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明显不相信,“原来是这样。”她慢慢靠近,莹白手指不冷丁摸上丁豆的脸,樱唇吐气如兰,她轻笑,“仔细看,丁姑娘的模样还真是讨喜呢。”

“明眸皓齿,眉梢含笑。你们大铭,像你这样的女子想必也不少吧……”顺着丁豆分明的眉眼刮掻到下巴,纤细指甲就要发狠。

突兀推门声耳边响起。

“古娜依,准备的如何,父王让我催促。”

丁豆如梦初醒惊得一跳,来人是阿克苏。

“二哥,你看我这身怎么样?”公主变戏法似地眉笑颜开,美丽动人,似乎方才诡异凝重的表情是幻想。

阿克苏微笑着将古娜依高举起转了好几个圈,由衷赞美,“我美丽的古娜依,真是美得和仙女一般啊。”

古娜依羞红了脸,“真的?”

阿克苏宠溺捏了捏她俏挺的鼻子,“好了古娜依,你快些,别让父王他们久等了。”

后来二人又叽里咕噜说了一通夜池话,只见阿克苏一边指了指丁豆,又一边比划,最后古娜依才不情愿点点头。

丁豆听不明白,见意思是可以离开,便悄悄退了出去。

“丁姑娘,你等等。”

阿克苏却追了出来,一把拽住她。

一看他就没好气,丁豆白了他一眼,“唤我何事啊,二、皇、子、殿、下。”

“二皇子”三个字咬地生生愤怒,阿克苏听出话语的愤怒。

阿克苏不生气, “小丁,再见到我不开心吗,上次你不是说很高兴认识我的吗。”

白净小脸皱起,冷笑,“开心?被人当猴耍,你会开心吗。我可不知道尊贵的二皇子还有这等癖好。”

“你生气了?”

“小丁区区草民一个,怎敢生高高在上的夜池国二皇子的气。”,还怎敢呢,鼻孔都翘到天上了。

面对丁豆半死不活的德行,阿克苏始终耐着性子辩解,“我从没骗过你,我并没否认自己是皇子,你也从没问过我。”

还想狡辩,丁豆气极冷冷嗤笑,“那为什么那日在神池边,我分明听到你叫你的伙伴“二皇子”,当我是聋子还是瞎。”

阿克苏恍然大悟,嘴角的温柔又加深几许,“原来是这样,我那日是叫的“阿、瓦、兹。””

“什么阿瓦兹?我不知道阿瓦兹是什么?”

阿克苏叹口气,“夜池国国师路克之子,名叫阿瓦兹,也就是上次同在我一起的年轻男子,也是你叫他“二皇子”的那个人。”

阿瓦兹?二皇子?丁豆当场囧了,回想当日懒散的装扮,她不死心,“但是,哪有你那邋遢的皇子?”

“那日我偷偷出宫狩猎,听父王召唤,连衣裳都来不及换赶回来。”

丁豆已经石化,原来竟是自己搞错了,她难堪地想找地缝钻进去。 得罪了夜池皇子,会不会破坏两国的联姻啊,明明是自己会错意,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儿。

她赔上狗腿谄媚的嘴脸,“呵呵,原来是误会了啊,没关系没关系,我没有生气,二皇子别见怪。”

半晌,阿克苏才释然。

“二皇子不用看演出吗,已经开始了,我可不想浪费这次欣赏美人的机会啊。”

阿克苏转头看她,面上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我的确叫阿克苏,我的母亲也的确是大铭人,我没有骗你。”

他执起丁豆的手,轻轻吻了一下,“再次认识你真高兴,我的克鲁姆。”

丁豆如涨红的大虾,不好意思抽回手,打着哈哈,“克鲁姆是什么?是吃的吗?”

“克鲁姆是夜池古语,意思是带给人善良温暖的神女。”

差点一个趔趄,丁豆羞得无语,要不是看阿克苏态度陈恳,不似拿她开涮,她早两拳招呼上去了。

“古娜依和你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她从小就很受父王宠爱。 她心肠不坏,是很单纯的女子。”

公主之前说的每个字丁豆压根就记不住,依稀只记得她夸自己好看来着,丁豆敷衍点头

阿克苏笑起来,又过来拉她的手,“宴会开始了,你不是想看舞蹈吗,快走吧。”

男女授受不亲,这些礼仪丁豆还是有的。她挣脱开手腕,“二皇子先去,我先透透气一会再来。”

待丁豆龟步诺道大殿时,公主已经开始表演节目。

古娜依身如柳絮,舞姿翩若惊鸿,似惊似喜似美似媚。在场人忘却了美酒,双眼爱慕发愣。音律如弦入珠,滴滴掉落在玉盘。

待一舞落在最后定格,四周安静地奇异,人们沉浸在幻想,不能自拔。

古娜依纤长白净的脖颈,向众人颔首谢礼,精彩绝伦的欢呼掌声这才翻江倒海袭来。

古娜依迟迟没有退场换裳,她单膝跪地,“父王,古娜依是您的女儿,夜池最尊贵的公主。要嫁的人自然也是这世间一等一的勇士,怎可为了和亲二字,断送我夜池的颜面,如上门和亲之人是徒有虚名,难免成为我夜池的笑话。”

这番话说得摆明是在打大铭的脸,气氛顿时紧张凝重起来。

身后大铭官员私下纷纷抱不平,丁豆偷偷瞄了眼,懿宁自顾品着酒,仿佛没有在意。

夜池王觉得有理,没有阻止古娜依。

“恰巧三日后便是夜池四年一次的格哈大赛,只要能在大赛中胜出,我古娜依便心服口服承认他是我唯一的夫婿。”古娜依清冷高傲的视线定格在司马懿宁身上。

大铭身后随众臣,“于理不合……万万不可……”

思忖片刻,懿宁这才放下酒杯,起身撑起折扇,面容笃定,“好,公主说的不无道理,那公主就睁大眼,看本王如何风光成为公主的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