧多尔身上有着莫名使人信任的气质,哪怕他配着剑,哪怕他们是两个来历不明的异乡人,哪怕屋主只是一个独居老者,也十分放心地欢迎他们留宿。
大概老人也会觉得,长成这样的年轻人没必要去做强盗吧。
“尝尝看这樱桃吧,都是自家产的。”老人一边为客人端出两盘樱桃蜜饯,“这里的甜樱桃可是很有名的,每年结果期都有商贩成筐成筐地来收购,运到四面八方去售卖还会挑出一批个头最大最鲜美的,放进装了冰块的特制的木箱里,由货船运往圣都去,教皇都尝过它的味道。”
樱桃的确很甜,用糖腌制后简直甜得发苦,艾西不停喝茶以缓解嘴里发腻的甜味。
“可惜你们没能赶上新鲜的。”老人忽而有些哀伤,“住在这附近的人越来越少了。耕地荒芜,人也陆续地搬走,只有我这样的老头和没地方可去的人还留着。现在那些樱桃树每年还是结那么多果子,可是没人收获,果实都烂在地上,只能吸引苍蝇和蚂蚁。”
“为什么其他人都搬走了?”艾西于是问。
“因为血日,因为森林里的魔物。”老人像是早就等着她来问这件事,有满腹的牢骚正要抱怨,“按照那些神甫们的说法,森林里的那轮血日跟月亮似的周期移动,力量有时增强,有时候就衰弱。现在它移动到了这边,于是成群的魔物也跟着往这边涌,那些东西肆无忌惮地踩踏庄稼,分食人类,它们蛰伏在河里,把人拖下水,哪怕躲在屋子里它们也会砸开门窗闯进来。它们污染到哪,那里的土地就不再能耕种,只有毒草能够生长。”
他一定是很久都没同人说过话了,以至于一打开话匣就源源不断。艾西跟着感同身受:“这里明明在花之都的北边,就没人管一管么?”
“教廷可不管,他们只叫我们搬走,搬到更远的地方去。国王和领主也不管,说他们的军队都是凡人,对付不了魔物。我们给教廷交了那么多的税,送了那么多的樱桃,最后他们却什么都不做。钱都被主教们拿去挥霍。”
要不是身边坐着一个教廷骑士,艾西也很想和他同仇敌忾。
有多少人信奉教廷,自然的,就有多少人讨厌它。
老人忽然话锋一转,继续说:“只有一个骑士,我只见过一个骑士,其他所有人都对我们不闻不问,他孤身一个人骑着马冲出来,从魔物的袭击里将我们救下。他一个人杀死了成群的魔物,就像天神派来的救世主。我第一次见到那些牲畜都不如的东西害怕,它们像丧家之犬一样夹着尾巴跑回森林,而骑士一直追过去,把它们撵回老巢里。”
艾西像听传奇故事一样听得津津有味,不由一同感慨道:“真是厉害的人呐。”
【新文已开:点专栏可看《认知性偏差(校园,1V1H)》,校园文并不是我喜欢的题材,但想写青梅竹马和反差】
【应该会是非常悬浮的校园文,刚开文存稿还足够,感兴趣可以点个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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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银if线(48)
“可惜那骑士戴着银白色的头盔,我们看不见他的脸。听说他是圣骑士,主动从圣都来到边远的南方。即使如此,人还是在陆陆续续搬走,没人愿意和魔物当邻居。”
希欧多尔只是静默地聆听。
故事讲到了最后,天色也黑下来。老人领他们去房间,这是一栋砖土砌成的小屋,比木屋看上去更结实漂亮,或许也正因如此,才在一次次的魔物袭击下安然无恙。
“我的儿子和儿媳都搬走了,空出来两个房间,一个是他们的婚房,还有一个是给他们的孩子准备的。”老人介绍道,“你们需要一个房间,还是两个?”
“一个。”艾西抢答。她心虚地握住希欧多尔的手。
骑士没有说不。
老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将他们带到主卧。对于这乡野中的小屋来说,哪个卧室都一样的装潢简陋,不存在多余修饰,区别明显的只有床铺的大小。
艾西在这里终于好好洗了个澡。她在浴室沐浴时,希欧多尔将钱袋放在老人桌上,作为谢礼,为他款待的晚餐、甜点,提供的住宿与衣物。
老人看了一眼那钱袋,却只摇了摇头。
“我见过你的剑。”他说,“很特别的剑,不是人人都有。你救了我的儿媳和孙子,就是救了我的全家。我欠你两条性命,却只能做出一点微不足道的答谢。请将钱收回去吧。”
骑士默然,随后,他说:“如果今后有人向您问起是否见到我们的踪迹,都请如实相告。”
“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缘故吧。”老人叹息着说,“我清楚您的意思了,我会这样说的。”
木板床上铺好了新的被褥,艾西规矩地躺在床的最内侧,双手叠放在小腹上,老老实实地不敢动弹。
为夫妇准备的卧室床铺足够宽,够两个人并排躺下。但希欧多尔只搬来一把木椅,在床边坐下。
“你得休息。”艾西啪啪地拍着身边的空位,示意他睡过来,“前两个晚上你都没有睡好。要是一直劳累下去,会生病的。”
“我是骑士,不是寻常人。坐在这里一样能得到休憩。”
“我不会乱动的。”艾西偏头看向他,“除非又像之前一样……嗯……发作。”
希欧多尔好像又笑了笑。
他静静坐在椅子上,身高将木椅衬得矮小,修长的四肢不得不收拢。床这侧的墙上开着一扇小小的方窗,透进几缕月光和极淡的樱桃花香,光线只够照亮他的双眼和银白的头发,大半的面容隐没在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