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告诉我让皇上开心的办法,就是为了想要进宫?”温梨笙疑问道。

上官娴点点头,一副老实模样。

温梨笙嗤笑了一声,转身离去:“行,等着吧,指不定哪天皇上就把你宣进宫了。”

上官娴面上一喜,看起来高兴极了,冲温梨笙的背影行了个礼,扬高声音:“多谢贤德淑慧聪颖贵妃!”

温梨笙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心道这个上官家的小姐在想什么呢?她又不是脑子坏了,怎么可能让自个夫君收别的女人?

晚上回去就吹吹枕边风,赶紧把这个上官家给搞垮。

温梨笙离开之后,上官娴还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须臾她脸上楚楚可怜的神色慢慢敛起,变得面无表情,最后牵着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差距的冷笑来,这才转身出宫。

谢潇南今日将公事处理得很快,下午就回了寝宫。

今日是她的生辰,也是来奚京之后过的第一个生辰,谢潇南陪她在皇宫中走了很久,还将她带上了宫中最高的那座塔楼,站在上面时,似乎能将整个皇宫都收入眼底。

由于每日都陪在温梨笙身边,他也想不到什么其他的方法让温梨笙过一个不一样的生辰,只能尽自己可能的腾出时间去陪伴她。

夜间两人站在塔楼上时,头顶着皎皎明月,冬日里的风拂过脸颊,温梨笙站在上头只觉得时间一下子慢下来,似乎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站在一处地方好好乘着风欣赏风景了。

温梨笙想起在沂关郡的时光,对谢潇南说道:“我以前在沂关郡的时候,经常会跑到峡谷上的竹屋里乘凉,在那上面能看得很远很远,那时候我和沈嘉清站在一起朝峡谷下面眺望,等着谢家的马车从峡谷经过。”

谢潇南意外扬扬眉:“等谢家的?”

温梨笙笑着点头:“是啊,因为我们不知道你会在哪一日乘着马车进沂关郡,所以就每日都在峡谷上头等着,我俩轮换着站在峡谷边站岗。”

谢潇南不知道还有这种事,不由笑了,打趣道:“等我做什么?难不成是想将我绑起来?”

温梨笙看着他。

谢潇南讶异道:“还真是啊?”

温梨笙哈哈笑起来,说:“当然啊,不然等着你干嘛?不过我们费尽心思等了许久,最后还是没能盯住,让你从我们眼皮底下溜过去了。”

谢潇南没忍住也笑了:“你们两人可真是胆大包天,若真是将我拦住的话,那会儿的我脾气可没现在这么好,你们肯定是要遭罪的。”

温梨笙笑了好一会儿:“能遭什么罪,难不成还能把我们俩挂树上?”

谢潇南摸了摸她的头,说道:“不会的,你这般惹人喜欢,我肯定是不舍得。”

温梨笙扑到他怀中,说道:“你不知道,那段时间为了拦住你的马车,我和沈嘉清天天旷学,为此我还挨了我爹好几顿骂呢!”

说到这温梨笙想起了当年,话匣子一下打开了,开始不停地跟谢潇南讲那些过去的事情。

这些谢潇南没有参与的岁月和故事,温梨笙讲的时候他听得津津有味,始终眼眸含笑地看着她,带着一股子抹不开的宠溺之色。

也不知道说了多久,忽而温梨笙看见了许多盏天灯从下面飘上来,缓缓从塔楼边上飞过去,她当即停下了吹牛,扒在半身墙往下看,就见下面密密麻麻的天灯正往上飘上,仔细一看每盏天灯上还写了字。

温梨笙捞了一盏拉过来一看,就见上面写着: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谢潇南站在她边上,抬头对着漫天的天灯道:“我希望温梨笙能长命百岁,余生都陪在我身边。”

温梨笙听闻便笑了:“今日不是我生辰吗?为什么是你许愿啊?”

谢潇南看了看她,抬手奖她手中的天灯放出去,而后在她唇边印下一吻:“沾点寿星的福气。”

谢潇南在去年温梨笙生辰的时候,吃了她的一碗长寿面,从那之后他就希望余生的每一年,他都能在腊月二十四这日,吃上一口温梨笙的长寿面。

温梨笙听了之后,笑弯了眼眸说:“好啊,以后的长寿面都给你吃。”

当晚回寝宫,温浦长和沈嘉清都派人送了礼物过来。

温浦长送的是一个他自己亲手用红绳编的花结,结上头挂着纯金打造的小巧长命锁,温梨笙看了直笑,说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要什么长命锁。

虽然嘴上如此说着,但还是将花结系在了腰间坠着。

沈嘉清送的是一盏琉璃灯,灯的四面都有彩色的图画,将灯点上之后,只要扭动琉璃灯上的转扭,上面的画就能投映在墙上。

画上画的是温梨笙和沈嘉清小时候的事,有两人一起大战街头恶狗的,还有温梨笙在风伶山庄抓□□的,还有两人一起旷学被抓,在祠堂罚跪的,最后一面是沈嘉清练剑,温梨笙躺在石头上呼呼大睡。

这些曾经的画面,让温梨笙的记忆不断翻涌,抱着琉璃灯玩了好久,连谢潇南跟她说话也敷衍着应。

最后谢潇南吃了大醋,将温梨笙按在裘毯上好一顿收拾,温梨笙才将琉璃灯给收起来,不再把玩。

眼瞅着就要过年了,谢潇南这几日也清闲起来,不再一大早就赶去上早朝,或者待在处政殿很久,空下很多闲工夫来陪伴温梨笙。

春节一大早,温梨笙就跑去找谢潇南,打算今日去瞧瞧她爹,赶去处政殿的时候,谢潇南不在,桌子上摆着许多摊开的奏折,应当是刚离开不久。

温梨笙就坐下来等他,百无聊赖之时瞧见了奏折下面压了一张纸,与其他东西不同,上面露出几行字,隐隐约约写着:若想要真相大白于天下……皇后之位……

温梨笙心中一凛,连忙凑过去将奏折掀开,将纸拿出来,上面只有寥寥几行字,大意旧事写信人掌控着当初被掩埋的真相,若是皇上想要真相大白于天下,洗清身上所背负的骂名和误会,那边将皇后之位给上官家。

她心里顿时像是被谁揪了一把似的,当初她爹也都把这些事告诉她了,恐怕上官家手中掌握的真相,足以证明当初祸乱整个大梁的活人棺邪术和那个极其庞大的组织,其实就是前朝皇帝所为,造成了当时那个局面的罪魁祸首就是他,而不是造反的谢潇南。

只要将这个事情告知天下,谢潇南就会成为当之无愧的英雄,定会受天下人的追捧和爱戴,获得他理应得到的荣耀和勋章。

这件事对谢潇南尤其重要,所以上官家想用这来换一个皇后之位。

温梨笙将纸又放回原位,愣愣地坐了好一会儿,谢潇南才从外面进来,见她也在,便道:“我正好要寻你,温丞相病倒了,我带你去看看他。”

温梨笙一听她爹生病了,当即站起来有些着急:“我爹病得严重吗?”

“应当不算严重,就是太过操劳加之昨夜喝了点桃子酒,所以今日就起不来了,咱们去温府看看去。”

温梨笙赶忙随着他一同出了皇宫赶去温府。

温浦长病得也不算轻,脸肿起来了不说,还有很严重的风寒,头昏脑涨地躺在床上,高热还未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