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1)

陈总在偷吃这条路上安然无恙行走了二十余年,他老婆不可能二十年都不清楚她男人德行,一直放纵到现在才出手,要么是陈总这次玩儿真的,摊牌要娶周简,把他老婆给踢了,他老婆为了保住自己岌岌可危的婚姻,才不得不闹了这样一出,顾不得什么家丑不可外扬的丑闻,要么就是他老婆被人利用了,误解了陈总只是想包个情妇玩儿玩儿的心思。

总之这场风波闹了整整一下午才终止,周简被溺了马桶之后陈总叫保安上来,站在门口驱散了围观的员工,直到傍晚办公室风平浪静,他老婆和周简什么时候走的我们都不知道。

几个男同事押宝,赌周简这次完了,陈总一定不敢和她再来往,这个岁数的男人都不想冒着离婚的风险去维持一段婚外恋。

被周简为难过不止一次的时娅把两条腿搭在桌子上高喊大快人心,所有人都附和着欢呼,把一些抱枕水杯之类的东西抛向空中庆祝,唯独我和这样热闹的气氛格格不入,我只在想周简还这么年轻,她会不会在歧途上走得更深。

陈总虽然后院起火焦头烂额,但庆幸林维止那边信守承诺,将合约很快落实,陈总签字之后委托我送回去,他不断叮嘱我一定要在林总面前说好话,看在当初没有一个公司愿意留用我只有他点头的情分上,好好帮帮他,华锦的兴衰胜败我比他更有掌控的资格。

司机开车将我送到维滨楼下,一名前台在门口迎接我,说林总早就吩咐稍后阮小姐会过来,我再三说我认识路,她还是非常客气将我领到了办公室门口。

门是敞开的,我透过那道巨大缝隙看见了和林维止汇报工作的徐秘书,她刚好结束,正在收拾文件,我敲了两下门才进去,告诉林维止我来送合约。

他点头,伸手接过去,专注浏览上面的签署,他看完在后面签下自己名字,随口问我今天高兴吗。

我很不解问为什么高兴。

徐秘书在旁边说让任小姐受委屈的人遭到了报应,这当然值得高兴。

我立刻想到是周简被陈总夫人捉奸殴打的事,“姑父,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啊?”

他手指戳在颔下,轻轻点了点薄唇,“因为陈辅翰的夫人,是我授意别人让她过去。”

我脑海回忆起那样血腥又暴力的场景,整个人都觉得发冷,“可她差点把周简打死。”

林维止说,“如果你辞职离开华锦,下一秒我就可以让它倒闭。但你不肯,周简不知悔改欺辱你,委屈总要有人帮你发泄出来,这不是很好。”

徐秘书看我脸上表情有些惊惧和苍白,她知道林维止冷漠的处理方式震撼了我,笑着对我解释,“林总是对阮小姐的关照和呵护,希望您可以快乐。林总已经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格外开恩,如果这次让您受委屈的是男人,林总会用更残酷的方式来平息这件事。”

我额头磕出的鼓包发出一阵刺疼,严朝果然没有骗我。

我声音颤抖问林维止,“姑父,难道我们解决事情必须要这样残酷无情吗。就不可以简简单单的用更柔软的方式吗。”

他望着我的脸,像看一片在风雪里天真死去的叶子,沉默了良久。

他发现即使再直白的词语也不能让我明白人心的尔虞我诈,我不是经历的黑暗少,而是有一颗不管怎么千锤百炼都无法坚硬冷酷的心。

他朝我伸出手,徐秘书搬了一把椅子放在他旁边,我向他走过去,坐在上面垂头丧气。

他看着我的样子无奈笑出来,“周简是你的敌人,对敌人不需要心慈手软,更不需要考虑任何情面。你所有的仁慈在她眼里会认为是你的懦弱和退让。你不懂这个社会的生存法则,有时候善良换来的是恶果。”

我很想哭,哭这个变得面目全非的世界。

到底是什么让那些原本长着一张美好脸孔的人,藏着这样虚伪又蛇蝎的心肠。从什么时候起不算计就要被伤害,天真善良的人渐渐竖起一身刺,距离最初的自己也越来越远。

林维止的手在我眼睛上抹了抹,我立刻握住他,贴在自己脸上哽咽着问,“姑父,人和人之间就不能简单和平的相处吗?永远也不能了吗?”

