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1 / 1)

宋玄机的嘴唇依旧是微凉的,渡过来的汤药却是温热的。

发苦的药染上了宋玄机的气息,变得冷咧美味。贺兰熹不想浪费,主动卷住了宋玄机的舌尖,生涩又大胆地品尝起来。

他把宋玄机喂他的药吃得干干净净。他吃得很努力,很快他就感觉不到药的味道了,宋玄机却没有放开他,反而扣住了他的后脑勺,不给他退缩的机会。

“嗯……”贺兰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耳畔全是他们亲出来的水声。可当他忍不住睁开眼时,看到的宋玄机的脸白皙如玉,不见一丁点象征情/欲的红潮。

宋玄机的表情看上去分明还是一如平时的冷淡啊,他真的会紧张吗?

宋玄机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分心,嘴唇的力度又加了两分,都快把他亲痛了。

“唔……!”贺兰熹本能地抬起手抵在宋玄机的胸口想要把对方推开,却是蓦地一愣。

好快……宋玄机的心跳得好快啊。和他的一样快……不,比他的还快!

被宋玄机摁在怀里亲了又亲的贺兰熹明白了两件事:

第一,再苦的药只要有美人嘴对嘴地喂都会变成甜甜的山泉。

第二,和宋玄机亲热的时候不要总是盯着他的脸看,而是要多摸摸他的心口,搞不好会有惊喜的发现。

从那以后,贺兰熹有事没事就要打宋玄机心跳的主意,偶尔上手摸摸,偶尔扑到他胸口用耳朵听一听。

几次过后,宋玄机语重心长地对贺兰熹道:“你再如何摸,我也不会变成长孙经略的身形。”

贺兰熹不禁痛心疾首:“我说了几万遍我对大胸肌不感兴趣,我只喜欢又白又薄的胸肌和腹肌,你为什么就不信我呢?”

第97章 第97章

两日后, 宋玄机像之前一样喂贺兰熹喝药。他先自己喝了一口,正朝贺兰熹凑过来,寝宫内忽然变故横生。

飘散着绯色花瓣的六道轮回真凭空而现, 许久未见的绯月真君不请自来,连个招呼都没打,直接在两人床前落了脚,愣是把贺兰熹吓得一边召出北濯天权,一边往宋玄机身后躲。

宋流纾看着坐在床上的两个少年, 了然一笑, 明知故问:“嗯?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做什么呢。”

在鬼界追魂追了半月的绯月真君仍旧是衣着华贵, 光彩照人, 脸上不但看不出半点疲态,反而更加神采奕奕了,艳丽的像一朵被晨露滋润过的玫瑰。

贺兰熹:“……我们在喝药。”

宋玄机默默地把嘴里的药全咽下去了,还好这些药没什么毒性。

贺兰熹弱弱地指责:“小叔您怎么可以随随便便闯进人家卧房呢。”

“巧合罢了, 我不过随便寻了个地方落脚, 谁知刚好在你们床前。”宋流纾走到床边,为贺兰熹简单把了一下脉:“不错, 时雨的伤已经好了一大半了,看来最近有乖乖地在吃药。”

贺兰熹:“您找到浣尘真君了吗?”

宋流纾:“没有。”

“没有?”贺兰熹和宋玄机对视一眼, 有点看不明白了:“没有您还这么开心?”

“至少我现在能确定他的魂魄就在鬼界。”宋流纾端起桌上形似莲花的夜光杯,示意宋玄机为他斟杯楼兰美酒,被亲侄子无言拒绝后便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只要确定了这一点,找到沈絮之是迟早的事。”

贺兰熹:“您之前一直借着寻找北洛上神的借口待在鬼界,是不是早就猜到了浣尘真君的魂魄就附在北洛神像上?”

“差不多吧。但在欲壑之口打开前, 我不知道沈絮之为何要把自己的魂魄附于北洛神像。”宋流纾摇晃着夜光杯,漫不经心道:“北洛神力正在衰退么……这倒让我想明白了另一件事。”

贺兰熹:“什么事?”

宋流纾微微一笑:“想明白了沈絮之在‘闭关’之前, 为何突然对我热情了起来。”

贺兰熹实在无法将“热情”两个字和浣尘真君联系在一起。他试探地问:“您说的‘热情’是指沈院长和您说话的时候,每句话都超过了三个字吗。”

宋流纾直言不讳:“是指自荐枕席。”

贺兰熹:“…………”

宋流纾小半杯葡萄酒都快喝光了,两个小的还在沉默。宋流纾的指尖敲了敲夜光杯:“怎么,不信?”

贺兰熹其实是信的,他能为浣尘真君找到“自荐枕席”的原因。

合欢道院的双修之法可以在短时间内助人修为大增。而对浣尘真君来说,最好的双修对象无疑就是他昔日的同窗道友,今日的合欢道院长绯月真君。

如果说浣尘真君是因为很爱才“自荐枕席”,打死他他都不会信。但如果说浣尘真君是为了更好地控制鬼界,不惜违背道心与绯月真君双修,那他绝对是信的。

绯月真君原你是这么睡到浣尘真君的吗……一时之间,贺兰熹都不知道要不要同情绯月真君了。

站在绯月真君的角度看,就是一直高高在上,冷漠无情的“死对头”无情道院长忽然对他“热情”了起来。两人春风一度或是好几度后,他还没想明白浣尘真君这么做的理由,对方便招呼不打地消失了。

这谁能忍?

“我信。”贺兰熹红着脸道,“但是小叔,我和宋玄机还是孩子啊,您和我们说话的时候是不是委婉一点比较好?”

宋流纾嗤笑一声,打趣道:“你们算哪门子的孩子,该做的不该做的不都做过吗。”

宋玄机:“……”

贺兰熹:“!!!”

宋流纾:“我听说,不久之前无情道院有人触怒了天道,狂风刮了足足半个时辰。”

宋玄机:“不及当年。”

宋流纾笑眯眯道:“多谢。”

宋玄机虽然没再说话,但贺兰熹总觉得他说了一句“您能不能要点脸”。

“哎呀,这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宋流纾无法欣赏地摇了摇头,“脸皮薄成这样就该来我合欢道修行一年,保证你们谈论此事时就像谈论功课一样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