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尽嫡长之名的,便是极为尊贵的身份,可参与府中议事,甚至带母掌管家中对牌,经营家中铺面。
若真是无用,她战玉容又何须这般介意!
如今先王妃的嫁妆已经纳入墨温宁名下,王爷的半月俸禄也给了她,富庶的宝贤王府一下子变得捉襟见肘,她苦苦支撑着宝贤王府往日的富贵风光,就必须拿出自己的嫁妆贴补公中。
这已经让战玉容感到愤恨和心痛。
若再让掌家对牌和铺面经营都被墨温宁夺去,那她和她的儿女怎么办?
她突然感觉自己在引狼入室,甚至有些懊恼当初为何要听从父亲的意思,弄个假贵女来平息当年之事!
战玉容定了定心神,她不能承认墨温宁是长女,这个家的尊荣只能是她的勋哥承袭,至于墨温宁,想都不能想。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如此没有诚意,那便免谈。”墨温宁索性合上了双眸。
战玉容双拳紧握,忍气吞声的又坐了回去,“一个名额,对于你来说,并非难事,只要你肯帮来恩这一次,本妃可以向你保证,日后你在王府出入自由,福依阁的大小事务皆是你自己做主,本妃绝不干涉。”
温宁调皮的眨巴着灵动的星眸望着他,“现在我也是出入自由,福依阁由我说的算啊!”
战玉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好似下了很大决心,“我用孟春的下落和你交换。”
墨温宁的眼眸微微一闪,对战玉容的提议感到有些意外。
她入府的第一日,认亲宴过后,她便向来恩透露过自己要为母亲报仇的心意,她不惧战玉容,反倒就是想用这个办法激怒战玉容,只要战家有所行动,她就可以顺藤摸瓜,重新搜寻出线索。
但让她意外的事,自那日后,战玉容只是悄无声息的回了一趟战家,回府之后也没有任何惹人怀疑的举动。
但今日,她居然为了一个百花宴上的名额,亲自交待出孟春的下落,这无疑不是在引火烧身。
战玉容目光坚定的望着墨温宁,“本妃知晓你再调查先王妃身死之迷,也知道你今日去了府库见了周总管。孟春是本妃发卖出去的,只有本妃知道她的下落,用她的下落换一个名额,这个条件你可还满意?”
温宁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你的条件看似诱人,但时隔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孟春是死是活,当年之事她又知道多少,所以并不足以打动我。名额价值千金,你觉得一个孟春值这个价吗?”
“那你还想如何?”战玉容双眉紧锁,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她知晓墨温宁难缠,但没想到自己承受如此大的风险,还不能打动她。
“名额没有,但我可以给她一次进场的机会,至于她能不能把握住,就凭她的本事和造化。”
“成交!”战玉容起身便走。
“希望你不会后悔!”温宁的声音在她身后幽幽响起。
战玉容冷笑,“能参加百花宴是天大的好事,本妃为何要后悔?和硕郡主不反悔就好。”
流青一直默默的站在旁边没有说话,见战玉容走远了,才敢小声说道:“主子,就不怕她使诈吗?”
“怕也没用!有些事早晚都要面对的。”温宁神色凝重,回眸看向屋内,只见墨云稷那双冷眸也正在看着自己。
第102章 好好聊聊
温宁轻盈地步入屋内,流青与凝兰则默契地在院中忙碌起来,修剪花枝,清扫落叶,看似不经意间,却总能捕捉到周围每一丝细微的动静。
“我见你身上的毒已得抑制,脸色也好了许多。”温宁微笑着坐在月寻对面,她的笑容明媚,小梨花窝若隐若现,仿佛能驱散人心中的阴霾,“不如我们借此机会,好好聊聊吧。”
心中暗自盘算,这个距离,若是一旦情况不妙,至少能让她有机会喊一句救命。
月寻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忖她真是不自量力。他若想取她性命,即便再远,也不过是一刀之间。
然而,他并未表露,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温宁的开口。
“月公子,你为何要闯入宝贤王府,又为何偏偏选中我的闺房?别告诉我这一切只是巧合!”温宁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质疑,她的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月寻往外看的一瞥,那正是凝兰所在的方向。
这她精心安排的一环,就是要让月寻知道,他利用凝兰的事情已经败露。以此作为筹码,警告他若敢轻举妄动,她也会毫不留情地反击,灭掉他在王府中的眼线。
月寻倒是个聪明人。
他缓缓从怀中掏出那个精致的丹瓶,瓶身泛着淡淡的光泽,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诱人。“为了这个。”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温宁眸光骛的一凛,她淡淡的看了那个丹瓶一眼,便将全部目光都定睛在他那双正在推敲着什么的眼睛上,“这药虽珍贵,但也不至于让你冒着生命危险闯入王府。我看,盗药不过是个幌子,你另有图谋才是真!”
她的语气坚定而直接,毫不掩饰对月寻真实意图的洞察。
月寻的身份就已经很不简单了,何况他的真实身份还是手握实权的墨云稷。
在安和医馆,她从顾百里的态度中,察觉到墨云稷与顾百里关系匪浅。他若想要护心丹片,只需一句话即可,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月寻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意,沉默片刻后,他冷冷地说道:“此药稀缺,专供宫廷贵人。普通人若想购买,至多也只能求得一两片。而你,却拿它当饭吃,真是大手笔。与其去安和医馆花高价购买,不如直接来找你,要多少有多少。”
温宁心中冷笑。
她从怀中取出真正的丹瓶,在月寻面前晃了晃,然后将丹片依次排列在桌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月寻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杀意,他打开自己的丹瓶,细细一闻,便分出了真假。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被这个狡猾的女人骗了两次!
“月公子先别急着生气,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结果或许会让你满意。”温宁故作镇定地说道。
月寻狐疑地看着她,心中权衡着她的提议。
他的表情在面具的遮掩下,让人根本瞧不出他半分心思。
但这人就是一个会呼吸的大冰坨,一旦动怒,浑身释放出来的寒气威压,十米开外都能感受得到。
温宁警惕的看着他,手臂上的袖箭随时准备待发。
“不知公子可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你借我尸虫母,利息是我的一条命;在人市上,你又让给我两个奴,我又欠了你一条命。如今我救了你三条命,这一来二去,你倒欠了我一条命。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既然你想要这护心丹片,不如我们来做个游戏,一个问题换一个丹片如何?”
月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想套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