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妲曼皱了皱眉,她指着自己鼻尖,语气中有一分不快,“我记得你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啊,怎么到我这里处处都要干预,你是我老公吗?”
祝臣舟哭笑不得,“你不是有老公吗。”
郑妲曼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她食指在祝臣舟锁骨位置来回戳点抚摸着,她指甲是朱红色,看上去热情如火,再配上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真是惹人心神荡漾。
“有老公怎么了,有老公的女人外面就不能养个小白脸当情.夫吗。男人也太霸权主义了,凭什么你们能挽着美女光明正大,我们就要在地下车库偷偷摸摸?”
祝臣舟垂眸看着她精致夺目的脸,他大约觉得她可爱又有趣,他声音内不由自主浮上一丝笑意,“能。”
郑妲曼听了后说,“那你当吗。”
祝臣舟说,“我恐怕当不了。”
她撅了撅嘴吧,“你为什么不能。嫌我不够美。”
祝臣舟脸色平静回答,“不是,因为我有未婚妻,她甚至为我生育了儿子,我没有理由背叛伤害她。”
郑妲曼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他会做出这样回答,这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在主动示好的美貌女人面前袒露的心声,她沉默了两秒后说,“如果没有呢,我没有丈夫,你也没有未婚妻。”
祝臣舟想也不想说,“不存在这样假设,因为现实本身就有。”
“我一定要问。”
郑妲曼非常固执盯着祝臣舟,后者沉吟思付了片刻说,“也许会,男人对于美丽女人都很难抗拒,面对郑小姐我也不例外,可我更清楚我现在的身份。我明白当我情不自禁时,会伤害到在家等我的女人,所以我会杜绝这样可能的发生。”
郑妲曼听到后笑得媚眼如丝,“呐,没想到你还是个好男人呢,和我之前听到的祝臣舟传说大相径庭,是打算弃恶从善了吗?”
祝臣舟忍不住发出笑声,他当然清楚自己从前的名声有多么狼藉,他没有专注这个话题,而是岔开说,“郑小姐这样美艳性感,如果选择对了生活的方式,一定幸福无忧,可如果走错半步,美貌的女人比姿色平庸的女人更不易得到世俗原谅,这就是有得必有失。”
郑妲曼似乎真的喝多了,她完全无视我的存在,甚至说,她根本忽略掉这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和祝臣舟之间千丝万缕的女人,她将自己杯中的酒又喝掉一些,只剩下最后一个底,轻轻摇晃送到祝臣舟唇边,他并不打算喝,而是举起自己的,然而郑妲曼却怎么都不肯挪开,她描摹着精致眼线的双眸透射出醉而精的光,祝臣舟只好张开唇含住杯口,郑妲曼娇笑着将最后那点酒都灌入他口中,她迅速将杯子放下,勾住祝臣舟脖子送上自己的红唇,后者在察觉到她意图后便立刻偏开自己脸,郑妲曼的吻便擦着他脸颊掠过,落下一个非常浅淡的红印,我被这一幕看得瞠目结舌,我甚至忘记她调戏勾.引的是我男人,她做的每一个动作都完美而诱人,即使我作为女人也觉得赏心悦目,热血沸腾。
郑妲曼对他躲开自己仿佛意料之中,她没有气恼和惊讶,而是松开勾住他脖颈的手臂,将另外一瓶酒的木塞启开,倒入三分之二进自己杯中。
“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吗。”
祝臣舟说,“记得。”
郑妲曼眯着眼睛,红唇上勾住了两滴酒,更添三分潋滟,她目光犹如蒙了一层水雾,湿漉漉的像一只沐浴后的麋鹿,“当时你是经济峰会的副主席,你在上面发言时,我正好从门外进去,我一眼看到你站在台上,我第一次看到有男人出席这样场合会穿并不太庄重的浅蓝色西装,还穿的那么好看迷人,不过我没有胆量表达我的好感,我只能矜持握住身边最好拴住的男人,就是我丈夫喽。”
郑妲曼说完忽然笑了出来,她脚踢了下桌腿,没好气的嘴上骂骂咧咧,“他奶奶的,可惜我当时结婚了,不然我肯定把你上了,到时候你想甩都甩不掉。”
祝臣舟挑了挑眉梢,“我想要甩掉哪个女人,就算怀孕了也无法纠缠我。”
郑妲曼指尖竖在自己唇上,她歪头笑得风情万种,“可我不是一般女人,我是男人姑奶奶,你想要甩掉我,门儿也没有。”
祝臣舟大约觉得女人喝多了真是头疼,他无奈摇头,握住郑妲曼的手,将一片西瓜放入她面前的托盘中,“幸好你当时结婚了,没有机会使我沾上驾驭不了的女人。”
郑妲曼恒一边饮酒一边哼哼唧唧说,“我真的很想知道和你做是什么感受。”
她忽然将脸庞转向我,她白皙皮肤妖冶红唇在一瞬间像一副鬼魅面具,我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似笑非笑问我,“沈小姐方便透露一下,臣舟在床上也像看上去这样温柔绅士吗。还是勇猛又激烈?”
