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1)

“幸村,贼不贼的多难听啊!”不二嗔怪似的口吻对着幸村信口拈来,忍足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不二冲他温柔一笑,口里却还在往外一个字一个字地蹦词,“忍足刚才都说了,要后宫佳丽三千呢!”

幸村一拍脑门,一副懊恼状,笑盈盈地说道,“是是是,是我错了。还是不二你记性好啊!”

记你妹!这时候你就该选择性失忆!!忍足内心在咆哮。但不二听不到啊……

“所以说,忍足是个□□啊……”不二最终盖棺定论,将忍足生生从一个风流倜傥的大众情人扭曲成了一个猥琐下流的大□□。不过他说得太正直,让人不得不怀疑,在他天才的大脑里,或许,“魔”要比“贼”高级多了;或许,他是在帮忍足抬高身价;或许……

别逗了,你真的信吗?!w(Д)w

忍足捂脸,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他甚至在想,自己到底是抽了什么风,才会相信幸村那张脸,不二那张嘴?

一个比一个妖言惑众啊!!!

手冢的脸色变了几变,但基于多年养成的冰山脸牢不可破,众人完全忽视了那张脸上可能出现的亿万分之一的裂变。

“不二,回去吧。”手冢最终还是只能对不二好言相劝,无奈得很。

不二就这么看着手冢,黯淡无光的夜幕下不二的眼睛亮得像星辰,手冢一时无话。

“手冢,我今晚一定要替小景报仇。”不二终于开口,但语气已经不是一开始的轻松悠闲,而是正经严肃到让人心惊的认真,“如果你不帮我,就别拦我。”

手冢心下陡然一惊,他被这样认真的不二镇住了。然后他看着不二坚定的眸子,沉默了半晌,似乎还需要思考。

不二不催他,迹部也不说话。但是迹部心底隐约滋生了些喜悦,他这时候想的,无非是不二为了自己逼迫手冢,自己原来在不二心里如此重要之类的自豪想法。

不过,这一次倒确实是这样。不二从一开始就已经预想过可能会遇到来自手冢的阻碍了,或许还会出现更凶险的情况。但他还是来了,只能说,迹部在他心里确实比手冢更胜一筹,也比生死更难以割舍了。

最终,手冢还是让步了。他对不二只说了一句话,却让这群危险分子都精神振奋了不少。

他说, “如果三更时分你们还在这宫里,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三更时分,距今只有一更的时间,却是手冢所能退步的最大限度。不过,这对身手矫健又心怀不轨的四人组来说,已经足够了。

不二经过手冢身旁时,轻声地说了声谢谢,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当手冢终于回身望向不二离开的方向时,他只能看到那一身白衣毫无眷恋地抽离出他的视线,而不二的身边,迹部始终如影随形,黑与白完美契合,相得益彰,在夜色的衬托下灵动唯美,自然美好。

手冢知道,这就是结果了,不二早已做好了决定。他与迹部之间,终究只有迹部能陪着不二双宿□□,而他,最终也只是那个遥望他们双双离去的过客罢了。

不过,他们是不是飞错方向了?!!那边是冷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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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国晴

“国光。”

黑暗中,不二四人刚才站着的位置后面不远的漆黑夜色中走出了一个人。不轻不重的语音,却让手冢遥望不二背影的目光倏地收了回来。

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漠然,但手冢的神色间却已经难掩恭敬尊崇了,等到来人步履从容地行至他面前时,他才恰如其分地出声。

只是一开口便是,“父亲。”

是的,父亲。

也许有人要说了,手冢国光的父亲不就是手冢国晴了嘛!

是的,手冢国晴。手冢国晴何许人也?他既是本国最位高权重的开国功臣,也是权倾朝野的朝廷重臣,更是开疆固土的护国大将军啊。所以,绝对不要仅仅只是把他当成一位普通的父亲,他太不普通了!

你且看,来人步履从容,一身戎装,举止皆是一派军人风姿,你就该知道此人有着军人的自律严谨,冷酷无情,又联系到此人军权在握,权重望崇、生杀予夺的将军之势,就该知道此人不可小觑。

而现在这人在手冢面前,眼睛却不是看着手冢的,而是望着刚才不二一行人离开的方向的。

“刚才你做得很好。”收回目光,手冢国晴才将视线转移到自己的儿子身上,语气却还是冷冰冰的,像是对待下属般的冰冷无情。

手冢抬头去看自己的父亲,想起刚才不二信任的眼神,有些不放心地开口,“父亲,儿子有一事不明,还请父亲明示。”

手冢国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凌厉的视线扫过手冢的脸,神色淡漠。

手冢不卑不亢地承受着父亲的视线,他已经习惯了父亲的威严,但为了不二的安全他还是必须问清楚父亲让他放行不二的原因。

没错,刚才是手冢国晴在暗中示意了手冢放行不二他们的,手冢本意并不是如此。只要是认识手冢的人,都知道他是个绝对正直的人,责任感极强的他身为大将军之子更是把精忠报国,忠君爱国奉为人生准则,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放过即将危害君主的刺客呢?

所以说,他放行不二不仅仅只是因为与不二的交情,更是因为收到了来自同样为国尽忠,鞠躬尽瘁的父亲大人的许可。说到底,他更信任的人不是不二,而是父亲。

所以,当不二离去之前对他说“谢谢”时,手冢才会有一瞬间的愧疚难安,更不敢去看说这话时不二的眼睛,他怕自己在不二的眼里看到太过笃定的信任。

他甚至隐约开始产生不安焦躁了,只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前途未卜的皇宫,生死难测的行刺,手冢不确定自己此刻在父亲的眼里看到的森冷的寒意会否威胁到不二他们的生命安全了。

所以他才如此直接地询问了父亲,希望能尽快问清楚父亲的用意,才有可能去保护不二。

“说吧。”手冢国晴终于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

“您为何让我放他们离开?”手冢直接挑明自己的顾虑,“您听到了吧,他们是来行刺的。”

“国光,你在担心什么?”手冢国晴犀利地看着这个同样冷冰冰的儿子,眼里有常年征战的果敢和决断,“是皇帝的安危,还是……”

“……不二周助?”最不像疑问的疑问,在手冢国晴口中说出来倒成了肯定句。

只是手冢国晴眼里的光芒太刺眼,手冢只觉得父亲周身散发的压力未免过于强大了,他感觉自己更像是在被父亲审讯逼迫。

“二者兼有。”手冢只能实话实说。

“国光,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手冢国晴眼神定定的看着手冢,然后不带一丝感情地继续说道,“如果我说,今晚他们之间必有一生一死,你该如何决断?”

手冢难得惊骇,眼睛都因为惊讶而睁大了些许。不过也难怪他反应会如此激烈,只因为他深知父亲从不会轻易假设,而当父亲以眼前这副认真严谨的模样说着假设时,这样的假设多半会成为最后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