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诀组织言语：“如果一旦超过意志控制力和承受力，你会很容易有心理疾病，廖敏之，你可不可以试着放松一下……”

“不克制，怎么知道喜欢？克制有多强烈，满足值就有多少。”他好整以暇穿衣，神色淡然，点一份room service喂饱两人肚子。

她很认真的想了想。

“廖敏之，我对你而言……到底处在什么位置？有多重要？”

他动作一滞，紧抿薄唇。

“你有多爱我？”

两人相处这些时间，很少聊及这个话题，错过的时光总是让人遗憾，也让爱这个词显得突兀。

“我们俩……要不要去做个心理咨询？”

完全的坦诚，才是两人相处的正常模式，一如大家都爱少年时代的简单、热烈、直接。

他快快走开：“我只对你有克制，其他都很好。”

直到贺兰诀无意发现他电脑里的那些已播放的音频。

“你偷偷录下？”惊愕和酸涩之余，她禁不住也有点脸红，当年自己的音调怎么听怎么有点蠢，自行车后的碎碎念也把自己暴露得彻底。

廖敏之解释：“当时并没想到这些录音能被听见，只想留住一些声音……”

“你什么时候开始听这些，这些对话？”

“人工耳蜗之后，从听不懂到慢慢听懂……基本每天都会听一点。”他目光清透望着她，“你觉得这不正常？是种心理疾病？”

贺兰诀脸色变得苍白，动了动唇，木然摇了摇头。

他平静的外表和绝口不提的言语里，是深藏的情绪和过于厚重的爱意，无法诉诸于口，也怕她知道。

她思忖良久，拉着他的手：“明天我们去领证吧。”

“好。”他郑重点头，“领吧。”

完全得到，才是最终的满足。

夜晚的窃窃私语，无论他是否戴着人工耳蜗，她总会贴着他的耳朵，用破碎音调说爱他，也在关键时刻忍耐住，逼着他动情吐露。

“廖敏之，你爱我吗？”

“爱。”

“有多爱？”

“很爱……”他滚动的喉结出奇脆弱，“除了你，永远也不会是别人……”

她眼里闪着动情的光泽，捧着他的脸颊，把湿润缠绵的吻递过去。

? 62、番外三

【01：化学系男友】

领证之后, 廖敏之从学校搬出来，住进了贺兰诀的小窝，正式开启了婚后生活。

两人白天各自忙碌, 见缝插针聊两句, 分享各自的工作。

贺兰诀会给他分享每天公司食堂的午餐，自己排满的工作schedule, 跟同事拼下午茶的小惬意, 多种多样，生活丰富。

廖敏之的就比较单一，实验室，白大褂，刷瓶子，爬板子, 过柱子。

看得多了, 贺兰诀经常在他发来的视频和照片里瞥见他那身白大褂和护目镜、橡胶手套, 的确有那么点小小的心动，还特地婉转问过他能不能拍一张全身照。

白色颀长挺拔的身形, 专注的清俊脸庞, 修长漂亮的手指, 象征着纯净、郑重、克制和严谨，制服控已经垂涎三尺，两指放大照片, 露出花痴般的笑容。

“能不能把白大褂穿回家？”

她真的能想象那性感画面。

廖敏之打击她的幻象：“这衣服超乎想象的脏，毫无丁点性感可言。”

“我不介意, 你能不能穿着它, 给我做个饭？”贺兰诀大胆开麦, “让我在家拥有全套的廖博士。”

同居后, 贺兰诀认为，廖敏之的魅力除了卧室，另一个很重要的地点是在厨房，他做饭如做化学实验食材和调味料精确配比，用做滴定的状态倒油，炒菜如搅拌溶液，用负责专业的精神加热旋蒸，最后盯着结晶出锅，记录实验数据，写paper。

成品出锅后，贺兰诀惊为天人：“比老妈做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打电话问了妈这道菜的配方。”他对她的厨艺夸奖已经免疫，“应该跟高中时候的味道差不多。”

“是不是只要你拿到了菜谱，就能完美复制某道菜？”她想起外面餐厅那些拿手菜，心潮彭拜，“我好激动，你博士毕业要是失业，可以去开餐厅。”

“理论上是的。”廖敏之认真想了想，“重复实验，虽然不能百分百复制，但至少能还原绝大部分。”

就凭这一点，贺兰诀双手投降，她真的去网购了一件白大褂，当做围裙挂在厨房，虽然廖敏之拒绝，认为她这样有亵渎实验的庄重感，不过，看他用洗试管的手法洗碗，泡牛奶用玻璃棒引流，冲奶茶手法同如摇锥形瓶，贺兰诀还是觉得十分性感，虽然这性感略带诡异。

“那个……”他突然抬头，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的动作。

“怎么了？”

“能提个要求吗？”

贺兰诀含笑：“说吧。”

“你溶解蜂蜜水的时候，搅拌棒能不能不触壁？”他趁着她花痴空当，一鼓作气，“最好顺着同一方向，均匀搅拌，充分溶解，你每次喝蜂蜜水，杯底还有未溶解物，洗杯子也会挂壁。”

这种基础错误，化学人绝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