我被噎得不知怎么作答,这问题也太私密太劲爆,祝臣舟脸上表情淡淡,他握住郑妲曼削瘦裸露的手臂,“好了,你喝多了,今天我们谈不了公事,改日再约。”
郑妲曼匍匐在祝臣舟的肩头,她半眯着眼,看上去犹如一只惬意慵懒的波斯猫,“你送我回家,我想要你送我。”
295 弦外之音
祝臣舟拥着郑妲曼走在前面,我则拿着包跟在后方不远不近,路过的服务生有不少都认识祝臣舟,他们对于这样奇妙的组合充满了好奇和揣摩,不过前面一个我行我素一个烂醉如泥,根本不会感觉到不妥,于是所有的窘迫尴尬和压抑都落在我一人身上。
孟奇光在大门口靠住车身等候,他见我们出来,先是对于祝臣舟怀中抱着郑小姐的场面愣了一下,随即便平静下来拉开车门,护送郑妲曼坐进去,祝臣舟整理了一下自己衣服上被压出的褶皱,“郑妲曼住在哪里你知道吗。”
孟奇光点头,“我曾按照她的说的地址导航去接过一次,我认识路。”
祝臣舟嗯了一声,“送她回去。”
孟奇光回头看了一眼车,“那您和夫人怎么办?我打电话叫庞秘书过来?”
祝臣舟摆手说不用,“我让他去公司忙公事,他过不来,我会让别墅保镖过来接。”
祝臣舟说完,便拉住我手,正要避到路边,车内昏昏沉沉的郑妲曼忽然手臂挥舞起来,她声音呜咽沉闷,带了一丝醉后的尖锐,“臣舟,你要送我呀。”
孟奇光蹙眉努力辨认她在说什么,在听清楚后,他非常惊讶说,“这是什么意思。”
祝臣舟没有理会,而是思索了一下,便拉开车门坐在她旁边,他对孟奇光说,“开车去她住所。”
孟奇光彻底愣住,他又看了看我,“可夫人呢?”
我强压心口那几乎要刺破血肉的闷痛,“我没事,打个车就回去了。”
祝臣舟没有关闭车门,他从里面看我,“让保镖过来接,并不费什么周折,这是他们的职责。不要总想着替别人减轻麻烦,我雇佣他们不是来休闲的。”
我盯着他身后匍匐在他背部的郑妲曼,我语气内带一丝冷嘲说,“是啊,再强悍的女人,在一些场合主动向女人示弱撒娇,也是一个非常有用的杀手锏,一味体谅别人是否麻烦和情愿,反而错失许多良机,最终很有可能连家庭也赔进去。可没办法,我就是这样拉不下脸的女人。”
祝臣舟听出我弦外之音,他目光从我身上收回,注视前方挡风玻璃外的风景,他声音沉着说,“不要乱想。”
“如果你在意我胡思乱想,在意我的想法和感受,你现在下车,让孟奇光送郑小姐一个人回去,你不要去理会和你无关的女人。”
这番话被我以格外决然的语气说出,祝臣舟抿唇无声,在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之中,使我的力量消失殆尽。
我低下头发笑,却也不想再说什么。
孟奇光大约怕我们再一次吵起来,他在我们都沉默的空隙立刻将车开走,我盯着车尾一丝烟气,长长的呼吸。
似乎和祝臣舟有关的每一件事,都从来不在我预料和掌控之中,我曾以为陈靖深便很难琢磨,但现在想想,他很多方面都落在过我的陷阱之内,而祝臣舟却一次都没有,他精明得过分,和这样男人在感情里博弈,我本就不该抱着渴望赢的念头过招,是我期待过重,太高估自己。
我从酒楼打了一辆车,我不想回家,便打电话叮嘱保姆千万照顾好祝谨,不要让乳母单独和他在一起,也不能使对方察觉对她的防备。
保姆问我去哪里,我说我很久都没有到美索,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