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点了点头,直答:“书记说的是,近来的工作的确让我眼界愈发开阔了些,思考问题也更深入了。”

郭书记满意的笑了笑,没再继续,捻灭了烟头,拍了拍身上的烟味,走了出去,路过陈静时,轻拍了拍她的肩。

陈静和郭书记再次进入套房后没多久,那位湾区来的投资商便踩着时间点来了。

“郭书记,您好,蔺泽远。”

是位三十多岁的男士,比陈静想象的要更年轻。

互相双方打完招呼便落座了下来,主要是郭书记和这位蔺泽远在交流,陈静和对方的副手在一旁记录。

初见面,大家还是在做浮于表面的寒暄,客套着一些皮毛。

“郭书记,不好意思,”蔺泽远看了眼表,突然抬手打断了对话,说:“有一位长辈正好近年居住在盐城,说来其实他才是润生的创始人,目前也仍是我们董事之一。我想邀请他一同商讨,您看方便吗?”

被打断的郭书记脸色一僵,但很快便收拾好了情绪,连连答应,撇着眼又给陈静使着眼色。

陈静连忙同蔺泽远一起起身,走至门口,准备迎接。

套房的门是双开门,陈静和蔺泽远,一人一边,同时向外推开。

陈静心口一滞。

朝这走来、同她身旁那人招着手的,正是裴轸。

前面写那么多静静工作上的事情,就是为了这一刻老裴的闪亮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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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伏-往

“叔!”

裴轸还未走近,蔺泽远便迎了上去,两臂相拥,久别重逢样。

裴轸拍了拍蔺泽远的右肩,不知低声说了句什么,接着两人便朝着陈静方向走了过来。

陈静怔怔地打量着眼前这人,一时无法与自己认识的那个裴轸联系起来。

“小静。”

走到近处,裴轸朝陈静点头示意,主动打了声招呼。

“怎么?”久等在内的郭书记也迎了出来,朝裴轸和陈静两人轮着看了眼,最后眼神落在陈静脸上,问:“是熟人?”

裴轸没回答,朝着郭书记的方向走进了半步,上身稍倾,垂着右手,说:“郭书记,您好,裴轸。”

郭书记握住裴轸的手,上前寒暄了几句,没再追问他二人的关系。

“郭书记,”陈静突然开口,神色已恢复自然,说:“我可能需要回避。”

郭书记还握着裴轸的手,听到这话,转过身,十分讶异。

陈静笑了笑,向那三人的位置又走得近了些,说:“裴董事是我丈夫裴劲扬的父亲。”

陈静话里拐着弯,不愿说出那最直接的两个字,可当这别扭的长句说出口,才察觉这样更刺耳。

听到这话,郭书记也愣了半秒,但很快便接上说:“原来是我们小陈的公公。”

自己不愿开口提到的那两字,被旁人随口就说了出来,陈静垂下眼,盯着酒店地毯上的毛绒,讪讪地笑了笑。

“原来是弟妹,”站在一旁的蔺泽远走到了陈静身旁,热切地打着招呼:“当初劲扬和你结婚,我还在国外,没来得及…”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提到裴劲扬的名字,话题总会不了了之。

体制内的都熟知陈静家的情况,郭书记连忙打上圆场,说:“今天初次见面,大家就是简单闲聊。”

又冲陈静和裴轸都笑了笑,摆着手说:“不用回避、不用回避!”

一行几人重新落座,郭书记和蔺泽远居主位,裴轸隔着蔺泽远两个身位坐在侧位,陈静依旧同蔺泽远的副手没上主桌,坐在一旁观候着。

陈静手里捏着笔,却没记下什么东西,这个项目应该从明天开始,她就不会参与到核心工作环节了,她在想着其他。

她复盘着与裴轸有关的记忆,审查着每一个细节,还是无法和眼前这人联系起来。

陈静婚前就和裴轸见过一面,是裴轸来的盐城,接着便是婚礼,陈静和裴劲扬工作关系,不能大操大办,只宴请了十桌宾客,仪式也随着陈静性子,一切从简。

这两次短暂相处,陈静都未察觉有何异处,和一般家庭一样,只是裴轸这位大家长会更好说话,一切随他们安排。

裴劲扬出事的那次,裴轸当时好像联系了不少人,请到了全国不少专家会诊,但这是每个做父亲都会极力去做的事情,陈静当时也求救心切,并未多想。

陈静放下笔,抬头向裴轸看去。

他还是同往常一样,穿着那件竹节棉衬衫坐在那儿,神态悠然。

裴轸没有过多参与讨论,只有蔺泽远或郭书记询问时说上两句,但更多的是笑笑,手里握着茶具,细细听着。

这次洽谈,郭书记虽口头上说是闲聊,但内容并未止于皮毛,深入的问题讨论了不少,一晃便过去了三个钟头。

“小陈,”散场时,郭书记叫住了陈静,说:“下午你说的那个问题,再说给我听一下,我明天会上提一下。”

陈静一愣,立马会过意,留了下来。

裴轸和蔺泽远见他们还有公务,便打着招呼,先走一步。

“小陈,”郭书记手指轻叩着桌面,语态亲和:“我调你进旧改办,看中的便是你知尺度识分寸,故有心培养你,这个你明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