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母亲自然是不知。”

若是母亲知晓是皇后租的铺子,哪里还会有半点想法。

莲花忍不住嗤笑了声,“骆世子,你可真是蠢笨,怎地你继母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母亲是不是说她并不知晓租你这铺子后头的主人家是谁?甚至你说要继续古来讨要契书时,她也只是言语不详,并没有严厉让你莫要上门讨要契书?骆世子,我也不怕告诉你,你母亲早就派人去查过我的身份,她早知租这铺子的人是谁,你若不信,尽管回去审问那位郑管家,你母亲就是派他来打探的,另外还有一事儿……”

莲花说道这里,转身回楼上,去跟许沁玉要了那本已经改好账的账本,然后甩在了骆堂平的怀中。

这会儿骆堂平已经脑中一片空白,等他下意识接过账本,喃喃问道:“这是什么?”

莲花道:“这是你遗落在酒楼的账本,被我家主子给瞧见了,我家主子在边城开了酒楼还有饭庄,很是厉害,看账本也很厉害,一看就知你这账目上很多问题,现在都给你标清楚,你自己打开瞧瞧就知是怎么回事,就知你这酒楼为何会亏本了。”

说到主子是开酒楼的,莲花语气很是自傲,仿佛比起主子当皇后,主子开酒楼厨艺好更她觉得厉害。

骆堂平下意识打开账本,他又不是真的蠢笨,现在的账本上的账目一目了然,他看得很清楚,也知问题出在何处,采买的账目多了许多,改正过的账本,可以看得出每月酒楼应该是有纯盈利大概二三千两银子左右……

这会儿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负责采买跟酒楼掌柜一起做假账。

采买吞了钱,掌柜也帮着做假账。

这两人都是母亲给他的人……

直到这一刻,骆堂平终于清楚,继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明知租酒楼的人是皇后,甚至还言语不详的想让他继续来酒楼要契书,他在要契书过程中,万一冲撞了皇后,死罪或许可免,活罪难饶,肯定会被剥脱了世子身份……

他死死捏着账本,脸色惨白。

莲花看他这幅模样,到底有些不忍心。

骆世子的父亲对他不算关爱,自幼又死了生母,三岁不到,继母就嫁了进来,他渴望母爱,自然也把继母的母爱当作救命稻草一般。

莲花叹口气,“对了,再告诉你一件事儿,你生母当年过世的留下差不多有一百万两银子,这些年你们家陆陆续续花了不少,你继母从中至少掏走三十万两……”她又给下了最后一剂猛药,既然要告诉他,那索性都说完,瞒着就没必要。

骆堂平恍惚的看了莲花一眼。

她到底是什么人?只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婢女吗?肯定不是,都有自己的宅子,可以自由进出皇宫,应该是宫里头的暗卫吧。

旁人查不到的事儿,对暗卫来说是轻而易举。

骆堂平捏着账本离开时还知道跟莲花道了声谢谢,莲花摆摆手,心道:赶紧走吧,下次可别再来了,看着怪糟心。

等到骆堂平回到长山公府,他没有拿着账本去找继母对峙,反而先让院里的小厮去把郑管事喊了过来。

郑管事一开始不知世子找他作甚,等到世子问他是不是查到租他酒楼的人是皇后,他自然不承认,一个劲说没查到不清楚。

骆堂平也不惯着他,让几个小厮上前把他给按住,找了皮鞭子把人给抽了一顿,郑管事受不住,嚎叫着才承认下来,还说是夫人让他查的,都已经告诉给夫人知晓。

而后,骆堂平又让小厮把当初酒楼采买管事跟掌柜都给喊了过来,把账本甩到他们脸上,两人知晓事迹败露,一开始也只是说是自己把银钱给贪污,等骆堂平给二人抽了一顿,二人也终于老实交代,这些银钱都给了夫人。

骆堂平直接让小厮把三人压着过去郑氏的院子。

面对着三人,郑氏脸色苍白,哑口无言,反而反驳,可看着继子冷漠的脸色,她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继子是有些倔,可继子并不是傻子。

郑氏只能哭道:“堂平,母亲错了,我,我……”

骆堂平打断她的话,“你也不必狡辩什么,我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无非就是想要世子的位置让给堂铭,无非就是贪得无厌了点,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认你做母亲,还有你手中的铺子,我会全部收回去。”

这边闹得厉害,连长山公都给惊动,长山公过来见正院乱成一团,就皱眉问长子是怎么回事。

骆堂平自然就把这些事情都告诉给长山公,说完又道 :“不止这铺子我要收回来,我娘留下的银钱还有三十来万在她那,我要一并要回。”

长山公气道:“你敢!她可是你母亲,就算她做错了点事情,可这些年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除了这些事情,她还有哪点对不起你?”

骆堂平冷笑一声:“原来在你眼中,她想诬陷我去冲撞皇后娘娘也是小事?至于我娘留给我的铺子和银子,你看我敢不敢收回。”

果然,就算父亲知晓这些,依旧不会觉得是郑氏的错。

骆堂平也只觉满心失望。

他是倔,但他不是真的傻,也不是缺心眼,这事儿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

没两日,许沁玉就知道长山公府发生的事情。

还是因为莲花八卦,知道把这些事情告诉给骆堂平,他回去后肯定会去跟郑氏对峙,依照骆世子的性子,肯定还会做出别的行动来。

第二天莲花就跑去打听,凑热闹,才得知骆世子跟家中父母大吵一架,还把郑氏手里那些铺子全都给收了回来,直接拿着房契去铺子里把伙计给赶走,然后让人把东西都搬回去郑氏的院子,直接把铺门给关了。

许沁玉听莲花说过后,也忍不住挑了下眉。

又过两天,这事儿京城里人人都已知晓,但都只知道郑氏贪了长山公原配留下来的三十万两银子,还想把人家留给儿子的铺子占为已有,还在继子开的酒楼里安插人手,吞了酒楼每月的盈利,现在都被捅破,直接被长山公世子把铺子收了回来,听闻那三十万两银子的事儿还在闹着,一时半会儿肯定也闹不明白。

酒楼是皇后租的这事儿还瞒得死死,骆堂平不对外说是不想给皇后招惹麻烦。

长山公府其他人不敢对外说是因为他们还得得罪她。

许沁玉她无所谓,等到酒楼弄好,挂上招牌,其他人就能知晓这是她开的酒楼。

她可没打算把自己的心血挂上其他招牌,用的还是许记食府的招牌。

长山公府的事情也跟她没关系,又过了七八日,成哥儿他们终于到了京城。

除了成哥儿一大家子都回了京城,白姨娘也回了京城。

不止他们一大家子,还有林氏也带着大丫二丫过来,就连汪大厨也跟了过来。

风调雨顺几个哥儿同样也跟来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