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宽解道:“李娜嫂子是学艺术舞的,搞艺术的人群大都比较喜欢独立空间,可能还不?习惯一下子人多热闹吧,倒并?非不?想教。我们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个性,大伙儿都互相体谅下。”

“就是,就是,是这样说的。”丁琳紧忙点头,还是小?苏懂说话呀。否则自己把李娜叫了来,却让李娜被人非议,这怎么好说得过去。

李娜走在水泥道上?,听了这句话,不?自觉回?头凝了眼苏麦麦,原本落寞的脸色缓和了许多。

周枣花也?扯着周杏花过来了,边走边和大伙儿说:“我这二妹吧就是闲不?住,之前?还怕住进来没?活干,这你看,小?苏当?晚穿了一套西装裙子,隔天就见家属剪了料子送来了。我看她每天待在屋里也?不?是事,就给拉来一块儿跳跳舞。”

周杏花倒不?觉得要疏通筋骨,她以前每天也都是坐在店里的。

但她住在大姐这,虽然姐夫人挺好,但总觉得不?太方便。白天踩缝纫机哐哐响没?啥,晚上?姐夫和外甥放学回?家,再踩就容易吵到他们休息了,所以她就过来了。

苏麦麦问道:“那糟心的曹家,还有市里的店铺准备怎么办呢?杏花姐手艺好,不?开店太可惜了。”

周杏花忿忿道:“还没最后判定,我估摸着麻季红那么盼孙子,这小?三大抵是娶进门了。”

话音里又有一丝松口气的释然。

周枣花则啐道:“小三也不吃素,听说用肚子来要挟曹家,就是蹲完局子,那老虔婆都要把她娶回?去。店估计开不?下去了,这还好被我弄到部?队里住,不然三天两头找我二妹麻烦。我那妈也?不?争气,总想把杏花往火坑里推!做女人呐真别太老实?,人说什?么你就什?么,到头来吃亏算谁的?还得是我没听她安排,老刘对我多周到。”

北疆冬天来得早,现在九月中旬,马上?就要进入冬季了,苏麦麦忽地想,她还少不?了找周杏花做冬季衣裳呢。

她便随口说道:“我看咱们家属院这么多嫂子,今天这个做衣服,明天那个做裤子的,杏花姐一天也?不?闲着,要是能在咱们部?队弄间空屋子给她,平时帮着做做衣服,战士们缝补衣裳,生意也?是挺不?错的。就是这地儿,不?知道找哪好呢。”

哎呀,周枣花早就这么打算了,正愁不?知道咋开口呢,毕竟杏花不?算军属,没t??名义留在部?队里。小?苏啊小?苏,你咋就这么可人心呢,一句话被你说出来了。

周枣花努力摁住差点拍掌的手,紧忙顺着话风说下去:“找倒是好找的,供销店旁边那好像有空屋,但这不?太好说出口来着,我妹不?是军属。”

有正在找周杏花做衣服、做卫生巾的家属,便建议了:“那有啥,供销店的员工也?不?是军属啊。可以找后勤部?问问去,行不?行的先问了再说。以后我们都不?用专门进城找你二妹,多方便呐。”

音乐声响起,大伙儿又继续开始跳舞了。

周枣花心满意足。

快八点钟结束前?,贺衍果然拿了两个脸盆过来,站在场外等苏麦麦。附近的树底下,也?有别家提前?放的脸盆和毛巾等用品,都是等跳操结束之后去冲澡的。

苏麦麦见他来,就上?前?接过脸盆,一块往澡堂子走。

澡堂子九点钟关门,这会儿不?比傍晚时候那么挤,水流也?大,很快就洗完了。

回?到院里,贺衍就随手把堂屋门关上?,苏麦麦把两人换下的衣物堆在一个大盆里,贺衍说他明天负责洗。

她用干毛巾擦拭着头发,摸摸没?水汽了,便倒了两杯温开水,递一杯给他。

贺衍单手接过,抚着她柔顺的发梢说:“要不?早点歇息了?”

