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易晖渴望的眼神,周晋珩心都快化了,哪还记得什么原则什么底线,不由自主地点头同意了。
这下可好,连续几天晚上都是在各种玩偶的包围下睡的觉,醒来场面更是混乱,脑门上顶着一个,臂弯里夹着一个,腰下面塞着一个,摸半天都摸不到人,睁开眼一看,坐在床头整理娃娃呢。
“你睡相好差。 ”易晖噘着嘴,边整理还边嫌弃,“把我的娃娃都压坏了。”
周晋珩一脸受伤,我一个大活人还比不上几个破娃娃?
这也就罢了,周晋珩怕易晖在家伏案工作对脊椎不好,规定他每隔一个小时就要起来活动五分钟。周晋珩就指着这五分钟跟他亲热呢,现在有了娃娃,每到休息时间易晖就跑到床上玩,宁愿给那几只娃娃来回换衣服,也腾不出时间看周晋珩一眼。
作为一个不乱吃飞醋的成年男性,周晋珩姑且忍了,可易晖总把那只猫叫作“小珩珩”是怎么回事?那猫丑极了,还龇牙咧嘴哈欠连天的,搞得他最近也经常犯困。
又一次走进房间看到猫打哈欠,周晋珩也忍不住跟着打了一个,打完看见一旁的易晖捧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嘴巴咧到耳朵根,眼泪都笑出来了。
周晋珩不用问都知道小傻子又把他跟猫联系到一起,佯作凶恶道:“再笑我把这懒猫扔出去。”
易晖停不下来:“干吗跟我学啊哈哈哈。”
周晋珩没弄懂:“你扔什么了?”
易晖收起笑容,撇撇嘴:“没什么。”
几经追问还是不肯说,周晋珩料想说不定是什么不开心的往事,便没再问。
他上前,从背后把拿着手绘笔认真画画的易晖拥进怀里,亲了亲他的耳廓:“刚才说着玩呢,你喜欢的东西我怎么舍得扔?以后啊,只有你扔我的份。”
半个月后,周晋珩粉丝后援会的第一批周边上线,恰逢一年一度的粉丝见面会,易晖作为后援会骨干提前入场,从会长手里领到周晋珩娃娃十只,徽章、挂件、手幅若干。
“太太辛苦了!”会长握着他的手表达感激,“要不是您挺身而出,这次的应援就要开天窗了。”
易晖戴着口罩,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客气客气……我只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而已。”
然后和姑娘们一起布置会场,边干活边聊天,话题自是围绕周晋珩展开。
“珩珩也太坏了,结婚了也不把对象带出来给我们看看。”
“上次不是有路人在游乐园拍到了嘛,一个白白嫩嫩的小男生。”
白白嫩嫩的易晖心脏猛地一跳。
“可能是怕公开了影响不好吧。”
“我觉得应该是为了保护对方。”
“我也这么觉得,我们珩珩天不怕地不怕,区区一个公开算什么,肯定是家里那位不愿意。”
“说的也是。”
易晖被姑娘们对周晋珩的了解程度惊到,之后便是欣慰。有这样的粉丝一路相伴,不仅是周晋珩的福气,也是他的。
聊着聊着,姑娘们开始忆苦思甜。
“想当初刚开始粉他的时候,咱们后援会不到20个人,个个都是觊觎他美色的,结果他出道就接了个动作片,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形象尽失,电影上映后脱粉脱得只剩5个人。”
“哈哈哈,当年我才20岁,现在居然也快结婚了。”
“时光弹指一瞬哪……”
见面会结束,易晖和后援会的姑娘们告别,猫着腰跑到后门,缩头缩脑地爬上周晋珩的车。
车门还没关紧,周晋珩一把将他搂过来:“让你在后台等我,干吗到处乱跑。”
易晖抱着今天收获的战利品,美滋滋道:“拿我的辛苦费啊。”
回到家中,易晖边把新娃娃往旧娃娃堆里塞,边跟周晋珩说后援会有个姑娘快结婚了的事。
周晋珩想了想:“我给她录个祝福视频?”
易晖点头:“好啊好啊。”
“你跟我一起?”
易晖摇头:“我就不啦。”
周晋珩走过来坐下,看着他摆弄那堆娃娃,冷不丁唤了一声: “晖晖。”
易晖扭头:“嗯?”
对着这双干净纯澈的眼眸,周晋珩说不出口。
他伸出手臂把易晖揽进怀里,确定这个人不会再逃离后,缓缓开口:“这阵子我总在想,你愿意原谅我,愿意跟我在一起,是因为时间太久习惯了,还是因为没有退路无可奈何。”
易晖趴在周晋珩肩上,双眼微微睁大,张开嘴想说什么,又被他抢了先。
“算了,当我没问。”周晋珩改了主意,像是怕听到令人难堪的回答,他用脸颊轻轻蹭了蹭易晖的耳朵,叹息般地道,“能回来就好,我不该贪心想要那么多。”
又过了一段时间,易晖趁周晋珩外出拍戏,抽空去了趟某杂志社。
说好的文字采访,现场没有安排摄像机。记者按照台本上的内容逐一提问,易晖对答如流,偶尔配合着玩笑几句,现场气氛愉快和谐。
采访到尾声时,记者合上台本,请求加一个问题,说保证不超纲,易晖同意了。
记者忙又打开录音笔:“听说易先生已经结婚了,请问您的伴侣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易晖料到他们会问私人问题,听完便笑了起来:“可爱的人呀。”
这次接受艺术杂志采访的事,周晋珩是知道的。正是因为周晋珩也会看,易晖才要大大方方地说。
记者:“看来两位的感情很好,有没有打算选个良辰吉日向大家公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