他非常温柔注视着我眼睛上不断颤抖的一缕顽皮的头发,“不能。因为人都是贪心的,贪意味着战争。”

“你也会贪吗。”

他想了下,“曾经不会很贪,在一个适可而止的度里。”

“那以后呢。”

徐秘书听到这里悄无声息从办公室退出去,关上了门。

林维止的手从我掌心里收回,他注视着自己手背被我抓出的指痕,“现在我已经开始贪心不该贪的事了。”

章节目录 第十六章 醉酒

华锦与维滨的项目一波三折后总算敲定下来,最后一笔数目巨大的注资也已经到位,陈总虽然因为他老婆大闹公司的丑闻失了面子,可公司员工都不知道他在林维止那里还吃过哑巴亏,被逼得红了眼睛,而我也对此心照不宣,秉持着职场规则没有泄露出去一个字,一切都欢欢喜喜的落下帷幕。

陈总在款项到账的当天晚上带着全体员工到附近的东方之珠唱k,时娅搜寻遍所有跟着的人都没找到周简,她小声嘀咕怎么缺个人啊,我问她找周简有事吗,她笑着说当然有,那小浪蹄子牛逼了这么久,不搞死她这口恶气怎么出得了。

她说完捅了捅我肋叉子,“你姑父真疼你,看来严潮在他面前还有点面子,这意味着他已经把你当严家人了,不然他又不是慈善家,哪来的闲工夫满世界拯救愚蠢无知的少女,想要把这棵树牢牢靠住,你还得加把火。”

我叼着一支棒棒糖问她怎么加,她用手托了托自己的巨奶,无比自豪得意问我,“知道多大吗。”

我舔了舔嘴唇,“有z吗?”

她瞪我一眼,“有你娘!我告诉你阮语,别吊儿郎当,我给你指一条明路,如果你闺蜜成了你小姑姑,亲上加亲,以后你就算杀人,我也想办法保你的!陈总扣你这么多全勤,想不想一次性拿回来?”

绕来绕去又是这个,我无视她最后一句对我充满诱惑的话,甩掉她缠住我的手去找前面的大部队,她在后头追了我两步,忽然被一个东西绊倒,幸好身后的男同事扶了一把,时娅站稳后看见蓬头垢面的周简,她什么都顾不上,神色慌张冲向走在最前面的陈总,用力将他手握住,“辅翰,你秘书给我打电话,还给了我一笔钱,是你的意思吗?”

陈总支支吾吾说差不多是自己的意思。

周简问他这个意思代表什么。

陈总根本不想和她纠缠下去,所有员工都在周围看着,他小声告诉周简这件事改天单独谈,先回家不要吵,周简不依不饶要他现在就给个答案,她说一旦离开他再也不会找自己。

时娅在我旁边抱着手臂冷笑,“我当初说她没手段没皮囊都是高看她了,她压根儿就是没脑子,男人不能当众去指责,只会把残存的那点旧情也抹杀干净。你瞧陈辅翰那脸色,如果现在给他一把刀,他会毫不犹豫割下周简胡言乱语的舌头。”

她翻了个白眼,把头发撩到耳后,“我当时有天大的委屈都不敢找他对峙,女人得掂量自己的轻重,靠着男人吃喝拉撒,还敢妄想骑在他头上,识相的女人多了去了,男人是脑子让驴踢了才会在你一棵不知好歹的树上吊死。周简这种恃宠而骄的女人,在男人身边永远不会长久。”

陈总招呼所有员工进ktv唱歌,大部分都进去后,他拉着周简到角落,“还有什么不满意你告诉我,如果是钱的数字你认为我亏待了,我们好商量。你也知道华锦并不是一个规模庞大的公司,这一次能够与维滨合作,我才算刚赚点钱,多了我拿不出来,我也有家庭要兼顾,我再加二十万给你?”

周简身体狠狠一晃,她苍白的脸上滚下大颗泪珠,陈总吓得赶紧说最多加到三十万。

周简嘴唇颤抖了半响才挤出一句“你要和我分手吗。”

包养这种事从来都是好聚好散,真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候挑破也就没意思了,陈总最初以为周简乖巧懂事,他也没想到她这么不懂成人世界的游戏规则,他眼神有些躲闪,“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你还是聪明点。”

“可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周简嚎哭着大声质问他,她见陈总无动于衷,没有要和她详细解释的打算,她忽然扑过去抱住他,忘乎所以的踢打,嘴里埋怨他的无情无义过河拆桥,她的哭喊声将已经进入大厅的员工又都嚎了出来,陈总红着脸手忙脚乱要摆脱周简的桎梏,但后者不肯松开,手被磨破了皮还是固执抓着。

“我怎么无情无义,我已经让秘书给了你二十万,现在我加到五十万,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自己值不值这么多你比我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