苏麦麦抬头看看挂钟,已经九点过半了,夜里十点半就熄灯,她就点了下头。

转过身要走,脑袋却撞上?了贺衍的肩头。

贺衍箍住她的腰,抵了抵她的额头说:“天时地利,现在轮到了人和,今晚上?我们就把事给办了?”

“还说你能忍呢,你不?忍了?”苏麦麦咬唇看他,眼眸里闪闪耀耀的,却并?无拒绝。

贺衍无奈哂笑:“我倒是想忍,可一旦抱着你,你觉得我还能忍到什?么时候,我也?是个正常的爷们!”

尤其苏麦麦每次都跟八爪鱼一样挂着他,她身上?看着瘦,其实?却很会藏肉,那肩膀下和腿上?都圆润软乎的,要吞贺衍的命。

男人刚洗过的短发根根竖起,他有着丰俊的额,浓密剑眉下眼神深邃,看人的时候尤为聚光。

那股军人冷隽刚毅的气场中,带着一缕温柔渴慕,看得苏麦麦心头一跳,她颔首作?若无其事地应道:“那就,好吧。”

自从上?午贺衍去领了计生用品起,这个话题就一直萦绕在彼此的氛围之间,想避也?避不?开去,索性就自然而然开场了。

贺衍把苏麦麦抵去堂屋的墙壁,薄唇含住她,下意识就把手探上?了她的肩后。出差之前?那次拥吻,贺衍还只是把手捻住她腰肢,没?有乱动?,自从周六晚上?被他看到了苏麦麦的内衣,他就晓得把手往哪里伸了。

苏麦麦酸软站不?稳,仰起下颌回?迎着,她的手也?抚在贺衍的背上?。男人肌腱硬朗,硬邦邦,很有质感,之前?她都是当?成抱枕,想摸又不?敢明着来,假装睡熟了试探手感。

但她此刻却紧张得不?行呀,到他腰背后面?就没?敢再乱动?了。

贺衍忽地攥住她,往下探了探,苏麦麦吓得手指一哆嗦。盯着贺衍冷肃的俊脸,轻语道:“我想打退堂鼓了怎么办,我有点害怕。”

贺衍扣住她手心,安慰道:“没?什?么好怕的,经过这次之后就习惯了。”

他揽起苏麦麦,放去了主卧的炕头上?。

苏麦麦白皙的脖颈在电灯下打着光,套头的圆领衫褶皱不?已,贺衍魁梧身躯俯压下去,一手扶住她的后脑,唇齿就寻找了上?去。

他的体格魁梧健硕,是军中男人特有的那种紧实?偏瘦感,然而展肩窄腰,挺括修长。

冷俊脸庞贴着苏麦麦的肌肤,苏麦麦的呼吸便逐渐变得紧促。自己心里是又紧张又想逃脱却不?愿意停下来。

直等到贺衍取出了枕头底下的用品,她才含羞着问道:“真的要开始这样了吗?”

贺衍早已蓄势勃发,被她问得停顿,可又想想近在眼前?的一切,便仍体恤地问她心意:“早就想要的也?是你,但如果忽然不?愿意,我就停止。”

苏麦麦没?说话了。

他也?没?用过那玩意,但只稍一眼,他就知道怎么用了。男人浓眉凤眼盯着她的双颊,兀自用手托住她的肩膀,然后苏麦麦便感觉到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独特一刻。

然后就再也?没?有了思考的余力。

贺衍果然如她先前?所估测,远非常人的耐力。苏麦麦都忘记自己何时心黄黄过了,她只觉得在海面?上?沉浮了很久。

大概体验到了什?么叫做翻江倒海,跌宕起伏,剑拔弩张的感觉。

贺衍起先很体恤着她的感受,但后来却管不?住自己。还未到熄灯时间,他只见苏麦麦似乎破散地摇曳开来,晃得他头晕眼花。

他从未想过和谁结婚,更?未想过结婚之后会有这样的过程,但至此她与他是真正的夫妻了。